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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喊完,墨上筠抬了抬眼,冷不丁见到不远处站着的阎天邢身影撞入眼帘,墨上筠看了两眼,立即收回视线,连离开的速度步伐都加快了几许。
“有什么事吗?”墨上筠问。
“就想问问你,夏天到了,夏训的事考虑好了吗?还有,导师了解了下最近集训的情况,托我问你一声,你在集训营待得怎么样?”
“夏训啊……”墨上筠仰起头,看着依旧悬挂于空中的太阳,唇角一扬,“去你们哪儿,得晒掉一层皮吧?”
“您暴晒训练一样熬,还怕这点小太阳?”牧齐轩好笑地问。
墨上筠:“……”呵呵。
他们那里的太阳简直不能更毒。
小太阳?
就那小太阳,非得把她晒伤不可。
不过,她没有答应,也不是因为那太阳。
被调到侦察营有六个月,可她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外活动,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务正业”了。一直奔着前途跑吧,也没什么意思。
她正当年轻,还可以歇一歇。
墨上筠装模作样的,“这个,学长啊,您瞧我这细皮嫩肉的……”
“……”
牧齐轩一时哭笑不得。
也是个人精,不可能不明白墨上筠的意思,牧齐轩笑着问:“确定了?”
“嗯。”
“可惜了,本来还期待你给我们上一课的。”牧齐轩倒是真的有点惋惜。
“您这么说,我就当是捧杀了啊。”
墨上筠咬下最后一口冰棒。
“得!真夸您的!”牧齐轩无奈辩解。
“对了,”手一抬,墨上筠将冰棒的竹签丢到垃圾桶里,不紧不慢道,“我有两个学弟,学的东西跟你们海军有那么点关系,你们那儿要吗?”
快六月了,各大高校的学生也面临毕业。虽然他们学校是包分配的,但有更好的单位要的话,他们还是可以申请的。
身为学神的墨上筠,认识几个学霸,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牧齐轩随口问了几句,听着墨上筠介绍了下她那俩学霸学弟,忍不住笑出声,“您这是问我们要不要,还是问我们抢不抢呢?”
“他们只是理论水平高,有的学。”墨上筠轻描淡写道。
牧齐轩笑道:“我待会儿就报上去,估计一到晚上,这事儿就能定下来。”
这事儿,他做不了主,因为他的蛙人部队不能要,墨上筠也不是把人塞给他行动部队,而是特指某些专业对口的部队……
自然有人抢着要。
可以说,墨上筠不是在他这里卖人情,而是给他们送了份礼。
“那谢了。”墨上筠眯了眯眼。
牧齐轩又问道集训营的事。
墨上筠评价的很客观,教官都很认真,同事都好糊弄,学员资质还算不错……
顺带,挑了几件能说的事。
不过,就自己下午刚被罚一事,闭口不提。
“对了,带兵去抗洪的,是你吧?”牧齐轩问。
墨上筠走进宿办楼,轻轻应了一声,“嗯。”
“恭喜啊,这高效率事件都被我们队长拎出来当教育素材了。”
“哦?”墨上筠眉头微动,“就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事件,能被你们队长亲自拎出来?”
墨上筠好笑询问的时候,特地强调了“亲自”两个字。
两人心知肚明。
“当然了,”牧齐轩老神在在,用谦虚口吻道,“这里面,还有你的学长——也就是我的功劳。”
墨上筠耸肩。
“你们这事儿都上报了,一支神秘的女兵部队,一夜之间巩固了堤坝。这效率,其他部队看到,怕是得羞愤自杀。”
第一次听说“上报”的事儿,墨上筠愣了一下,隐约间想到什么。
唔……
今天下午,被她用汗水淋湿大半的报纸,似乎有“抗洪”的字眼。
最近又没怎么下雨……
不过,她没细看。
但无意追究,墨上筠走到三楼,想了想,忽的道:“学长。”
“嗯?”
“请教个事儿。”
“您说。”
墨上筠走至走廊旁,看着远方的训练场,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承担得起手下那些人的未来吗?”墨上筠微微垂下眼睑,眼底有异样情绪一闪而过。
她压了压帽檐,将自己的神情隐藏起来。
电话那边,也静默了。
“没人承担得起的。”良久,牧齐轩才用尽量轻松的口吻出声,“小滑头,你不适合思考这些问题。”
“我觉得你会思考。”
墨上筠抬起头。
视野忽然开阔,在眼底的某一处,有阎天邢的身影。
他当时怎么说的?
——就你的肩膀,只能把你的未来撑起来。
不对。
从某个意义上来讲,她跟阎天邢不是一类人。
倒是牧齐轩,她没有理由地相信……他一定会思考。
他们都是喜欢钻死胡同的人。
一个问题摆在那里,他们就不得不去找答案,就算他们非常清楚答案不一定是他们想要的,亦或是多种多样的。甚至,他们没准永远找不到答案。
“对,我一直在思考。”牧齐轩道,“你知道的,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战友牺牲。不过,有一个细节你应该不知道,他其实是可以不用牺牲的……他想去救人,搭进了一条命,最后也没得到被施救者家长的一句感谢。我找导师聊了一个晚上,他老人家知识渊博,阅历丰富,也没法给这件事做一个合理的判断。最后,我们讨论出一个最浅显不过的答案——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会有不同的答案。”
牧齐轩很平静地说着,从头到尾,不悲不喜,缓缓叙述。
时间有点久了,连他都有点记不清当初事件的细节。
他只知道他的战友牺牲了,那时候的他很愤怒。
是的,只有愤怒。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相信付出就会得到回报的。
他坚信人始终是慈悲的。
当一条活生生的命为你付出的时候,得到的不应该是“你们没有救活我的儿子”。
那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无力,而他所学的东西,在那样他觉得‘完全不合理、不应该’的现象面前,没有任何用处。
他知道身为军人应该冲在人民面前,他知道危险的情况下如何救人,他知道做人应该谦逊有礼、无愧于心……这些都是学校、部队、前辈们教的。
但是,没有人教他,当他遇到一些足以凉透他们热血之心的事情时,该如何将那颗心温热起来。
他记得,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愤怒,他们都很愤怒。
最后跟导师讨论完后,他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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