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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烛火胭脂！
另一个故事比较血腥，生在瓦屋楼。.org
这地方过去是盐商必经的小镇城市，商甲云集自然繁华富饶，但也龙蛇混杂，不仅有烟管赌场，也有妓院戏楼。有一个有名的妓女叫胭脂，长的究竟有多美我也难以想象，但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姿色，娇艳而端美……。
这个胭脂和杜十娘差不多，因为阅人无数也就有了很多私房钱。但是卖身之人再有钱又有什么用？没有自由，守着这些金银去什么地方花销呢？
于是胭脂开始动脑筋，开始寻找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以金银相赠，渴望被赎身而获得自由。
看到这里我都有心疼这个胭脂了，要是生在那个年代，谁也别拦着我，我一定要亲自解救她于水深火热的炼狱魔窟……。
后来有个帅小伙和我一样正义感十足。得知胭脂的困扰后，拍着胸脯说：“妹子，相信我，把钱给我吧，转个身我就拿这些钱回来给你赎身，咱俩相伴一生，白到老。只要你愿意，这辈子我都守着你，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甘心死心塌地的围着你转，心甘情愿放弃一切功名利禄，一心一意真心对你，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
当然，这对白是我杜撰的。至于当时小白脸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胭脂却很感动，顷尽一切交付给了小白脸。
想想我都有羡慕这个小白脸。**不花钱结果还挣钱，这艳遇哪里找去？
然而故事的结局总是叫人感到悲恸和压抑的。小白脸抱着金银一去不返，胭脂干巴巴的等了三个月也没有见到小白脸回来。她开始失望，开始心灰意冷，开始以酒消愁，开始醉生梦死……。
直到第四个月，胭脂终于盼来了心上人。然而这时候的小白脸却消瘦如柴，瘦的叫人心痛。
小白脸告诉胭脂，自己本来是要给你赎身的，可是出门遇上了官匪。过去当官的和土匪是一个德行，自然也叫官匪。官匪见小白脸身怀巨款就眼红，随便按了个罪名，便将他抓了起来，没收财产。
于是说，小白脸是坐了三个月牢狱才被放出来的。这才这般消瘦。
见此胭脂除了为自己的命苦而难过也没有别的办法，对小白脸的怨憎也霁颜而释。脱了衣裳好好伺候他一番之后，将这三个月的工资全部交给了她，又从姐妹们手上借了一钱，交给小白脸。
这一次总该没问题了吧！然而命苦的胭脂等来了更加消瘦的小白脸。这一次小白脸任然哭丧着脸，一边打哈气一边揉鼻子抹眼泪的道苦，说出另一番黑暗社会的悲惨遭遇，那是一个盗匪横行世风日下的世界。
据小白脸这么说，当时的社会一定很混乱，不是官匪遮天就是响马横行。既然这么不安全胭脂干嘛还要想着出去呢。妓院好吃好待也算高端社会圈了，总比出去担风险来的强吧。
但是胭脂坚持要获得自由、坚决不向旧社会低头、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断，……再一次四处揽财，交到小白脸的手上。
就这样，胭脂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小白脸，可小白脸却一次又一次的带给她失望。到后来小白脸也难得编造理由了，晃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骨趴在胭脂的身上讨要钱财。这似乎成为了一个惯性。
直到有一天，小白脸从烟管出来，缩拢着消瘦身体来到妓院。这一次胭脂没有直接给他钱，而是让他给自己梳头。对着镜子中美丽妖娆的自己，胭脂面无表情。长长的秀、花白的颈脖和锁骨、丰满的身体、玉女纤姿……，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可是她却得不到完美的人生。
胭脂咬了一口唇红，对着连连打着哈气的小白脸说：“我曾经多么渴望自由，多么渴望看到那个拥抱春夏秋冬的天空；那个会在冷风中凝成大漠又能在春江水暖迎来鸳鸯的湖面；多么希望看到威严的城墙、五彩的霞光、金黄的麦田……。每当有客人起伏在我的身上，为我描绘着那个我陌生但又平行存在的世界时，总是会让我神往、让我着迷、让我憧憬……。然而我似乎是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上天从一开始就抛弃了我。一出生，我就注定要做一名红尘女子，我的母亲是、我的祖母是……。我是避孕失败的产物，水银并没有将胎儿时期的我杀死，这便注定了我的悲哀。为此我的母亲为我付出了整个青春，可她又怎么知道，我不仅是她生命的延续，更是她悲惨人生的延续。在她人老珠黄被毒死的那个晚上，我代替了她，成为了一名妓女。并且我的卓越风姿不仅可以取代她，甚至取代了很多人。回眸一笑百媚生……那一天，我十五岁……。
我的人生就像这盏马灯里的烛光，明媚妖娆、光彩照人，可是永远也只是囚笼中的孤苗，亮了别人的一夜春华，却无法明媚自己的萧宿人生。有人说，马灯中的火苗只应该绽放在马灯的灯罩中，没有了牢笼般灯罩的庇护，火光将不再明亮，生命将稍纵即逝，永远也不会有着通室明栋的夜华，也不会成为赏心悦目的灯饰。……但是我却多么渴望走出灯罩，我想让自己在劲风中绽放，那也许才会有最耀眼的须臾，哪怕昙花一现、哪怕一去不返、哪怕粉身碎骨……”
说到这里胭脂微微侧了侧头，俊美的脸迎着妖娆的灯光融化在镜子里。“我一直在等一个为我打开灯罩的人，我以为你是……”
这时候的小白脸正机械地梳着头，打了个哈气，一个恍惚，往马灯处看了看。他也许没有心思听胭脂啰嗦，但胭脂可以给他钱，有了钱他可以抽大烟，这便是他最大的乐趣。想到这里小白脸的脸上展露出了喜悦，放下梳子走到灯台前，将马灯的灯罩玻璃摇起来。
胭脂欣然的笑了笑，笑的花枝招展，笑的百媚娇生，笑的倾国倾城……。
“一个愿意为我打开灯罩的人——我曾经多么渴望遇到这个人。我要和他白头偕老，坐在土屋前晒太阳，鸡鸭在我们的膝盖下追逐，猫儿酣睡在脚边。眼前有一口池塘，水快干了，我们正烦恼怎么去抓鱼，怎么去踩藕……。我要乘着年轻和他生儿育女，我不用再吃水银，我们可以有很多的儿女。他们有的孝顺、有的勤劳、有的娇惯、有的叛逆。但是他们都是我们的小孩，每逢佳节我们会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对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争抢。秋收的时候我们在麦田中忙碌，孩子们迎着北风和候鸟追逐。那时候天空蓝的如同绸缎，孩子们的笑容灿若夏花。
将麦粒收进仓房，我把新面做成了叫饺子，他带着孩子们用麦秸修补屋脊。冬天终于来了，麦秸没有在厚厚的白雪中塌陷，我们的屋子永远是最温暖和温馨的。爆竹响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年，我老了一岁，对着镜子一筹莫展，他却在我的头上按叉了朱花，然后为我梳理头。他说，他要为我梳一辈子的头。这时候明媚的春霞一缕缕地透过小木窗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的愁容消散，……因为我看到了最美的自己。”
说到这里的时候，镜子中的胭脂泛起微微笑容，眼神之中春光荡漾。但稍纵即逝，就像失去了一切一样，胭脂的眼神又开始变得迷离，侘傺间春花凋谢。没有什么比失去梦想更加让人绝望，胭脂再一次微微侧了侧头，言道：“你愿意为我梳一辈子头吗？”
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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