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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圆形的光芒仿佛结界一般将赵正罩在当中,抵挡着仿如实质的黑暗。烛光照耀下,他的影子分成了几瓣,或深或浅地印在四周。大概是因为通风了的关系,密道内的臭味淡了一些,但仍然让人很不舒服,胃里翻涌。
赵正一边走一边观察,无论是脚下的土地还是两侧的墙壁,都有明显的挖掘痕迹,望着这些痕迹,能让人想象出那些工人当时奋力挖掘的景象。他很快又走到了那几具尸体的面前。
几具尸体静静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仿佛随时要跳起来抓住赵正的肩膀,哭诉自己的死因,痛斥杀人者的残忍。赵正解下背着的铁锹,用铁锹拨了拨几具尸体身上的衣服,衣服下面藏着的虫子受到惊吓,瞬间散开,隐入了土地或者尸体身上的缝隙中。赵正观察了一阵子,几具尸体的骨头都是白色的,没有中毒迹象,有两具尸体的伤口处的骨头被切断了,可见杀人者手中的兵器十分锐利。除此之外,再无更多收获。
赵正拎起铁锹,抛下几具尸体不管,继续往前走。
前面再也没有尸体出现,也再也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出现,过了约莫五分钟,赵正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一面木板挡在了赵正面前,看上去就跟一扇木门似的,上面甚至还有门把手。
门后面有什么?是其他密道吗?
赵正莫名紧张起来,有心想要推开门,又有些踌躇。他走到了门边,用手轻推了几下,门纹丝不动,看来关得很紧。他将耳朵贴在了门上,侧耳倾听,门那边半点声音也没有,只能听到他自身血液流动所发出的嗡嗡声。
赵正感觉对面并没有人,用手抓住门把,用力拉了一下,可是没能拉动,门上似乎有门闸阻挡。他顺着门缝摸索了一阵子,在门边上找了那处门闸,用铁锹猛砸了两下,将木头门闸给砸断了。他再一次伸手拉门,这次总算是将门拉动了。他发现这扇门十分沉重,明明是木门,却跟拉石头门一样沉甸甸的。
木门开启,在木门的那一边,竟然糊着厚厚的一层泥土,怪不得这么沉重。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将铁锹背好,握着蜡烛走出了门。外面果然是另一条密道,看样子十分狭长,光芒根本照不到尽头。跟枯井下的密道比起来,这条密道更加干净整洁,地面十分平整,墙壁也刻意夯平过。
赵正回身将门掩上,因为门上糊着泥土,合上之后,跟土墙融为了一体,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看来为了打通这条通道,让那些工人费了不少的心思。
现在已是晚上,若这处密道真是那三位员外挖掘的,那他们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前往青楼寻欢作乐,所以在这里走动时必须低调行事。
赵正弄灭了蜡烛,免得被人发现。周围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他选择了右手边的道路,向前缓缓前进,脚步放得很轻,争取不发出声音,并且一边走一边用手去摸平坦的墙壁。
由一户人家通往一座青楼,路途自然不会短,赵正这一走就是十多分钟,竟然一直没能走到尽头,仿佛迷失在了黑暗中一般。他在黑暗中摸索了这么久,心中隐隐感觉压抑。
就在这时候,前方忽然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很是轻微,由远及近,渐渐变大。
赵正一听是有人来了,心头狂颤一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屏息凝神,静静倾听。
脚步声渐渐走到了近处,听起来只有一个人。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线光源也随之而来,蔓延到了前方。
赵正一看,发现光源是从半路横截过来的,并不是由对面出现的,如果那人是在对面的话,黑暗中的光源会非常显眼才对。由此判断,前方要么是一处转角,要么就是一段“丅”字型的路口。
如果往后倒退的话,能够避免与这人碰面,更安全一些,如果说与对方拉近一些距离,则能偷看到对方的面孔。赵正权衡之下,选择停在了原地。
前方的光芒越来越亮,一道身穿锦衣,挺着将军肚的身影出现在光芒中,快步走过了岔口。
锦衣胖子只是一晃而过,赵正除了看到一个肥胖的身体轮廓之外,没能看清更多的细节。他略一犹豫,壮着胆子摸黑跟了上去,走到了拐弯处,悄悄跟在了锦衣胖子的后面。他与对方相隔了大约二十米左右,完全隐匿在黑暗之中,对方决计看不到他,而他却能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锦衣胖子也不知道有多大年纪,应该在四十岁以上,或者更大一些,他手里提着一盏纯金油灯,显然极为有钱,家境富有。
赵正光看背影,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能够初步判断出这锦衣胖子应该没有功夫,因为锦衣胖子的脚步很虚浮,没有力量。他推测这个锦衣胖子很有可能就是三个员外之一,此行正是要前往青楼寻欢。若是这个推测成立了,那证明这里跟游戏资料中的情况基本一样,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至于枯井下那段密道中躺着的几具尸体,大概就跟李珍珍推测的一样,是因为偷挖密道的事情泄露了,所以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锦衣胖子往前走了一阵子,前方忽然又转出了一道光芒来,光芒中出现了另一个人。两人对视一眼,旋即齐声笑了起来,似乎是认识。
赵正见出现了第二个人,立即停在了原地,远远观望。只见此人又瘦又高,鼻梁挺拔,双目如电,精神霍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比锦衣胖子年轻了许多,在他的手中,拎着一盏玉制的油灯,油灯的华贵程度不亚于锦衣胖子手中的黄金油灯,看来这人也是个家财万贯的人。
“张兄!哈哈,还真是巧啊,我们两个白天在一起谈生意,晚上又在这‘寻花径’碰面了。”瘦高富翁笑道。
“周贤弟,你今晚也耐不住寂寞了么?”锦衣胖子笑问道。
“我不止今晚耐不住寂寞,而是夜夜都耐不住寂寞。”
“唉,年轻就是好啊。你才三十岁,正值壮年,身强力壮,精力充沛,哪像我,一把老骨头了,玩一次就累得两腿发软,走不动路。”锦衣胖子摇摇头,叹了口气。
“张兄哪里话,你不也才四十多岁么,正所谓男人四十一朵花,四十岁可是男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啊。”瘦高富翁安慰道。
“我就算是花,那也是一朵蔫花喽,上次我跟春雪姑娘同赴巫山,结果她又是摸又是舔,搞了半天才让我硬起来。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唉,人老了,不中用喽。”
“若是这样说来,张兄你是该补补了。”
“可不是么。”姓张的锦衣胖子坦然承认,抬手往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与那位周贤弟一起往前走,边走边继续说,“这方面的良医我也找了不少,补药更是吃了无数,但一直没什么大的效果。周贤弟若是知道善于提高男人精力的好大夫,可以向我引荐,我定有重谢。”
“一定,一定,明儿回去我就帮你跟朋友打听打听。至于重谢什么的,张兄这话说的可就太见外了。”周姓富翁微笑道。
两位富翁边走边谈,起初都是聊一些房中之事,后来又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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