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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你应该回去。”曹蒹葭语重心长道。
“曹姐,我不准备回青禾了。”李青乌鼓起勇气道。
“不吃回头草的倔强孩子啊,让人头疼,就算瓜田李下,也不是你这个避嫌法子啊。”曹蒹葭揉了揉额头道。
李青乌重新低下头。
“那现在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曹蒹葭叹息道。
“还在找,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好的工作岗位坚决不委屈自己。”李青乌抬头笑道。
“小丫头,你肚子里那点心思我会看不懂?我估计在我生出孩子前你都不可能找到工作吧?”曹蒹葭笑道,“为了照顾我这个孕妇,耽误你多少正事啊,你现在可处于事业关键时期,长远来看,你现在的举动是有极大后遗症的。”
“没关系。”李青乌笑道,很真诚。
“聪明的傻孩子啊,年轻真好。”
曹蒹葭摇头笑道,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然后就去书柜抽出一本从魏公公山水华门淘过来的风水古书,李青乌坐了一会儿也静悄悄离开房间,曹蒹葭除了偶尔站起来小走几圈,就都坐在放上垫子的檀木椅上看书,等到大概晚上九点钟左右,她将书放回原处,洗漱完毕后去书房坐了半个钟头,然后回到主卧,打开台灯,从桌子抽屉掏出一本rì记本,她在嫁给陈浮生之前并没有写rì记的习惯,但嫁给他后雷打不动地每天都要写完一整天经历,哪怕是鸡毛蒜皮的简单一天,她也会一字不漏纪录上去,这座房子里陈浮生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但曹蒹葭的东西,陈浮生从来不会去动,他甚至没有拉开过这个抽屉,这一点,就像曹蒹葭从不曾去翻过他的手机一样。
他们都是那种哪怕穷困潦倒到某天为柴米油盐奔波的地步、也不会去庸俗的男女,也许陈浮生一开始不曾如此智慧或者说超然,但他娶了曹蒹葭,就开始下意识地奔跑,去汲取和进化,是曹蒹葭把他从张家寨带出去,也是曹蒹葭让他从一个刁钻的农村青年蜕变为成熟的城里人,而且还让陈浮生保留了最质朴的那份东西,陈浮生不择手段分秒必争地向上爬,她就安安静静呆在原地等他。
写完rì记,合上本子,她躺到床上,扭头望着原本属于自己丈夫的位置,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轻松侧身,只能略微困难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睡过的枕头,然后闭上眼睛,过了半个钟头,曹蒹葭披上衣服重新起床,坐到桌子前,笑了笑,额外写了一份东西,夹进rì记本,这才安心睡觉。
一大清早,有他们家钥匙的李青乌已经开始给曹蒹葭做早餐,曹蒹葭犹豫了一下,拿起只存有聊聊几个号码的手机,给陈浮生发了条短信,然后充满期待地等待回音,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在半分钟内打电话过来,可是这一次陈浮生却没有及时做出反应,苦等了十几分钟,曹蒹葭还以为他在běi jīng碰上什么紧急情况,可当她准备再打电话过去,却发现他已经打过来,只是很快就挂掉,估计是有急事不方便立即回复,曹蒹葭也就不再纠缠。
——————————首都机场,某人冲下出租车,跟媳妇被人拐跑了一样发疯般杀进大厅,买了张机票,无比尴尬地发现还有将近一个钟头才能登机,就带了个钱包和一只手机的他只好去机场书店耗时间,光看不卖,最后千挑万选出一本叶永烈的《四人帮兴亡》,以免在两个半钟头的飞机上虚度光yīn,在和售书服务员美眉套近乎后免费弄到一支圆珠笔,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去登机口检票。
他就是接到媳妇短信就从酒店等他坐上飞机,发现靠窗位置坐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女孩,之所以眼熟,除了在书店角落有她的背影之外,陈浮生脑海中似乎还有一点额外的印象,只不过她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大部分脸孔,陈浮生纳闷地坐下去,第一次上飞机的他研究了小会儿安全扣,等他终于弄清楚,抬起头发现一张要多水灵就有多水灵的脸蛋正朝向他,秋水眸子眨都不眨一下,陈浮生猛地回神,惊奇道:“小姑娘,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是?”清清秀秀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年轻女孩眨巴着眸子。
“咱俩在鸡鸣寺见过面啊,一起吃过素面的那个?不记得了?”陈浮生尴尬道。
女孩摇摇头。
陈浮生遗憾地叹口气,最多才两年吧,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棵国宝级小白菜不就是那个喜欢嚷着“都是缘分呐”的闺女吗?鸡鸣寺,大雨磅礴,小伞绣花鞋,一个神秘兮兮的古朴女孩,也许是陈浮生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诡异画面。
“哈哈,我骗你的。”女孩见陈浮生打算低头翻书,毫无征兆地阳光灿烂,眯起眼睛,露出两个小酒窝,果然还是那句口头禅,“都是缘分呐~”
“你怎么也去南京?”陈浮生笑问道,重新将书放到膝盖上。
“离家出走了。”女孩笑嘻嘻道,身上散发一股轻轻淡淡的香味,绝不是香水。
“这么叛逆?你看上去不像啊。”陈浮生将信将疑道。
“人不可貌相,就像你,看上去像刁民,我第一次跟你见面还不是没保持距离?”女孩用很温柔很正经的语调说了一个让陈浮生很憋屈的真实想法。
“您真耿直,学生时代思想品德一定很过硬。”陈浮生感叹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还没猜出来?你是真憨啊还是装傻?”小姑娘一脸纳闷地盯着陈浮生。
陈浮生则一脸诚恳地回望她,一点都不退缩。
最终还是小妮子输了,恢复笑脸道:“真名不告诉你,猜不出就算啦。不过我msn和一些论坛上都用潘朵拉这个id,你就喊我潘朵拉吧,记住,是花朵的朵,不是多少的多。”
“很奇怪的名字。”陈浮生原本就对希腊神话不熟悉,所以脑子根本不会往潘多拉靠。
“你怎么出汗了?”昵称是潘朵拉的女孩纳闷道,身边的男人如临大敌,额头上满是汗水。
“没事,有点紧张。”陈浮生艰难道,飞机已经开始启动,不需要几秒钟他就会在离地高度远比上海东方明珠夸张的高空,这对于有一个深度恐高症的男人来说,是最大的煎熬,要命的是气流带来的颠簸更会给恐高症患者加倍的感受。
“你第一次坐飞机?而且恐高?”女孩惊讶道。
陈浮生点点头,已经闭上眼睛,他去山西和转往běi jīng都是乘坐动车组,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跟飞机有关系,没想到一条短信就轻而易举打破了他所有的固执和恐惧。陈浮生紧紧抓住扶手,汗水越来越多,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在外人看来显得有些滑稽。
“那你还坐飞机?有急事?”女孩疑惑道。
陈浮生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只是使劲点了一下头。
“我猜你现在已经出人头地了吧?是回南京谈一笔重大生意?”女孩希望能通过谈话减轻他的恐惧,她可不想这家伙等下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陈浮生现在只能用点头和摇头来表达含义,摇了摇,紧紧闭嘴。
女孩潘朵拉两个多钟头的航程除了听歌看杂志,四分之三时间都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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