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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惊又怒。
群臣见此顿时又惊又恐又羞。
一时间,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就所有人震惊间,太史最先反应过来,记下范环之死后,又在其后写下了八个字:国有贤臣,社稷可续。
良久,熊槐起身,拂袖而去。
等到了侧殿,熊槐才大骂道:“老匹夫,当真可恶,寡人连王位都不准要了,临走之前的最后一次朝议,竟然还要被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
他这那里是死谏,他这分明是想气死寡人,然后拉着寡人一起见先王。
可恶,实在可恶。
不过寡人心胸开阔,是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的,想气死寡人,没门!”
熊槐正骂骂咧咧间,有侍者进来禀报道:“大王,知北涯急讯。”
熊槐一怔,停止痛骂后,结果信函一看,却是咸尹范环的嫡长子在范环朝后,便已经驱散门客下人,并送走族人,此时整个范环府,只剩下范环嫡长子一人了。
见此,熊槐沉默了良久,然后吩咐道:“咸尹范环忧虑成疾,病死于朝议中,寡人甚哀之。诏令,追封咸尹范环为长信侯,以诸侯之礼葬之,其嫡长子范正继承其爵位,为长信君。”
当日日中,令尹昭雎拜祭了范环后,进入宫中,然后跪在了熊槐面前。
熊槐一怔,问道:“令尹,你这是何故。”
昭雎羞愧的拜道:“大王,臣德行浅薄,羞愧难当,难以承担令尹之位,故欲向大王请辞,请大王另择贤良。”
熊槐闻言顿时一滞,惊道:“难道令尹也要学咸尹,要对寡人来个死谏?”
昭雎摇了摇头:“臣德行浅薄,咸尹道德高洁,臣不敢与咸尹比。”
“···”熊槐沉默了许久,点头道:“令尹言之有理,正好,寡人也觉得自己德行浅薄,羞愧不已,难堪人君,正欲退位让贤,要不令尹与寡人相互作伴,然后一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昭雎一怔,迟疑的看向楚王。
······
不久后,熊槐与昭雎在后宫花园亭中饮酒作乐。
少顷,柱国唐昧来,见楚王与令尹昭雎正在饮酒作乐,顿时心中一疑,范环刚死,此时楚王与昭雎应该表示哀悼才是,怎么会饮酒作乐呢?
唐昧心中百般疑惑,不知道楚王与昭雎在搞什么鬼。
此时,熊槐见唐昧来,立即呼道:“柱国来了,寡人刚刚还与令尹念叨着柱国呢,来来来,柱国一起来喝两杯。”
唐昧心中迟疑,但不敢不从。
三杯酒下肚。
熊槐笑着对唐昧道:“柱国,寡人得天之幸,承蒙黑帝厚爱,获赐长生之法一卷,欲与令尹还有柱国一同出海修仙问道,不知柱国是否愿意虽寡人出海啊?”
唐昧闻言,心中一颤,手一抖,手中酒杯中的酒登时抖出了一半。
而后,唐昧惊疑不定的向楚王看去,却见楚王正笑呵呵的看着他,接着,唐昧眼睛余光又看向昭雎,却见昭雎也笑呵呵的看着他。
见此,唐昧冷汗直冒,立即露出大喜之色,连连点头道:“能得大王传授长生之法,这是臣的荣幸,臣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熊槐闻言,喜道:“柱国也愿意去,那就太好了,来来来,咱们君臣再饮一杯。”
一时间,君臣俱欢。
当日下午,令尹昭雎与柱国唐昧同时书请辞。
熊槐许之。
寿春城中正震惊令尹柱国同时辞职之时,下大夫黄歇拿着楚王的诏书来到公子彘的府。
“公子,大王诏令,大王心神疲惫,无力再处理国事,打算下诏退位,请公子立即进宫商议下一任楚王人选。”
“父王欲退位???”公子彘一怔,不解的看着黄歇。
“正是。”黄歇点了点头,立即催促道:“请公子立即进宫。”
公子彘闻言露出疑惑之色。
之前他兄长谋反的时候,可是说父王为了保住权势地位,才算计他兄长的,并一步一步的将他兄长逼反。
其后,他兄长才谋反三日,父王的十五万大军就杀到寿春城外,这无疑是验证了兄长的说法。
虽然这其中有算计贵族的想法,但在公子彘心中,他还是觉得自己父王对权势的**,才是主要原因。
毕竟,宋王偃的榜样就在那里。
但是,短短半年时间,父王就要主动退位了。
这···
这一刻,公子彘突然发现,自己父王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再次被颠覆了。
他也搞不清自己父王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是真的打算放弃权势了?
还是将用在长兄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了?
此时,黄歇见公子彘迟疑不决,便开口道:“公子,臣来公子府宣诏之时,曾遇到吾师,吾师知臣来公子府,故让臣通知公子,大王退位后,会与吾师还有柱国唐子一起出海修仙。
还有,吾师已经辞去令尹之位,而且唐子也辞去了柱国之位。
现在只等大王退位了。
故,大王去意已决,还请公子勿疑。”
公子彘一听真的舍弃了所有权势,直接准备出海了。
此时,他想起半年前的事,瞬间明白了许多,接着,公子彘嚎啕大哭:“父王···兄长···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不久后。
公子彘来到熊槐的书房,看着熊槐平静的面庞,问道:“父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熊槐闻言,放下手中书籍,看着公子彘平静的道:“理由很简单,出现了问题那就要解决问题,不是寡人去,那就是其他人,而寡人喜欢自己动手,喜欢掌握主动。”
“可是,明明有其他办法的!”
“其他办法当然有,可是寡人老了,你的兄长太子也老了,寡人没时间,太子更没有时间。”
公子彘一滞,瞬间想起半年前兄长怒吼着自己已经五十岁的场景。
顿了顿,公子彘又问道:“为什么是兄长,明明可以是他人的?”
熊槐沉默了一下,应道:“因为他是太子,他是寡人的嫡长子,他享受楚国供奉,就得为楚国做出牺牲,寡人自己都赔了,他这个太子为什么不可以?
还有,当今天下这局势,天下各国都容不得昏君、暴君、庸君,还有看去聪明但其实却肆无忌惮唯我独尊的君王。
而太子他,显然就是一个昏庸之君。
所以,天下容不得他,楚国也容不得他,寡人也容不得他。
所以寡人就选择了他。”
公子彘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再次问道:“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兄长。”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从他跟随柱国领兵伐齐的时候,寡人就知道这个滑头难以背负楚国前行。
而且,寡人的王位,难道是可以通过算计阴谋能继承的吗?”
说到这,熊槐叹道:“寡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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