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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盗取地阶玄器意味着林云涌不仅成了林家的叛徒,更是林家的千古罪人,如此滔天的行径可谓罄竹难书。
林云涌虽然对林玄恨得要死,但是身体上流淌的血液隐隐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现在他整个人陷入两难的境地。
“少城主你这可是把我逼上绝路了。”他颇为无奈的说道。
见对方脸上充满犹豫之色,苏澈恰逢其时的插了一句:“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林云涌脸上的踌躇终于消褪,换来的是一股狠辣之色:“林风起那群人一向对我颇有微词,而且我和林玄这个小贼已经水火不容,现在这状况还顾忌什么家族得失,他们心中恐怕早就视我为异己。”
苏澈嘴角悄然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打开藏宝阁密室的两把钥匙,一把在我中,另一把则在林风起那老贼里,恐怕有些棘……”林云勇话锋一转,如是说道。他恨屋及乌,厌恶林玄的同时顺带着把林风起也骂了进去。
只是他话音未落,一阵金属破空的清脆之音传入耳畔,正是苏澈将一把钥匙随抛了过来。
林云涌下意识的一接,在一脸错愕的表情中惊呼道:“这难道是林风起中的那把钥匙,少城主怎么得到的?”
苏澈皱了皱秀眉:“我早说过,不喜欢别人打探我的行事段。”
林云涌连连称是,心下对这位少城主的神通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苏澈的授意下,林云涌知晓了盗取玄器的整个计划。
明晚是鱼龙会召开前夕,林家所有长老和子弟一定会早早安歇养精蓄锐,而藏宝阁当晚的轮值长老恰好是与林云勇平日交好的林青山。随便找个借口取代他,再以雷霆速度盗取地阶玄器后,从后门逃走,苏家的人会在那里接应。
令林云涌暗暗乍舌的是,苏澈将每一步行动的时辰,逃跑的路线都部署的井井有条,甚至连打发轮值长老的借口都替林云涌想好了,可谓天衣无缝。
只是唯一令林云涌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林卿寒。
“云长老请放心,令子已经在前往我苏家主城的路上。”苏澈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林云勇惊怒交加,下意识的就要暴起劈了这病怏怏的公子。可他看到苏澈有恃无恐的样子,身形顿时为之一怔。
“令子在我们苏家定会奉以上宾对待,我只是不想云长老在明晚行动中有任何顾忌。”苏澈的声音不掺杂一丝感情,仿佛掳走林卿寒是理所应当之事。
林云涌突然发觉自己身为四十级斗士,但是在一介凡人苏澈面前,却如同老鼠见了猫,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林云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自嘲道。
苏澈目中神光流转,尽量用宽慰的语气说道:“事成之后,我们苏家与林家便会全面开战,云长老居功至伟,我定然不会亏待你。”
林云勇微微点头,一件地阶玄器的出现足以掀起整个九宫城的血雨腥风。只是林云涌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他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
……
望着林云涌离去的背影,苏澈那精致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鱼已上钩。”
苏澈随意在脸上一抹,一张镌刻古怪花纹的面具居然凭空浮现而出。同时,他整个身躯在一阵噼啪爆鸣声中,骤然拔高了几分,原来的长袍顿时有被撑裂的趋势。
下一刻,当面具摘下之后,隐藏在其背后的真实面容赫然出现,此人正是林玄!
林玄一边把玩着中的面具,一边端详着腰间的凤形玉佩道:“不愧是花五千经验兑换的‘变相面具’,只要得到模仿对象的贴身之物,就连体型和声音都仿照的一般无二。”
那枚玉佩正是林玄当日向苏澈所“借”的东西,握在里竟冒出丝丝热量传递至心,看来也是苏澈用来温养身体的珍贵之物。
从林玄无意中在林风起那听到地阶之秘时,心中这个大胆的计划便已见雏形,更是在遭遇苏澈之后,这缕难借的“东风”终于盼来了。
他便假苏澈之,依仗苏澈那名声在外的通天之能,逼迫林云涌去盗取地阶玄器。过程看似简单的,但在老奸巨猾的林云涌面前,每一步出现差池,林玄面临的就是死亡的下场。
变相面具虽然能在外形上堪称毫无破绽,但苏澈的谈吐并非寻常人能模仿的。
白天一整天,林玄都关在房门里冥思苦想,脑海中不断闪现苏澈的言谈举止,力求面面俱到。虽然林云涌和这位少城主没有私下的交流,但是绝不能让其看出端倪。
果然,在林玄以苏澈高深莫测的形象示人时,林云涌彻底懵然了,成为了一枚任自己摆布的棋子。而明晚在藏宝阁等待他的,便是林家最精锐的天罗地网!
苏澈恐怕万万没想到,自己精于算计,终究有一天被别人算计了。而被林玄拿走的那件无关紧要的玉佩,居然成了整个计划实施的最关键之处。
……
拖着疲惫的身体,林玄脸朝下直愣愣的栽在了床上,一晚上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这可比打一天架累多了!
旁边本来聚精会神修炼的金夕琳瞬间停下上动作,一脸关切的凑了过来:“公子今天这么累呢?”
林玄先前并未对此女提及过今晚之事,但看到少女俏颜上挂满担忧,心里有些动容,他困乏至极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今天一直疲于奔波,但战果丰硕,你还不犒劳我一下。”
看到林玄蹦出的耐人寻味的字眼,想起昨晚之事,金夕琳脸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
在林玄调侃的笑声中,金夕琳娇嗔道:“公子都这般疲惫了,还这么不老实。”
林玄刚欲说些什么,但困意上涌,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