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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给古老厚重的金陵城镀上了一层红纱,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错觉,鼓声悠扬,飞鸟归林,站在高高的养心殿门前,能清楚地看到缕缕炊烟,喧嚣了一整天的城池迎来了她一天最安静的时刻。.org
烟火人间。
刘邦双手背在身后,驻足眺望远方,思绪悠扬,清爽的风时不时将他的衣摆吹起,又落下,他的脸和晚霞一样红,眼睛和夕阳一样瑰丽。
林嫣挪动步伐,来到门前,看着刘邦那并不高大的背影,心里却感觉到无比的踏实,有时候,一个男人的高大并不在于他有多高,而是他的心有多宽广,在她的眼里,刘邦无疑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因为他的心里装的是整个天下。
而且,在某些时候,某些事情上,身高并不会成为阻碍,想起近几日,几乎没有节制的纵欲,林嫣不由有些羞赧。
他的需求总是那么旺盛,自从孙不平知道刘邦经常跑到坤宁宫,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的时候,脸都快被气歪了,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总是像看到一个祸害一样。
“可这能怪我吗?”林嫣嘴角一弯,露出一抹比夕阳还要动人的笑。
夕阳缓缓落下,刘邦的影子被越拉越长,两人一直保持这样的距离,刘邦看远处的风景,林嫣看刘邦。
忽的,一声沉重的脚步夹杂着甲叶哗哗的声音传来,刘邦的思绪被打断,林嫣侧脸,只见胡不归正往这边走来,她悄无声息地他退进了后殿。
刘邦看了一眼林嫣,又看向胡不归,后者走到刘邦跟前,跪地行礼“臣参见陛下!”
“免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臣已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将慕容安南等人接到了东郊驿馆。”
刘邦嗯了一声道:“你为人虽然莽撞,但办事一向靠谱,朕也不多说什么了,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确保慕容安南这段时期在金陵的安全!”
胡不归重重头“臣心中有数!”刘邦头“朕今日看冯廷尉司呈交上来的折子,发现这几日来金陵的外地人明显增多,城内的治安,你要多操心。”
“马上就到农收时节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人来金陵,其中大多是商贾,娘的,这些吸血虫,陛下放心,臣已经增加了巡逻的人手,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搞事。”
提起这事,刘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大渝的粮食买卖。
大渝允许粮食交易,但有限额。朝廷律法规定,百姓交完赋税后,剩下的余粮可以卖出去,但不能超过三成。
这样的做的目的是保护百姓的利益,保证百姓手里都有新种,还有储粮,用来明年播种,以及应付未知的风险,比如灾荒。
但和所有政策一样,粮食买卖限额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往往会出现很多问题。
丰收的时候,产量增多,需求却没发生多少变化,粮价自然而然就会下跌,原本令人高兴的丰收,到手的收入反而减少了,这就是所谓的‘谷贱伤农’。
历代皇帝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允许一部分粮食交易,原本想着可以通过商贾调节粮价,可他们都忘了,这个时代的本质就是人吃人。
那些坐享其成的豪族大户,贪心不足,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经常利用自己的地位优势,联合商贾打压粮价。
每次农收的时候,粮价是一降再降,为了换取应付日常支出的铜钱,百姓只得出售更多的粮食。
这样下来,百姓手里的粮食基本上剩不了多少,安稳年景还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万一要是发生小灾小难,许多家庭便不得不分田卖地,甚至成为佃户。
谷贵伤农,谷贱亦伤农,这就好像是一个循环的怪圈,百姓苦于此久矣。
这个问题的根节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只是这里面牵涉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处理起来也相当棘手,而且,刘跃在位时,朝纲不振,大权旁落,太后执政时呢,又和宰相党斗的火热,处处都需保持平衡,就更没工夫理会这事。
几十年下来,豪族大户与商贾各个都是吃的肥头大耳,越发肆无忌惮,结果就养出了十七族这样的祸害。
刘邦早就想收拾这帮蛀虫了。
“吃了这么多年,老子这次就让你们好好出出血。”刘邦眼中闪过一缕寒光,他问胡不归道:“河北,山东那边收成怎么样?”
河北,山东,地处北方,多种麦谷,收获的时间较江南等地的稻谷要早一些。
“回陛下,除了豫州等地今年遭了水灾,其他地方收成都很不错,是十年难得一见的丰收,那边的百姓都说是陛下您亲政后,老天降下来的福气。”
刘邦微微一笑,什么丰收靠皇帝保佑,听听也就罢了,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两者压根就没什么联系,这些话肯定是皇城司那帮人搞出来的。
不过,丰收是事实,河北,山东紧挨着梁国,这边收成好,那边肯定也差不到哪去,甚至犹有过之。
怪不得李文宗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征讨慕容,焉支等鲜卑部族——手里有粮,干啥都有底气啊。
“朕知道了,你下去办事吧,朕再提醒你一次,慕容安南的安全绝对不能出问题,明白吗?”
“诺!”
看着胡不归渐行渐远,刘邦又将视线投向那即将到来的黑暗之中,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丝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王忠小步移到刘邦跟前轻声道:“陛下,老国舅进宫了。”
刘邦眼皮微跳“终于来了!”
...
正阳门外。
一个佝偻老者,穿着一身与他体型很不搭配的紫袍,被老仆搀扶着,下了马车,他的脸上全是皱纹,头发也尽数变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种灰白的颜色。
有些人,是慢慢老去,而有些人,老去是在一瞬间。
曹蹇无疑是后者。
见过他的人,都会为他不凡雍贵的气度所倾倒,这个老人,曾经是大渝朝堂上的一个传奇,可能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敬仰的人物,有朝一日,竟会变成如此模样——风烛残年。
内侍在门前打着烛灯,身材站的笔直,他那张似是涂满了****的脸上堆着一如既往的笑,那笑,谄媚,卑微,令人作呕。
只是,如今在面对曹蹇的时候,那卑微的笑容中却有几分戏谑,几分不屑,几分冷漠。
识遍世间人心,如己饮水,冷暖自知。
曹蹇以前从未正眼瞧过这些阉人,似这般仔细打量,好像还是平生头一遭。说起来,着实让人想笑。
内侍看到曹蹇下了马车,忙提着灯笼走过来笑道:“陛下跟咱家交代过了,国舅爷年事已高,可以坐车去见驾。”
曹蹇摆摆手“规矩就是规矩,岂能因老夫年岁高低就改的?”说着,便在老仆的搀扶下,缓缓进入大门。内侍微微一愣,随后也招呼其他两名内侍跟了上去。
进了门,是一片宽阔的空地,站在这里,隐约能够看到几处躲藏在宫宇楼阁间的灯火,而眼前,还是漆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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