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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每次假期都会跑西南内陆帮我收购古床,跋山涉水,一掷千金。类似殷勤举动数不胜数。”乔麦伸出一根格外纤细修长的手指转动桌上咖啡杯,凝视着杯上的麦兜图案,感伤道:“乔家出事后,我从美国回到江苏,在南京定居下来,我找到他,说他只要能杀死你,我就嫁给他。”
“怪不得。”陈浮生恍然大悟道。
他自己就是掰命挣扎才得以上位的人,完全理解一个身世普通年轻人为攀升不择手段的癫狂心态,眼前这个乔家大小姐要姿sè有姿sè,要魄力有魄力,加上乔家一股脑遗留下来的雄厚家底,如果铤而走险一击成功,戴旭飞黄腾达指rì可待,到时候便不是少奋斗三十年那么简单。
陈浮生疑惑道:“不对啊,戴旭杀了我,怎么都要判死刑,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乔麦犹豫了一下,眼神古怪地望着陈浮生笑道:“我在策划这起谋杀的第一天就开始着手准备戴旭的jīng神鉴定,中国的jīng神病鉴定模式和标准漏洞不小,我完全有能力通过律师在合法渠道内说服法官,谁说杀人就一定吃子弹?这样的案例不少,只是浮出台面被曝光的少而已。退一步讲,即便形势对戴旭不利,把一个死缓甚至是死刑犯从监狱里弄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狠。”陈浮生掐灭第二根烟,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似乎还不算狠。”
乔麦语气僵硬道:“戴旭杀了你之后,黄养神之流对乔家没有太大威胁,江亚楼这批商人也最多只是遗憾而已,我需要小心提防的只是陈庆之和王家兄弟,然后我需要的就是一个鱼饵,让他们上钩,陈浮生,你说谁最合适?”
“戴旭。”陈浮生倒吸一口冷气。
“戴旭杀人可以安然无恙,不代表底子不干净或者说脏得一塌糊涂的陈庆之和王家兄弟能够逍遥法外,你一死,南京一半地盘就重新归入乔家,我有钱有人脉有资源,所以有的是法子让司法机关逮住凶手,郭割虏能活剐乔八指,我不会让历史重演。”乔麦平静道,“实在不行,我在戴旭得手一刻,就到美国遥控乔家,张奇航那个聪明人能早早办到签证是因为他底子清白,目前来说陈庆之和王虎剩都不现实。”
“读书成绩好的人,脑子用在什么地方都不差。”陈浮生羡慕道。
“不过我没什么好得意的,因为我知道八成还是死路一条。”乔麦笑道,那一刻炫目动容,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凄美,飞蛾扑火,烟花灿烂,都是稍纵即逝不可挽留的美景。
“怎么说?”陈浮生越来越喜欢听这个大闺女讲解剖析形势。
“我查过你哥哥陈富贵。知道他是一个大智若愚的猛人,即便他现在身在沈阳军区或者xī zàng,也总有找到我的一天,郭割虏根本无法与这只东北虎相提并论。”
乔麦双手捧着那只空杯,望向陈浮生,缓缓道:“何况你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妻子。我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偶尔想一想自己所作所为,挺可悲,真可怜。”
陈浮生默然,一口一口抽着烟。
“给我一根。”乔麦伸出手,那只纤手白皙消瘦,脆弱得如同不堪一击。
“这烟你抽不惯的,5块钱一包。”陈浮生笑道。
乔麦没有缩回手,却也没有说话,无可奈何的陈浮生只好递给她一根绿南京,扭捏了一下将印有爆rǔ女郎的廉价打火机放到桌上,略微尴尬。
乔麦拿起那只打火机仔细端详,先是一愣,继而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花枝招展,颇有颠倒众生的意味。
陈浮生挠挠头,所幸烟雾缭绕,淡化了他那张脸庞的清晰度。
“你为什么不在龚红泉第一次到达龚小菊医院的时候痛下狠手?那可是你唯一将龚家势力一锅端的机会。”乔麦微笑道。
“我没你那么狠,二话不说就要杀人一窝。当时我还想着怎么斡旋,能不动刀动枪当然是最好。”陈浮生摇头道。
“如果我是你,当初哪怕动用zhèng fǔ背景也要留住龚小菊,有她在手上,就等于有了一张保命牌。”乔麦熟练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姿势撩人,没点本钱和底蕴的女人抽烟往往给人印象不佳,乔麦不缺坎坷故事和城府深度,所以抽烟反而极有味道。
“等我想到这点,龚小菊在凌晨已经被人接走了。”陈浮生叹了口气,“主要是我不想麻烦老爷子,想证明给他看,不靠他我也能作成大事。现在回想,该扇自己耳光。”
“是该扇。”
乔麦嘴角一如既往自负地翘起,只是到这一刻没了起初与陈浮生打交道的刻板,多了些促狭打趣,道:“我完全可以想象你醒悟后拍大腿骂娘的样子。”
连樊老鼠都忍不住惊叹这个毒妇娘们的睿智,当时陈浮生的确是跳脚骂娘,开车的时候拍了一路的大腿。
“别再刺激我了,我从小就敬畏学习好脑瓜灵的女生,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钱从yīn影里摆脱出来,你别再推我下火坑。”陈浮生苦笑道,靠着椅子陪乔麦一起抽烟。
“你派张奇航去英国,目标是魏冬虫吧,为什么?”乔麦试探xìng问道。
“我知道了,你跟龚红泉合作,你起码提供了足够的资料,否则他绝对不会用周惊蛰作诱饵,你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是要替被周惊蛰yīn死的乔六那一箭之仇?如果龚红泉在香樟华萍出手,就真应了报应一说。”陈浮生狠狠熄灭烟头。
“正解。”
乔麦笑道,她的漂亮手指也许无法媲美陈圆殊,但也很吸引眼球,夹着烟,眼神中破天荒露出赞赏,“你是不是奇怪龚红泉花费那么多心思却临阵退缩,没有朝你下手?这个答案我倒是不妨告诉你,因为龚红泉身边有个跟你一样疑心病很重的男人,他叫马仙佛,chóng qìng道上人称三爷,他也担心你孤注一掷将重兵部署在香樟华萍,到时候双方都要死绝,马仙佛当然不肯,宁肯退一步,那步棋只是测验周惊蛰而已,只是我现在不太理解的是你怎么获知了马三爷的安排,知道有人盯着魏冬虫?”
“这个我不方便说。”陈浮生摇头道。
“理解。”
乔麦也不强人所难,两个聪明人谈话总是比较轻松,“陈浮生,你不欠周惊蛰什么,现在大战在即,正是紧要关头,马仙佛只是想通过用魏冬虫要挟周惊蛰来引诱你上钩,既然被你识破了yīn谋,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分兵去救魏冬虫,这可是兵家大忌。”
“我不懂你那么多道道。”陈浮生摇头道,“反正魏冬虫不能出事。”
“值得吗?为了心中那点情感,会误大事的,这不是一个上位者的好习惯。”乔麦皱眉道。
“我是人,不是畜生,有自己的底线。”陈浮生沉声道。
乔麦微微愕然。
这在她的情理之外也是意料之外。
“打火机。”陈浮生伸出手索要那只似乎有点不堪入目的打火机,准备点烟。
“小气。你这种人身上会不放两包烟两只打火机?”乔麦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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