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凯旋归来的男爵(第1/2页)天下诸侯一锅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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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乍云舒,潮升汐起,天下风云变幻莫测。.org

    转眼已是八年后,景泰二十九年。

    古老而广袤的中州大地烽烟四起。八年前,雍齐燕宋会战于代,耗时整整两年却两败俱伤,因此河北各诸侯伐楚之事一再搁浅。而六年前,南楚在大江之畔背水一战,击败了江北二十八国联军,以鲸吞江河之势一举灭了曹国、滕国、郜国,并侵吞了郑国三座城池,不过江北各诸侯却因此团结一气,肆死抵抗南楚北上。南楚北上乏力,转而西进巴成之地,欲夺巴成以固后方。

    时至今日,大雍与强齐因六年前那惨痛的一战,不时还会爆发局部性的战争。而燕国也因北狄履履犯边,燕君震怒之下,遣三军北逐狄人于冰河之源,铸造了血水融川的人间惨象。至于宋国,自从代国之战后,国力日渐夕薄,不仅盘距在落日山脉以西的西戎人趁机卷土重来,就连麾下各属国也纷纷改旗易帜,宋侯忙得焦头烂额。

    大国即乱,小国更别提,短短八年间,亡国近百,天下各诸侯今天你伐我,明天我打你,乱成一锅粥,更有甚者,居然被自己的封臣弑杀,而那封臣竟然冒天下之大不违,顶替了国君称侯,虽说此举惹得天下人大怒,雍公亲自披甲出征,灭其国,夺其头,以告天下诸侯,但是人心已乱。要知道,数百年来,以下犯上的事情偶有发生,但是,胆敢取而代之的却绝无仅有。

    正是,风云并起,蛟化为龙,几多英枭人物。

    不过,天下虽乱终有安僻之所,燕京便是那其中之一。

    又是一年梨花盛开的季节,漫漫梨花悄悄的开遍了燕京的大街小巷,在那庞大而千古不变的玄鸟的注视下,凯旋归来的将士们披着寒甲,挎着长剑,高声诵唱着战歌,从容不迫的挺进这座万古雄城。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战。今夕何夕,枕刀于喉。今夕何夕,青冢悠悠。今夕何夕,舍我去仇。且归来兮,眠于树渥……”

    高昂而苍凉的战歌声伴随着漫天的雪梨花肆意飘洒,每一个听见战歌的燕人都感到热血澎湃,他们情不自禁的推开门,打开窗,放声唱了起来。

    是的,燕人并非世人所传言那样好战,他们也畏惧死亡,但他们却从来不会畏惧战争。他们热爱土地,寸土必争,一如他们喜欢的梨树,把根深深的扎入血与水融成的大地,开出的花却是洁白无暇。而燕京学宫便是燕国这片土地上开出的最为耀眼的一朵花,它建在燕京城的中心位置,形状恰若一朵雪梨花,有五瓣花叶,分别代表着道、儒、法、兵、阴阳五大流派,当然,学宫内并不是只有这五大流派,墨家、名家、农家、医家应有尽有。

    按掼例,不论带甲出征还是凯旋而归,将士们都会绕着那圆形的燕京学宫周游一圈,今日也不例外。

    大将军燕却邪傲然挺立在战车上,面如古铜,饱经岁月沧桑,那双眼睛却坚冷如铁,一如他身上的铁甲,护肩的鸟头已不知去向,左胸深深内陷,右胸密布着剑与箭犁过的痕迹,然而恰是如此,却衬出他的神与形伟岸如涛。

    在燕却邪的身后是三百六十名将士,他们并没有乘战车,而是贯甲单骑,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在最后一次战役中历下赫赫战功的人,其中有一人最是引人瞩目。

    这是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铠甲,年约二十上下,眉长如松,唇薄似刀,嘴角略略上翘,他的那双眼睛最是好看,像是黑白分明的宝石一般,顾盼之间凛然生威,而这,并不是他引人注目的原因所在,而是在他头顶上方飞着的一团火焰。

    那是一只翱翔青冥的神鸟,它宛如游龙一般纵横来去,发出阵阵穿风破云的长啼,它展开长达两丈的翅膀投下一片更大的阴影,恰好就将那年轻的将领笼罩于其中。

    那片阴影就像光柱一样,随着年轻人而移动。

    “诛邪,诛邪!”

    燕京人都知道,在燕京有这么一只庞大的神鸟,它从南方飞来,却落根在了燕京,而此,当然值得燕京人为之而骄傲,他们欢呼着,目光无比热烈。据前几日归来的将士们说,在冰河之源上,这只神鸟履建奇功,最后更是在关键时刻,一嘴巴啄烂了北狄之王的天灵盖,顺势还从他的怀里叼出了北狄人祭祀天地用的小金人。

    “虞烈,虞烈!”

    燕京学宫门口,成百上千的各国学子们与学士们都在翘首以待,当那年轻人雄纠纠、气昂昂的骑着马纵过来时,人群中有人挥着手,大声的叫着。

    年轻人目不斜视,却悄悄冲着那人比了个手势。

    燕却邪一声冷哼。

    年轻人眉色一正,挺胸抬头,状若铁铸铜浇一般,再也不敢偷着做小动作了。

    “壮哉,威武哉!如此铁甲雄狮,天下何人敢撄其锋?”年老的学士抚着白须连声赞叹。

    “虞烈又立功了,这回不知能不能把爵位再升一升呢?”一名学子看着燕却邪身后的年轻人,神态极为羡慕。

    那学子身边的人道:“他不是刚升过么?我记得,是去年的陇山会战,他率领自己的家臣武士八百里奇袭,以微小的代价活捉了北狄之王之子、女,共计十余人,一并进献给了燕君。那一回,他就已经是二等男爵了。”

    另一人接口道:“我却听人说,那一次奇袭实际上是他迷路了,窜了三天三夜,不想却歪打正着,恰好碰到狄酋子女正在小溪边沐浴,便让他一锅给端了,唉,他的运气可真好!”

    这时,在旁边静听的一名学士突然怒道:“一派胡言,虞烈有神鸟诛邪伴随左右,岂会迷路?瞧你这怂样,莫非是你对虞烈心怀不满,我可告诉你,咱们燕国人只佩服男子汉大丈夫,而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酸溜溜老妇人。”说完,按着剑,转身便走。

    被骂的那人脸红耳赤,吱唔道:“那人是谁呀?怎么如此无礼?”

    “你方来燕京不久?”最先议论虞烈的那名学子挑着眉角。

    被骂那人奇道:“兄台怎知?”

    “怪不得你不认识他,以后切莫相信那些道听途说了,虞烈是大将军最为得意的弟子,兵法才学冠绝燕京,就是学宫里的那些老夫子们也非常喜欢他,而方才骂你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大将军之子,燕趾。”

    被骂那人看着燕趾远去的背影,叹道:“唉,人比人,气死人啦,倘若我有燕大将军为师,又为老夫子们看重,传以绝学,当然也可建得奇功…”

    “呸,竖子,不足以言!”

    一听这话,被骂那人身旁的学子们纷纷离他远远的,就像躲避瘟疫一样,深怕会沾染上他那股子酸劲。

    ……

    北狄之乱终于平了,狄人彻底消失在了极北的冰河之源,凯旋归来的将士们挺立在宫城前,燕君召告天地,祭祀先烈,奖励功勋之后,燕却邪与年轻人并肩齐驱,缓缓驶向大将军府。

    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十六名燕却邪的家臣护卫。

    燕却邪道:“虞烈,此番伐狄一举功成,你居功着著,但是君上却没有提升你的爵位,你可有想法?”

    年轻人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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