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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沈宸伸出了手,诚挚地说道:“如果您不肯,那我简直太丢脸了。”
沈宸犹豫了一下,无奈地站起身,把胳膊递了过去。珍妮芙笑得欢畅,挽起沈宸的胳膊,或者说得确切些,是用她那只纤细的小手轻轻触着它,一同走向客厅中间的空场。
“华尔兹——请换张唱片。”黛妮随便而又亲热地叫着雇来的侍者。
没有炫目的灯光,没有演奏的乐队,但这都不影响黛妮的热情。
沈宸也只是生疏了一小会儿,他的舞步便轻盈而熟练起来。而且,他的身体柔韧性,力量的舒放自如,使他越来越从容不迫。
哟—噢,黛妮发出了由衷的赞叹,象是坐着小船在随波起伏,情绪愈发兴奋起来。
可她的动作也不赖,伴着清脆的欢笑——笑声低而温雅,但是非常悦耳,轻捷地围着沈宸打转。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了目光,跳华尔兹这种舞蹈,很多人都不是很熟。
内在的旋律确实比高明的舞技更重要,陌生的舞伴也要试探、磨合,才能和谐一致、流畅自然。
一曲结束,黛妮还没完全从痴迷中醒来,讲起话来,英语中还有着娇滴滴的声调,不住地嗬嗬地笑。
她觉得兴奋地透不过气,觉得口渴,挽着沈宸走到沙发边,拿过自己的杯子,一气全都喝完。
“少喝点酒,别喝醉了。”沈宸善意地提醒着。
黛妮笑着,胡乱摇了摇手,一下子坐在沙发里,由于愉快而发光的亮眼睛望着沈宸。
舞曲换了,在音乐声中,始终有舞者在穿梭、旋转、进退,快活的气氛又增加起来。
客厅不算太大,算是个小舞池。幸好不是都下场,勉强够用。
埃弗雷特和沈宸坐在一旁,一边喝着酒,一边在聊着天。而珍妮芙则在一旁倾听着,不时插上一两句。
“虽然有压力,但我暂时不会退休了。”埃弗雷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微皱着眉头说道:“只是被调到了特务股,尽管我不是很愿意。”
工部局巡捕房特务股和法租界巡捕房的政事治安处,在名义上主要是应付政治颠覆,实际上却应该算是英、法两国的情报机构。
中日战争爆发,别以为只是两个国家的事情。
实际上,主要大国从一开始就以各种方式涉足这场控制亚洲大陆的争斗之中。
特虽是在中国有着至关重要的经济和战略利益的几个国家,都建立起自己的情报机构。
而上海,因为特殊的关系,成为了远东情报的大都会。
在这里,充满了罪恶、野蛮的犯罪和阴险的政治,地球上恐怕没有一块地方能比这里更适于展开秘密战争了。
而有些特工,往往是人们所想不到的。比如怡和洋行大班恺自威,不仅是工部局董事,后来还当选董事会主席。但他的身份还是英国特勤部高级官员,后来还曾任英军驻华战时情报处处长。
埃弗雷特似乎对特务股的工作不满,但特务股的官员可全都是英国人,只有值得信赖的才能进去任职。
“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无休无止的文件——”埃弗雷特咧了咧嘴,似乎很是痛苦。
“那不是挺好吗?”珍妮芙笑着说道:“工作轻松些,又没有危险,您要这么反过来看的话,就不觉得是种煎熬了。”
沈宸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长官在哪个岗位上都会认真负责,兢兢业业。我觉得您在特务股工作的话,消息肯定灵通。有些内幕情报,比如日本人的,对我们这些下面工作的巡捕,会很有用处。”
埃弗雷特没有做肯定的回答,但提到日本人,他立刻显出了怨恨的情绪,骂道:“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被调到特务股。该死,该死的日本人。他们一直谋求巡捕房高级警官的职位,真是贪得无厌。”
“工部局不是顶住了压力吗?”沈宸也多少知道一些消息,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九三八年中反对日本的行动和抗议频发,使日本人重新提出了他们扩大公共租界参与权的意见,尤其是谋求高级警官的职位。
对此,英美人士划出了界线,那就是“我们的观点是,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我们也不会解雇任何人,把职位留给日本人。”
埃弗雷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日本人并不罢休,工部局面对越来越大的压力,我估计早晚会作出些让步的。”
沈宸沉吟着,一时没有回答。
珍妮芙笑道:“让步也是有限的让步,高级职位应该是不会给的,可能只是增募日捕而已。”
即便是这样,也会对以后的行动造成不利的影响。但要杀光日捕,沈宸还没那么狂妄。
埃弗雷特似乎觉得在聚会上说得太多,有些影响气氛,便转移了话题,“沈,你的英语真是进步飞快,令人惊讶。”
沈宸笑了笑,谦虚道:“只是流利了一点,还脱不开洋泾浜的味道。”
“真的说得很不错呢!”珍妮芙也点头称赞,“在中国人当中,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对了,沈先生怎么没带女伴?是没有吗?”
“这个——”沈宸愣了一下,随口说道:“她还是比较保守的,这种场合,我就没带她来。”
这时,梅森过来请珍妮芙跳舞,算是打断了珍妮芙的继续追问。
而就这楼上热闹欢乐的时候,一楼却有两个人在会面。
连沈宸也不知道,马名宇直接到修车行找了楚娇,并坐她的车回到了这里。
赵有才负责望风放哨,马名宇进了屋便劈头问道:“十兄弟的事情,是不是你,你们干的?”
楚娇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什么十兄弟呀,听都没听过。”
马名宇脸色缓和了一些,但却并不是相信楚娇。从法捕房得到的案件资料上,他几乎可以确定就是楚娇干的。
“好吧,那你说说,手枪消音器还有谁会有?”马名宇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娇。
楚娇一摊手,说道:“我哥能从美国带回来,别人就不能啊?凭什么你就觉得这东西只能咱们有?”
马名宇对这狡辩有些无奈,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呀,就是杀心太大了。一下子干掉七个,弹无虚发,我猜是你和张成富,赵有才的枪法应该还差一些。”
“瞎猜。”楚娇觉得坐姿很没有气势,便也学着马名宇的样子,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你管是谁干的呢?日本人的走狗,该死的汉奸,这不是帮了你们的忙嘛?”
“我是担心你——们。”马名宇看着楚娇的样子,真是既无奈又可气,“不知道你们从哪搞来的情报,行动竟然如此大胆。别以为是在租界,就会安全。日本人施加的压力,让巡捕房也很难私放敷衍。一旦被引渡,日本人的酷刑——”
“那也得被抓住才算啊!”楚娇就是不承认,尽管话语中也能被判断出来,“你的消息灵通,可知道法捕房有什么线索吗?”
马名宇干笑了两声,说道:“不可否认,确实是干净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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