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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单纯的发泄。
她紧紧皱起眉头。
她有师父的事情,是没有瞒住阎天邢的。
这几个师父是她爷爷请来的,也是瞒不住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跟阎天邢过那是她求了墨毅整整三天才争取来的。
她在门外站了整整三天,昏倒了就再爬起来,不吃不喝,等到墨毅同意后,她直接进了医院。
不会有人希望自己的女儿、孙女成为机器,所以,纵然长辈们有锻炼她的想法,也仅限于寒暑假将她送去岑峰那里练武而已。但,墨上筠从那时候起就决定入伍,所以,她需要有机会习很多西,她要比其他人早很多年很多年来习,是她自己把自己练就成一个她理想中的军人。
但是,她依旧不后悔那时候的决定,所以……她的童年跟其他人一样都很完美,只是显得与众不同而已。
阎天邢轻悠悠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捏了捏墨上筠的脸颊,“大年夜,想吃什么?”
既然墨上筠给出明确的答案,阎天邢也不打算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墨上筠总归跟其他人不一样。
人是他选的,而最初他看重的就是她的不一样,所以……前面多少磕磕绊绊、曲曲折折,也都得由他来受着。
他甚至很庆幸,墨上筠没有再选择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没胃口。”
墨上筠拍开他的手。
将她的作训帽往旁一推,阎天邢倏地道:“我道歉。”
“嗯?”
墨上筠讶然看他。
于是,阎天邢补充道:“影响你心情了。”
“阎爷,”墨上筠喊他,认真地问,“实话,我没打电话,你心情好吗?”
阎天邢勾了勾唇,“不好。”
他做好跟她面对一切的准备,但是,她告诉他你还不值得我去为你冒这个险。
这种时候心情好,他怕真是个脑残智障。
但他总不能在这种关卡上跟墨上筠计较。
换句话,墨上筠惹他生气的时候多着呢,他不能事事都跟墨上筠计较。
墨上筠遂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尔后也微微勾起唇角,道:“那我们俩彼此彼此。”
将她的手指给抓在手里,阎天邢又问:“所以,吃什么?”
想了想,墨上筠道:“火锅。”
微微一怔,阎天邢莞尔,“你还真会提要求。”
墨上筠笑了笑,“能办到吗?”
揽着她的肩膀,阎天邢刮了刮她的鼻梁,正色道:“你阎爷,无所不能。”
“……嘚瑟。”
墨上筠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训练场。
澎于秋抵达的时候,梁之琼正在跑最后一圈。
跑十圈,没有规定时间,而梁之琼因为要完成晚上的训练没有吃晚餐,所以跑步的速度很慢。
只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
澎于秋站在偏远的地,静静地看着慢跑的梁之琼,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甚至能看到她瞳仁里冒着熊熊火焰,仿佛想烧尽一切。
梁之琼专心跑步,并没有发现他。
澎于秋便等着她跑完最后这一圈。
记忆中,梁之琼还是那个跑四百米都要提前几天做心理准备,发朋友圈、打电话抱怨的大生,可才两年不到的时间,她已经是一个在完成超负荷考核后还能坚持完四千米的军人。
这种改变不可谓不大。
直到现在,澎于秋才真正意识到梁之琼的改变,在他极少关注的日子里,一点一点的成长,从能力到心智,她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属于她的蜕变。
他也终于相信,梁之琼在部队的经历,将不会成为她今后道路的绊脚石,反而是她今后走向更优秀、完美之路的踏脚石。
但是,够了。
这一条路不适合她,她没必要再走下去。
澎于秋的眸色渐渐深沉。
在跑完最后一圈的时候,梁之琼心里憋的一口气终于一松,她猛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顿下来,慢慢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深深地喘着气,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浑身都在发烫,热气从毛孔里冒出来,然后又被冷风席卷,凉风呼呼地在身上吹打,可她却感受不到冷意,从头顶的发丝到手指的指尖,无一不在冒着热气。
很多感觉都在同一时间出现,但,最明显的还是胃的抽痛她早已饥肠辘辘,就等着那“个饺子”下锅。
澎于秋……澎于秋……
梁之琼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恨不能用怒火将这个名字烧得一干二净。
良久。
在渐渐能感觉到冷意后,梁之琼缓缓吐出口气,然后慢慢挪到路边,只有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南的草地很奇特,纵然是在冬季也不会部枯萎,所以无论到哪儿,入眼都有绿色。眼下正值初春,它们正在茁壮成长,一片盎然生机。
最近一直在训练,无心顾及其他,梁之琼也直至现在才发现,原来晚上的气温没有那么冷了,而路边有翠绿的嫩芽冒出来,一片一片的,看起来巧可爱,迎风飘荡却百折不挠。
她这么坐下去,是不是伤害了很多顽强的草?
哎,不管了。
反正她是懒得在爬起来了。
浑身都在疼,骨头跟散架了似的,可是很奇怪,可能是因为这些天基都是这种状态,乃至于她现在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
缓一缓就好了。
身体怕是都习惯了这种酸痛,于是恢复的速度也来来短。
风在耳边吹,她能听到风声,而视线里,难得见到这么空荡,除了景色就是训练措施,平时那些永远不停歇的员们,此时此刻,也不见踪影。
“喏。”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个熟悉字音,打断了梁之琼此刻无边无际的思绪。
眼角余光里映入一瓶水,尔后,随着些许动静,又多出了两条修长的腿,微微一怔,梁之琼有些惊讶地抬头,赫然见到澎于秋挺拔的身姿,以及那张熟悉英俊的脸。
心中一动,但很快的,那些动荡的情绪就被理智给压制下去。
梁之琼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然后落到那瓶水上,有些生疏地问:“什么意思?”
澎于秋:“补偿。”
“我不要。”
梁之琼偏过头,不愿意再去看他。
“还有这个。”
另一只手伸过来,是一个塑料的饭盒,虽然是密封的,但梁之琼却敏锐地闻到了肉香。
这下,无法像刚拒绝那瓶水一样那么爽快干脆了。
咽了咽口水,梁之琼将矿泉水和饭盒都给接过来,然后严肃道:“……我接受是因为我饿了,不是原谅你。”
“嗯。”
澎于秋点了点头,明白地应声。
拧开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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