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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喧嚣热闹的狂欢声,银赫只觉得地牢里安静的有些阴森。 .org现在的他才明白,自己只是乱世之中的蚍蜉。而他却不确定,他的命运将会被时代的洪流冲往何处。他甚至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活着见到明天清早的太阳。
第二天一大早,国王随即率领着军队凯旋而归。而作为罪犯被逮捕的银赫,自然是被关押在了牢笼里。摄政王贝尔勒,卢勒领主海拉以及那些骑士与弓箭手,全都用鄙夷嘲弄的目光盯着他。至于圣子杜浅,他只是偶尔飞快地瞄上银赫一眼。而他脸上的神色,则完全让人难以猜测到他心里面在盘算着什么。
队伍走出不远,银赫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轰隆一声。当他回过头去看,发现曾经闪耀着灼热光芒的太阳圆盘,轰然坠落,砸在染满鲜血的沙漠中摔得四分五裂。而当他们行经埋葬提姆塞历代君王的坟墓时,银赫发现老领主阿兹尔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他不清楚马其顿是否会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将阿兹尔和他儿子伊桑的尸体都扔进了忏悔矿井里。但他却很明白,这个尽忠职守,千百年来守护在这片黄沙边境的古老家族,已经随着那轮圆盘四分五裂了。
军队返回王城里尔之后,马其顿立即召集群臣,对银赫进行了审判。结果不言而喻,银赫被判处叛国罪,第二日一早在集市中枭首示众。审判结束后,国王下令将银赫关押在最为安全的审判大教堂,并且在外面派遣了重兵把守。
士兵将银赫押送着,沿着回旋伸向大地深处的楼梯走下去。银赫的手腕,被弗雷释放出最为强大的光系魔法禁锢着。他尝试了好多次,仍然无法打破弗雷用魔法制造出来的枷锁。银赫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他依然对那被称作魔法的玩意知之甚少。
墙壁上勾勒着地狱中受难的画面,灯油已经将那些壁画熏得有些焦黑。但那些栩栩如生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场景,依然隐约可见。
被恶鬼分食的天使,烈火灼烧着的尸体被绑在了由骷髅聚集成的树干上,还有一个眼窝空洞无物的三头恶犬,在昏暗的火光里面直视着银赫。旋梯仿佛要伴随着那些壁画一直穿透教堂进入地狱深处,那几个士兵一直催促着银赫往大地深处走。
空气变得越来越浑浊,而墙壁上的火把,最后竟然变成了忽闪忽灭的藏蓝色。那诡异闪烁的火光,映照的周围的一切更加恐怖无比。
最后,他终于被带到了那座隐藏在审判教堂地下深处的牢狱里。狱卒打开铁门之后,将银赫推搡了进去。而后,就说笑着离开了。
那座牢房里面的光线极其昏暗,银赫站在原处,勉力地想要看清楚黑暗中的状况。这里的空气似乎丝毫不会流通,满是凝固的恶臭与屎尿的腥味。在黑暗中,银赫听见了有钢铁剐蹭地板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可现在的他,只能是奋力一搏。
尽管那个被锁链拴住的猛兽还没现行,但银赫光听着那令他牙根痒痒的刮擦声,他就知道那东西绝非善类。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锁链哗啦一声响了起来,黑暗中有人怒吼着朝向银赫扑了过来。但伴随着铁链的一阵乱响,那个几乎已经要碰到银赫鼻尖的黑影,又被扯回了黑暗之中。
终于有人点亮了烛火,而在微弱的火光中,银赫瞧见了那张和他一样惊慌失措的煞白脸孔。那张近在咫尺稚嫩苍白的面庞,银赫当时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是冬王奥提曼的儿子?”银赫盯着那张烛火下的男孩面孔问道。
男孩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回话。他的手,指向了银赫身体的右侧方。银赫这才感觉到,这间牢房里并非只有他们二人。而那个潜伏在黑暗中的人,现在就站在他的身侧。
“你为什么要折磨我!”那个黑影猛喝一声,上来就掐住了银赫的脖子。他的手劲大的出奇,掐的银赫喉结跟着咔咔作响。
情急之下,银赫猛地一低头,用尽最大力气咬住了扼住自己喉咙的手腕。可在下一刻,银赫禁不住地恶心起来。那双手臂看起来腐烂已久,上面满是绿色的霉菌和白色的尸水。银赫在那双怪手里疯狂地挣扎着,可是他的意识,却开始逐渐地昏迷起来。
就在此刻,烛火微弱的光芒靠近过来。那个黑影迅速地退后,松开了攥住银赫脖子的手指。银赫赶忙移动,走到了手持蜡烛的孩子旁边。
“他怕火!”男孩用稚嫩甜美的童音说道,同时伸出柔嫩的手掌,仔细地守护着掌心的微弱的火光。
银赫清楚的记得,当日在沦城陷落之后。血手带着他们闯进了这个男孩的家里,不仅当着他的面屠杀了他的父母,更是将这个男孩拎着脖子放在蟒蛇上空。银赫感觉也许是黑暗中男孩看不清他的脸孔,或者是他那日吓破了胆,根本来不及记住闯入家园敌人的模样。否则的话,他还会用烛火救下自己么?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银赫惊魂未定地问男孩。
“我是冬王之子,我是白神的子嗣,我的名字叫蔚燃!”男孩挺直胸脯、颇为自豪地回答道,“我一直被关在这里,直到前几天,他们才将这个疯老头送到这。”男孩伸出手指向那个被锁住的囚徒说道。
银赫想要伸手去拿那个男孩手里的烛火,冬王之子敏捷地闪开了,同时用戒备怀疑的眼睛,紧紧盯着银赫。
“我……我只是想借用下你的蜡烛,瞧一瞧那个被锁链困住的疯老头!”银赫尴尬地笑了笑,对着惊慌失措的蔚燃解释道。
“我举着蜡烛,你可以看个够!”男孩狡猾地笑了笑,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那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精明盘算。
银赫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男孩将手里的烛火往前一伸,那个身着腐烂华袍的老头,立即带着铁链朝着身后的黑暗闪躲。蔚燃带着银赫小心上前,举着火烛走到了那个畏缩闪躲的老者面前。
而当那张已经腐烂大半的脸孔出现在银赫面前,银赫顿时被吓得浑身一抖。他竭力地忍住了自己吼叫的**,双腿却依然是抖个不停。
那张本应已经死去的脸孔,看起来就像是蜡烛混合蜂蜜凝聚成的。上面满是伤痕以及浓疮,就像是在新雪之上散落着点点灰烬。他的头顶戴着一顶歪歪斜斜、生满铁锈的冠冕,而他的双眼里面,则是一片漆黑死寂。铁链自他的锁骨穿入,然后一根一根绕过胸前所有的肋骨,最后从胯骨的位置出现钉在两侧的石壁上。
而先王哈戈,此刻正用自己腐烂掉半个的鼻翼,仔细地嗅着前方的味道。
银赫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审判教堂的最深处,碰到冬王的儿子,以及马其顿国王的父亲。他们两个一个本应死亡,却侥幸逃过一劫。而先王哈戈则更加恐怖,当日在英雄谷盗取炽热号角的时候,银赫曾经真真切切地瞧见了先王哈戈躺在那尊棺椁里。
可是面前这个遍体鳞伤,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老头,分明就是被唤回的先王。只不过他的华袍尽毁,体无完肤而已。
“你怎么会在这里?哈戈国王?”银赫试探性地往前凑了凑,盯着那张怪异恐怖的脸孔问道。
“那孩子不肯放过我,拼了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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