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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陈敬峰和李碧璇唉声叹气,一夜没睡,做父母的,为了子女,都是多费忧思,哪来睡得着,到了天明时分,李碧璇便去陈素青房中为她收拾东西,准备早早的出发。 .org
虽说二人见女心切,但陈敬峰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夜里便和李碧璇商议定,由自己只身和渡云一起去见陈素青,万一自己有所不测,李碧璇也可有所防备。李碧璇当然不同意,他夫妻同进同退,怎肯让他一人涉险。但陈敬峰也担心路上危险,怎么都不肯让李碧璇同行。
李碧璇不得已,才劝道:“我若去了,照顾青娘也方便,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说完见陈敬峰还是不为所动,又道:“你若出了事,难道你舍得将这一大家子交给我吗?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替你守住这家业吗?祖宗家业要紧,岂可为了个人安危乱了方寸呢?”
陈敬峰闻言,这才同意李碧璇前去,又挑了两个得力的家丁同行。一大早,便和渡云一起出发,因为渡云平日一贯都是步行,不善骑马,于是李碧璇便吩咐驾一辆马车,众人向灵岩禅院去了。
陈素青在床上昏昏沉沉又睡了一日,到了这日中午过后,突听外面阿福正与人说话,片刻之后,房门被打开,陈素青努力抬起头来,往那瞧去,果然是自己母亲站在门口。
陈素青一见自己母亲,心中一阵委屈,便痛哭起来,李碧璇瞧见自己女儿面无血色,躺在床上连坐起也困难,脸上颈上都是擦伤,心中大痛,又见她哭的可怜,自己也不禁心碎。
李碧璇连忙上前,坐在床头,扶住陈素青,心中有许多话要说,要问,到最后,也只是哑声痛呼一声:“儿啊。”
陈素青这一日里心中早已百转千回,每每思及沈玠和家中众人都心痛不已,但因为处人檐下,若要痛哭,又怕人来询问,故而一直强忍泪水,等到李碧璇一来,陈素青本想再忍一时,可是泪水却止不住的涌出,心中五脏六腑如同揪在一处,全身虽然疼痛,但还是挣扎着往李碧璇怀里靠了靠。
李碧璇用手笼住陈素青的头,看她样子,本来是高高兴兴出嫁,谁知却有此劫难,心中难过,不由得簌簌落下泪来。
母女俩哭了一阵,李碧璇才泣道:“儿啊,你还好吗?”
陈素青哽咽道:“胸口痛的很,其他的都还好。”
陈素青手轻轻揭开阿福给陈素青所换的中衣,只见里面包着的纱布上隐隐渗出血痕,知道受伤不轻,心中又是一痛,又颤颤给陈素青整理好衣服,低声道:“好孩子,是爹娘对不起你,好在祖宗保佑,我们母女才能相逢。”
陈素青闻言,忙道:“爹娘哪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李碧璇轻轻替她盖好薄被,道:“若是再多安排些人送你去苏州,也许你就不会遭此劫难,是我们安排不周。”
陈素青轻轻笑道:“是我自己没用,若是有些本事,不至于被那些宵小得逞,想我陈家剑法独步天下,我却连一个不知名的小辈都打不过。”
李碧璇见她如此懂事,心中更是难受,又道:“那些人有备而来,你自然敌不过,现在也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养伤要紧。”
陈素青叹了口气,道:“娘,这些人确实有备而来,渡云师父有没有把事情都与你们说了。”
李碧璇点了点头,便将渡云说给他们听的话,又说了一遍给陈素青听。
陈素青听了,点了点头,道:“父亲听了这话,说了什么?”
李碧璇摇了摇头道:“你父亲也摸不准这些人的来路,但总归是对付我们两家,现下你父亲举棋不定,不知应该驰援沈家,还是固守陈家。”
“若他们真是去沈家,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啊。”
“这个自然,沈陈两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况且你父亲绝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他所虑的,也是万一中了声东击西之计,到时候陈家所剩妇孺,都只能坐以待毙了。”
陈素青闻言,也明白父亲要担负太多,往小了说,兄弟义气,妻女亲情,往大了说,累世家业,江湖名誉,要顾及太多,所以每行一步,不免要多思多虑,于是轻轻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么父亲可有什么打算了?”
李碧璇眼神一黯,摇了摇头,道:“你父亲说等向你确认了,再做打算。”
陈素青闻言,忙道:“既如此,事不宜迟,你快回去与父亲商量要紧。”
李碧璇摇了摇头,道:“傻孩子,你这样子,我绝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
陈素青正待要劝,阿福和渡云便敲门进来了,李碧璇见了,起身便拜,阿福见了,吓了一跳,面上一阵窘迫,然后手忙脚乱的将李碧璇搀了起来。
李碧璇起身后,再三感谢,道:“二位恩公大义,我真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能待我家中事情平息,再来报答。”
阿福不惯人情世故,见她这样说,面上一红,低了头,也不知道如何去答,还是渡云出言一并推辞了。
李碧璇也不再说此节,只在心中记下,又向阿福问道:“不知小女伤情如何,可否带她回去了?”
阿福为难道:“现在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口愈合的还不是很好,山路颠簸,万一不慎,裂开了,到时候恐怕又危险,我想着,怎么要再住大半个月,看情况,才好走的。”
渡云闻言,也从旁劝道:“夫人想让姑娘尽早回去,小僧也明白,但姑娘伤势实在严重,在这里由阿福照顾,总好过寻常庸医。二则,我们这里虽然没有高墙大院,但总是隐蔽,姑娘在此,也算安全。”
李碧璇听他一言,心中一下被说中,现在袭击陈素青的人不知底细,就像有一把利刃时刻挂在陈家之上,若把陈素青留在阿福的药庐之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一层,也有些心动,但他尚不知渡云底细,也不敢轻易应声,只是支吾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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