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旧怨〔4〕(第1/2页)反派卒于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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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折叶!是你么!”

    嘶哑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一行人或蹙眉或疑惑,唯有曲折叶的眼睛陡然一亮,涌现出无比的狂喜。

    “阿花!”曲折叶看向声源的方向,笑道:“是阿花!”

    “曲兄。”晏楚流心下亦有疑惑,伸手拦住曲折叶。

    然而此时的曲折叶哪里还听得进话,一手拨开晏楚流,大步朝声源的方向奔去。“阿花!是我!我在这儿呢!”

    缥缈山人大叫不好,却早已来不及阻拦。

    只见林中草叶窸窣,踉踉跄跄跑出一个女子,衣衫被枝桠勾乱,甚至沾有泥土痕迹,很是狼狈。她听见曲折叶的声音,慢慢停住了脚步,将脸转向声源的方向,茫然地向前伸着手。

    曲折叶欣喜而轻快的步伐在那瞬间凝滞,脸上的狂喜渐次退散,变成一脸的不可置信。

    眼前的女子一头发灰的头发,形容憔悴,哪里还有当初记忆里的青葱模样。

    “阿花?”曲折叶声音有些发抖。

    江笼花一怔,轻笑道:“真的是你啊。”

    “阿花你怎么……”曲折叶喉头有些梗咽。

    江笼花摸索着向曲折叶走去,然而丢失了手杖,田间的地又不甚平坦,不出两步脚下被重重一绊,向前栽去。

    “阿花!”曲折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江笼花,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毫无神采的双眼,“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的眼睛怎么了?谁把你害成这样了!”

    江笼花扶着他的手,感受到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刚刚放松的心却被他连三的问句激起了怒意。

    “你问我怎么成这样了?!”江笼花蓦然攥住他的衣袖,厉声道:“我变成现在这样子,你不该最清楚么!”

    曲折叶顿时有些发慌,他伸手贴上她的脸,不知所措地说道:“阿花,我确实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找你,直到现在。我要是知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绝不会饶过他!”话到最后,语气里甚至腾起了几分杀意。

    然而江笼花却微微仰起脸,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双肩微微耸动,而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曲折叶,这种漂亮话你四年前可是说都不会说呢。”

    曲折叶一脸疑惑,还不等他分辩些什么,江笼花突然用力将他退开,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你问是谁害我成这样,好,我告诉你”江笼花笑得眼眶发红,“曲折叶你听好了,亲手把我带入这无边地狱的,是你!废我双眼、废我武功的,是你爹!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不饶过这二人?”

    曲折叶如遭雷击,喃喃:“怎么会……阿花,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弄错了?”江笼花怒道:“你是说我现在这副样子是假的?还是我自作自受来诬陷你们曲家?!”

    “不是!”曲折叶连忙地反驳,脑海中缺不断闪过零碎的画面——

    “折叶,她的出身会遭来种种非议,曲家的名声不能毁在这里。”

    “但是,如果她肯帮傅盟主找到血典,说出魔宫余孽的下落,那于江湖武林是大功一件,是对武林盟最好的投诚。”

    “折叶,你好好劝劝她,只要她肯说,曲家愿意接纳这个儿媳妇。”

    “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脑海中的画面突然被冲散,除了铺天而来的哭喊声,他再也想不起其他。

    哪里不对……漏了什么……

    江笼花的笑声逐渐停歇,她垮下肩,哀哀低语:“曲折叶,你看到了,我这么不人不鬼、苟延残喘了四年。足足四年呵,我不停在问、不停在想,你在哪?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为什么那时候不带我走?”

    曲折叶如鲠在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不对……

    “阿叶,她走了。”

    “曲家高门世家,她过不惯这样的生活,独自闯荡江湖去了。”

    不是这样的……

    曲折叶面色煞白,不断摇头。江笼花却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他的沉默更加深了她内心以为的答案。

    “你是魔宫余孽,他是世家公子,你都成现在这副模样了,还指望什么呢?”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阴森而刻毒地说:“你的仇只有你自己能报,那些背弃你的、加害你的,统统该死!”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江笼花死死抵着太阳**,牙关发颤。

    “他在你面前,你不恨么?年复一年忍受的痛苦,他也该尝尝了。”那个声音突然拔高:“杀了他!曲家欠你的、他欠你的,该血偿!”

    “闭嘴!”江笼花尖叫起来,众人皆惊。

    姬无姜吓了一跳,看着僵立的两人,皱眉道:“这俩人,有点不对头啊。”

    “糟糕!”姬尧光低骂一句,一个箭步要上前。

    此时,空中传来一道苍老而浑厚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鸣:“笼花!不要再想了!”

    姬无姜捂住耳朵转脸看去,只见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飞掠而来,神色焦灼。而江笼花在这大喝声中浑身一颤,嘴角竟溢出黑血,膝头一软,整个人软倒下去。

    缥缈山人分身落地扶过江笼花,出手如风瞬间封住她周身几处大**,又伸手按上她的后心,运功迫她将污血呕出,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一抬头看到仍然处于震惊状态的曲折叶,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逆徒!你来做什么!”

    “师父?”曲折叶喃喃:“阿花怎么了?”

    “怎么了?!”缥缈山人瞪圆了眼,“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好好地把笼花交给你,你呢?我把她救回来的时候都成什么样了!要是晚去了片刻,恐怕命都没了!”

    “救?”曲折叶慌忙上前,“师父,阿花不是自己走得么?”

    “走?”缥缈山人冷哼,“她要是有本事走得出你们曲家,会成现在这样?我费了足足三年才把她慢慢调养回来,你又来做什么!还嫌害她不够么?!”

    曲折叶脑中一片混乱,铺天盖地的破碎画面不断闪现,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声音,缠成一团乱麻。他只觉有什么东西紧紧箍着脑袋,而脑海中却有什么拼命地想要撑开禁锢,两股力量在脑中碰撞,让他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发声。

    一直冷眼旁观的晏楚流终于吐了一口气,走上前说道:“山人,如今江姑娘已经成了这样,您再这么说下去,恐怕折损的会是两个徒弟。”

    “你说什么?!”缥缈山人一眼横来。

    “这事确实怨不得曲兄,他被金针封脑,恐怕有些事已经记不太清了。前几日才发作过一次,您若是再刺激他,恐怕金针错位,他走火入魔,危及性命。”

    “金针封脑?!”缥缈山人骇然,“曲折叶可是他亲儿子,这么畜生的事曲谦江居然做得出来?!”

    “您若不信,亲自一看便知。”

    此时曲折叶早已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江笼花,神经质般地不断微微摇头,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瞧着曲折叶状若癫狂的模样,又看看怀里不省人事的江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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