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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和凄怆,只是两人各怀心事,目视对方,久久没有说话。
寒觅面容冷制,眉须之下,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饱经风霜。她记得这个问题怀磬也曾经问过自己,这时间转眼而过,仿佛那画面就还在昨天一般,然而故人已去。
寒觅尽可能找寻足以说服对方的理由,可无论如何都显得无比牵强,思忖良久,她方语重心长道:“命里注定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就像隆冬寒至,白雪纷飞,而不会在盛夏卷起鹅毛大雪一样。有些事情什么时候出现都是冥冥之中有定数,人为地强行改变,就会打破这平衡。”
寒觅其实心里也曾对这种世世代代的咒印深恶痛绝,这个咒印就像个结实的脚镣,深深打在每个鲛人的脚脖子上,有时走起来真的感觉举步维艰。
可是自己的身份使然,由不得她质疑祖辈遗留下来的传统,所以她也只好如此强行解释解释。因为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能让说得别人心服口服,最后也只能用命数来勉强压制压制一些逆反的心。
“有时候,我真的会忍不住在想,这种祈祷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我们甚至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忏悔,为什么而饱受诅咒之苦。”
寒觅眼神中没有流露出责备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关怀,一种慈爱,她抚摸着凌瑶的头发,淡淡地说道“孩子,我们族人的宿命本就如此,既然存在了千纪未变,自然有其存在的必然,又何必多想。你身为一族之首,还是得多替族人未来考虑,别为这些小事过分忧愁,伤神竭虑。”
知道无法问出个所以然的凌瑶,失落地应道:“唉,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凌瑶无奈叹了口气,那低沉的声音听着令人有种莫名的辛酸,让人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如果不是因为宫廷变故流落京洲,凌瑶可能不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或许她可能会跟其他人一样,对这种素来的种族枷锁习以为常。
只是在异地寄人篱下的那十年让她改变了许多。这十年虽然说长不长,却让凌瑶初识另一种世间繁华,那是一种有别于湖底憋闷的生活。那种日子真的是无拘无束,无忧无虑,也是从那时起,她的心境无形之中出现了些许变化。
想想久居湖底,那里翘首没有碧玉苍穹,没有艳阳娇柳,有的不过是一片乌黑翻滚的湖水,像发霉的泥土一般,阴郁,丑陋,比较之下,断然不会有几人愿意选择前者,凌瑶也很惊异自己居然在那个环境里呆了如此之久。
四下弥漫着无比悲恸的气氛,可唯独一人面不改色。
这人自然是局外人嘲冈,他依旧平躺着,只是这会他脸上容光微泛,恢复了些许血色,皮肤的颜色在缓缓变淡,外表也在悄然变化。只是由于夜幕漆黑的缘故,所以这变化悄无声息,旁人未有一丝察觉。
沧月听着这一老一少的话,不由冷哼,她轻抚银藤拐,抚眉不语。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默默地将些许真相藏匿在自己记忆角落,以至于她的神情上会有质疑和不屑。
“起身,回龙绡宫。”凌瑶环顾一周,将袍袖一挥,下令道。
而在场众人大多都红着眼眶,迷失在先前的哀乐之中。这种伤感刻在所有人的骨髓里,每一次泛滥鲛人都会衰老一分,青丝便会变白一束。
凌瑶拉紧裹体的纱衣,望了一眼肩上发白的几缕鬓发,嫣然一笑,只是那一笑百感交集。
正当凌瑶转身准备离开,一旁看守的一个族人擦拭了一番泪珠,禀告道:“女帝,那这男子?”
凌瑶目视嘲冈,内心不由一揪,瞳孔一番震颤后,语气生硬道:“带回龙绡宫关押,好好审讯。”
“只是东湖之水一般人潜游不得,这……”
“在他口中含一颗溢气珠就行了。白灵,求你稍稍动一动脑子,不必什么事情都禀告。”若喃用胳膊肘撞了撞自己的同伴,不停使着颜色,低声说道。
寒觅示意自己随从送去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而白灵认识一副蠢萌的表情,木讷地守在一旁,看着寒觅的随从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送入嘲冈嘴中。
“若喃,我真的很蠢吗?”白灵有些委屈地对若喃说。
若喃心疼地笑道:“没人说你蠢,只是你偶尔有些犯愚。哎呀,别想了,大部队马上就走了,我们要把这人看好,不能出任何差错,知道吗?”
“若喃,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只有你不觉得我蠢。”白灵登时喜笑颜开。
若喃吐了吐舌头,扮了一副鬼脸,跟白灵合力将嘲冈架起,放置在一简易的担架上,一前一后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