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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即逝的恍惚,他终归不是久经考验jīng通拷问与反拷问的老狐狸,一个也许只是为了心中信念便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不管不顾的愣头青,能扛一顿耳光一板砖忍到现在不说一句话,实属难得。心中确定六分的陈浮生继续顺藤摸瓜,问道:“被郭割虏活剐了的乔八指?还是被我一刀捅穿大腿的乔家大少?”
密切关注青年眼神和脸sè细微变化的陈浮生玩味笑道:“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乔麦,乔大小姐?”
青年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青涩的经历将他真实情感泄露给陈浮生,确定了七八分最终答案,乔麦。
嫁祸?
这家伙一切都是伪装,是高手在扮猪吃老虎,用苦肉计将自己注意力转移到乔麦那个女人身上?异常谨慎的陈浮生并没有早早下定断论,他是一个天生的怀疑论者,到现在都还在苦苦思索当初是凭什么让媳妇青眼相加,还在以最大恶意揣测钟山高尔夫那位母亲背后捅过他刀子、即将继承魏公公集团产业的魏夏草,对青年的“表演”还有一些怀疑,抽完一根烟,陈浮生让黄养神拿出一个塑料袋,大袋子并无奇特,只是比寻常塑料袋厚一些,陈浮生猛地神情狰狞,让那人心一跳,不知为何,他对陈浮生慈眉善目仿佛一切都有回旋余地的恐惧远远超过看似暴躁痛下狠手的黄养神。
陈浮生走到他背后,将塑料袋罩住他脑袋,袋口迅速拉紧,最后塑料袋几乎完全契合贴住他的脸孔,黄养神甚至完全可以观察到他嘴巴困难呼吸的形状,先是嘴,后来连鼻子也用上,但塑料袋密不透风,袋口被陈浮生一点一点拧死。
二胡拉完肝肠断的樊老鼠用他独特的沙哑嗓音就着弦音,低头闭目唱道:“人生长不过百年,问君能否陪我大醉三万六千场?换来世,绕床弄青梅。”
曲调不温不火,对青年的惨状视而不见,生死对樊老鼠来说并不比吃喝拉撒睡来得一惊一乍。
黄养神卸人胳膊能够眼睛不眨一下,但近距离亲眼看着一个人以缓慢速度痛苦死去,依旧让他触目惊心。
65秒钟。
一直在计时的陈浮生解下塑料袋,第二盆水浇继续下去就不是濒临死亡而是彻底跟这个狗娘养世界说拜拜的青年头顶,真真切切感受到这种死法痛苦的青年大口喘气,第一次知道原来大口呼吸也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这一次是65秒,接下来是70秒。上次我试验过了,普通人最多能撑一分半钟,你大概还能玩5次,运气好能6次。”陈浮生平静笑道,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这个法子是陈庆之独创出来的yīn险法子,陈浮生也的确用过,很管用,折磨人,还不露痕迹,就是死相凄惨了点,不比乱刀砍死来得漂亮顺眼。
于是很顽强但还算不上铮铮铁骨的青年彻底崩溃了。
因为冷水缘故他鼻涕眼泪糊在一起,哽咽着使出吃nǎi力气喊道:“是乔麦。”
“没骗我?”陈浮生居高临下,俯视被捆在椅子上的青年,手里还拎着那只万恶的塑料袋。
青年痛哭流涕,模样悲壮,使劲摇头。
陈浮生手机突然响起,既然是周惊蛰,那就属于不管何时何地都必须接的那种电话,黄养神不需陈浮生吩咐示意第一时间就捂住青年嘴巴,接通电话后陈浮生平淡问道:“有急事?”
周惊蛰说是拿到手一套价格千万的古董,怕其中有诈,请他过去当中间人。
陈浮生让她说了时间地点,答应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