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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俊的孝悌让白肖为之动容,白肖真的不想让他有事,可偏偏又铁证如山,但白肖不会放弃的。
杀人的罪名可大可小,有的秋后问斩,有的发配充军,有的只是流放,这里面的门道白肖还是知道一点的。
人刚死不久,罗俊还没有过堂受审,也就是说不成定局。
如果白肖从中斡旋,未必不能从轻发落。
白肖把酒菜从食盒里拿了出来,“你母亲很好,她还不知道你的事,吃点东西吧!牢房里应该吃不到这些的。”
“大人,我求你替我奉养母亲,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做牛做马。”
“别提来世了,那真的太远了,你这一世报答吧!放心你死不了。”
罗俊涉世未深,把很多事情都想的很简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大人不要宽慰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前路在何方未可知,但一定不是黄泉路。”
“谢大人。”罗俊还是少年,说白了就是个孩子,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会表现出自己的软弱,竟然哭了。
这就是赤子之心吧!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白肖离开牢房的时候,心情非常的沉重,白肖在里面可是夸下海口了,这件事真的不容易啊!
黄毅也过来了,“人见到了,怎么样兄弟?老哥对他不错吧!”
“老哥,可不可以拖延几天。”
不说什么一见如故把酒言欢,就冲着黄毅和白肖都身为县令这点,黄毅也不会拒绝,“可以,但拖延不了几天,毕竟出了人命。”
“我懂,劳烦了。”
死者虚弱不治身亡,如果白肖可以证明死者生前就有病,那么罗俊从轻发落这件事就顺理成章了。
被打一拳就死了,身体肯定有隐疾。
当归医馆,就是为死者治伤的那家医馆,是溧水县最大的一家医馆,当归是最常见的一种草药朴实无华,而这家医馆却富丽堂皇,真是很不符啊!
白肖进去想问一下死者的生前的情况,但医馆的人却闭口不言,说是病人的**不能透露。
白肖随后表明了身份,还是不行,活人的**不透露就不透露了,但死人的**有什么不能说的,白肖可是官啊!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结果都没有改变。
难道遇到了一家品德高尚的医馆,可是看着也不像啊!这家医馆无论是抓药还是问诊的费用,都比其他医馆高很多啊!
医馆里病人不少,尤其是这个季节,得风寒的人特别多,白肖也不便久待。
刚离开医馆,就听见了马蹄声,竟然有人在大街上骑马驰骋,白肖一个躲闪不及就摔在了地上。
白简连忙把白肖扶了起来,“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
“呀,你手出血了。”
“一点划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这不就是医馆吗?包扎一下就行了。”白肖刚要进入当归医馆,却看见在当归医馆的对面,还有一家医馆。
要知道医馆不是酒楼,人人都要吃饭,但不是人人都要看病的,一般情况下一条街道上只有一家医馆才是。
那这家医馆是如何生存的,木青医馆跟白肖想象一样非常的冷清,就一位可以坐镇的郎中,跟对面比起来真的是差远了。
“你看不看病,看病就进来,不看病就离开别在门口杵着。”一个学徒扛着一把大扫帚就走了过来,脾气还很不好。
白简:“你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啊?”
“进门就是病人,门外就是路人,不管你是病人还是路人都跟我没关系。”
这个医馆学徒还挺有意思的,白肖露出了手上的伤口,“帮我包扎一下。”
“小伤不用包扎,这样放着好的更快。”以管窥豹,从这个学徒身上就能看出来这里老板还是挺实在的。
白肖:“简单帮我清理一下吧!”
“真是麻烦,进来。”这个小学徒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做起事还是挺认真的。
白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医馆,很是古朴又有一股药香,真的比对面更像一家医馆,“你们这个地方不错,为什么要开医馆呢?”
学徒直接把白肖的手摔在案上,“你是对面派来的吧!我们早就说过这里不卖。”
木青医馆唯一的郎中也走了过来,“小兄弟我不难为你,你回去告诉我师弟,不要在派人过来了?”
方子砚和方子归,不但是师兄弟而且还是族兄族弟,原来这二人都是在这家木青医馆中当学徒的,后来方子砚就娶了师傅的女儿继承了这家木青医馆。
而方子归也喜欢师傅的女儿,因爱生恨自立门户,才有了对面那家当归医馆,所以方子砚才会让白肖离开。
“我不是对面的人,只是在下觉得开医馆不过是为了治病救人,有当归医馆在你们这家木青医馆不会有几个病人的,何不换个地方另起炉灶更有一番作为。”
“你还说你不是对面的人,对面就是一群庸医,岂能跟我师傅相比。”
方子砚:“八角,莫言胡言。”
庸医这就有点意思了,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机,“本官与溧水县令黄毅私交甚好,你们要如实回答我,对面那些郎中是庸医吗?”
“是。”这个八角率性而为,他的话白肖不会信。
此时的方子砚才真正的相信眼前的这位公子不是对面派来的,就凭这份气度也非常人可比,更不用说自称本官了。
“不是庸医,但是师弟还没有学成就出山,在很多方面略有不足。”好一句老成持重之言啊!
“白简,付诊金。”
离开了木青医馆,白肖就带着白简去了死者的家,死者名为沈辽,是一个商人之子,商人不缺钱,但地位非常底下,士农工商自古已有。
哪怕富得流油,也不能穿丝绸衣服,也不可入朝为官。
但这府邸是真不小啊!只是到处都挂着白布,白肖可是县令也就是官,沈家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沈辽之父沈丰更是把白肖请到了主位,“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把沈辽的药方拿出来。”既然对方把姿态放的这么低,白肖不见意摆出高姿态。
沈辽还真是个药罐子,光药方就四张,而且没有一张是一样的,白肖不懂医,但知道是药三分毒。
而且很多草药的药性是相冲的,怎么可以乱吃呢?
“这就是沈辽最近吃的药,都是当归医馆开的。”
“是的,大人。”
“这几张药方,我拿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白肖看着这四张药方越看越奇怪,沈辽只是被打用得着吃这么多药吗?白肖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罗俊可能是被冤枉,而且他自己都不自知。
白肖连忙又去了一趟牢房,“罗俊,你告诉我你打沈辽哪了?”
“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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