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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德的证件,巡捕房明知是日本人指使,与76号脱不了干系,可也装傻,并不发出确定的声明。
报纸也不十分确定,但多数都把猜测的目标指向沪西,并含沙射影地指向76号。
持枪进入租界是违法的,只不过大多巡捕不想惹祸上身,对此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谋刺巡捕,且是探长级别的,更是胆大妄为,甚至是骇人听闻。
但这些对于76号来说,本来算不得什么。只不过遇上了沈宸,一切就变得令人头痛且愤怒了。
尸体就在巡捕房的停尸间,日本人是肯定不会去认领的,那岂不是坐实了刺杀沈宸是他们的主使
76号呢,也不能公开承认此事。因为沈宸还活蹦乱跳,这不仅打脸,还会把仇恨加深。
“一个人要是不怕死,就是最难对付的。”李士君喃喃地说着,一下子坐进沙发,抚着额头,苦恼之极。
沈宸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日本人和76号作对了,可话还不能就这么说。如果日本人和76号不到租界搞事,也就不会和沈宸发生冲突。
但他们不会这么想,不会认为自己过分,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尽管在租界里行动时,与巡捕发生冲突并不是没有。但谁象沈宸这样毫不留情,心狠手辣,根本不给那些特务活着离开租界的机会。
而且,沈宸这样做,不仅是正当防卫和履行职责,还把日本人和76号陷入到左右为难的境地。
承认吧,连工部局也要抗议,为什么非法持枪进入租界,为什么要刺杀工部局巡捕房的公职人员
不承认吧,只是嘴上逞强而已,实际上很多人已经把此事归结到了他们头上。
李士君正在左右为难,正在咬牙忿恨,门被敲响,却是丁默屯派人来叫他,到丁默屯的办公到商议事情。
来到丁默屯的办公室,所说的便正是苏成德等人被杀一事。
“我看过了详细的报告,冥思苦想之下,觉得有内奸。”丁默屯摸着下巴,看着李士君,“你觉得呢”
李士君还真没看过报告,猛然听到有内奸,不由得一愣,皱起了眉头。
丁默屯见李士君发愣,便把桌上的报告推了过去,说道:“你先看看,再说意见。”
李士君打开报告,翻阅着,眉头越皱越紧,简成了一个大疙瘩。
“看出问题了吧”丁默屯向后靠在椅子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李士君抬头看着丁默屯,缓缓说道:“目标在即将进入伏击圈时,突然改变行走方向,似乎是有人向他示警;他和成德并不认识,却迅速在咖啡馆里抓捕了成德。还有一些疑点,我细看后还会发现。”
“就这两点差不多就够了。”丁默屯咳了两声,痨病鬼般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些许潮红,“如果不是内奸所为,这绝对解释不通。”
李士君点了点头,说道:“内奸可能就在现场,向目标示警,然后又指认在咖啡馆里指挥的成德。”
“依我看,不是可能,是肯定。”丁默屯的眼睛里射出毒蛇般阴冷的目光。
李士君点了点头,确实只有这种解释是最合理的。
而内奸一是要知道刺杀计划,二是要有和目标见面交谈的机会。如果报告全部属实的话,参加行动的人员便能够被排除。
因为,刺杀时,他们都在街上,且有旁证,没有和目标见面的时间和机会。
从目标的反应来看,内奸很可能就在那间女品店里。内奸把目标叫了进去,使目标离伏击圈只是十几步之遥,却成功地逃脱。
估计也就在那间商铺,内奸和目标见面,出卖了外面参与行动的人员,最主要的是暴露了苏成德的位置和体貌特征。
“说不定,内奸还是个女的。”丁默屯和李士君的猜想差不多,也是觉得那家女品店有很大可能是内奸的藏身处。
李士君想了想,说道:“先把知道行动的人员名单列出来,再逐一排查在那个时间段行踪不明,且没有旁证的。至于女品店,既是在租界,又在目标的管辖区,还是先放一放为好。”
“最近不要再有针对沈宸的行动了。”丁默屯垂下眼睑,说道:“起码在内奸查清之前,先放他一马。嗯,特别是吴世宝,你要跟他说,不要擅自行动。”
吴世宝是李士君从青帮发展的,他也自认是李士君的亲信,对丁默屯有些阴奉阳违。
李士君并不太同意丁默屯的做法,说道:“并不是我们主动要找姓沈的麻烦,而是他屡次与我们作对,且象是故意的。如果放他一马,就差不多要全部放弃在公共租界的行动。”
“还要刺杀他”丁默屯犹豫起来,“可内奸——”
“坏事也能变成好事,说不定能借此查出内奸呢!”李士君冷笑着说道:“我看,还是要杀姓沈的。只是不用我们的人手,收买些帮派人物、地痞无赖,让他们去干。我们这里只是虚张声势,主要是查内奸。”
丁默屯想了想,表示同意,但还有一件事情要与李士君商谈,便是“血旗门”在前几天登报挑战,宣称要杀光76号的所有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