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节 矫正(3)(第2/2页)我要做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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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所言所述所训,字字珠玑,震耳欲聋,令弟心悦诚服啊……”

    “吾等亦然……”葛先严肃的道:“读侍中之训,吾深以为,此必天下未来必经之路!”

    葛先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递给众人,道:“诸位请看,此吾从侍中所批复吾之诸书稿中,抄录而出最令吾震撼及发省之句……”

    众人围在一起,摊开帛书,就看着上面的字,五双眼睛相对而看,纷纷叹道:“吾等亦然……”

    对于这些年轻人来,今天是他们打开新世界大门后的新生。

    书稿之中批复回来的字,不止令他们对《春秋公羊传》有了新的体会和认知。

    更加坚定他们来就无比坚定的朴素诸夏民族主义。

    更紧要的是,批复之中,出现了无数新词汇、新主张和新要求。

    譬如,谈齐恒公时,明确提出了‘昭昭天命,主张恒公受命,攘夷狄救中国,是恒公之昭昭天命。

    而现在,中国也当有自己的昭昭天命。

    士大夫们应该去找到这个昭昭天命,并将之实现。

    因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和使命。

    也正是因此,眭弘、葛先等人才如此兴奋。

    昭昭天命在我,这是汉人的能和潜意识。

    只是在今天以前,没有人公开提出和总结而已。

    如今,这个概念被具体提出,立刻就让他们脑洞大开,难以自抑的陷入了狂想。

    既然,中国有昭昭天命和实现天命的任务。

    那么,诸夏就当是特殊的,有别于夷狄藩国的神圣之国。

    既然诸夏特殊,那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是理所应当。

    因为,特殊的诸夏中国,负有对世界义不容辞的责任。

    而这个责任就是海内混一!

    “中国凡五百年必有圣人出……”眭弘就激动的道:“自周公迄今,已有数百年未闻圣人教诲……是该当有圣人降世,教化世人,明确道路,砥砺前行,为我中国制法……”

    其他四人听着,都是点头:“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那么吾辈的责任与任务,就当是为圣王降世,做好准备……”大家目光灼灼,几乎异口同声的道。

    “夏以忠,殷以敬,周以,而汉之政风,吾等未知……”李序忽然叹息着,有些惆怅。

    对于谷梁派或者其他主张守旧的派系而言,当然会抱着过去的老黄历不撒手,认为‘夏政以忠,忠之弊,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弊,人以鬼,故周人用救之,之弊,人以塞,救塞莫如忠主张回到夏代来救世。

    但对于公羊派的年轻人,特别是这些满脑子危险激进思想的家伙来。

    这是胡扯蛋!

    三代之治,固然辉煌。

    但它们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情况和夏代的情况能比吗?

    更别提,现在夏之政到底是怎么个运作法,根没有人能讲得清了。

    就连周制、周礼,也早就失传了。

    回去?回得去吗?

    “不然……”眭弘却轻声道:“侍中公,曾在吾之书稿之上,训示: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故复兴之路,必自据旧而起……”

    “或许,吾辈可以从百家之书中,寻求到一些答案与线索……”

    葛先也是点头,道:“或许正是如此,欲要兴盛大道,不可不据旧,正所谓天地不变,不成施化,阴阳不变,物不昌茂,故易曰:通其变,使民不倦,诗云:九变复贯,知言之选!”

    “可是……”眭弘喃喃自语着,问道:“吾等当复兴什么呢?”

    从诸子百家的思想里寻找智慧,汲取营养,这是公羊派的看家领。

    今日之公羊派能有这么强盛,靠的就是从法家、阴阳家、黄老派的思想里吸取大量的营养,并消化成自己的思想。

    可问题是,前辈董子等人,已经差不多把能走的路走完了。

    再去汲取……

    恐怕不是什么易事吧?

    “或许,吾等将来有机会,当去当面问一问侍中公……”一直有些沉默的陈番忽然道:“或许侍中公能给吾等答案……”

    “嗯……”众人都是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对了……”葛先忽然看向众人,问道:“诸君对侍中公的这些言论如何看待?”

    他从怀里取出一份简书,递给众人。

    众人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看着葛先。

    “葛师兄,您的胆子真大……”良久眭弘叹道:“这种话,也敢写于书上……”

    “有什么不能的?”葛先笑着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自古独夫民贼,胆敢暴政残民,则天地不容,书曰:时日皆丧,予及汝皆亡!桀纣之君,当然人人得而诛之!汤武革命,从来顺天应人!”

    他指着书简上的那几行楷书,道:“关键是,侍中公的回复……”

    “诸君请看……”

    众人将视线汇聚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都是深吸了一口气。

    眭弘甚至忍不住声的念了起来:“吾闻太宗皇帝曰:天生蒸民,为之置君以养治之,自古人主在位,自当以保民、养民为任,而天下人皆当一一尊奉之,何也,此春秋之大一统也,少数服从多数,局部服从体,郡国服从朝堂,朝堂服从天子,敢有乱命者,人人得而诛之!”

    “且夫,桀纣之失道,其臣独无辜乎?”

    “亡道之君,必有亡道之臣,必用亡道之策!”

    “一人可乱天下乎?必天下人自乱天下也,不然,孔子何以书《春秋》?书周天子之失德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