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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芝看着沈平眼睛,心中涌起一阵阵酸痛,她用手撑着着沈平胳膊挣扎着站起来,翻身便跪在沈平面前,涕泪奇下,哀声道:“长湖,我实在对不起你。.org ”
张月芝年轻时行走江湖,为人骄傲,从不向人低头,又因出自武当,故而在江湖上得了一个“鹤娘子”的称号。嫁给沈平之后,虽然夫妻恩爱,也一直是平起平坐,也从未向现在这样,给沈平下跪过。
沈平见她这般反常行径,心下更是凄凉,忙将她扶住,颤声道:“珣儿他?”
张月芝双目微阖,将刚才家中所发生一五一十说与了沈平言听,沈平听完,一下瘫坐在地上,双眼含泪,喃喃道:“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张月芝痛声言道:“长湖,伏岳刀。。。我。。。。”张月芝说到此,再也说不下去,一直低着头,也不敢看沈平。只能低头连声说对不起。
沈平将她搂住,二人抵额而跪,相对无言。沈平看见张月芝怀中抱着的莲儿,忙将她轻轻搂了过来,问道:“丫头没事吧。”
张月芝摇了摇头道:“只是中了毒还没有醒,肩上的伤,刚才他们给上了药了,我看着也止住血了。”
沈平点了点头,道:“那我去看看孩子们,你再帮她看看。”说着便站起身来,往书房去了。”
张月芝看着他失魂落魄是背影,心里一阵阵酸楚涌了上来,嘴巴微张了张,还是没有说话。他二人都没有提沈珏和沈玠,张月芝是有心要问也不敢问,沈平是几番要提也无从提。二人都怕对方经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自己也再也经受不住。
再说刘霭文正在树下,还没休息多久,那方信便又回来了。她心中疑惑,又见方信神色不大对,既没有了刚刚要救人立功的志得意满,却也没有被沈平追杀的狼狈无措,倒是有些茫然,有些疑惑,还有少许惶恐。
刘霭文愈发不解,张嘴刚要问,方信便朝他摇了摇头,道:“先生喊你过去”
刘霭文看他的样子,大概是什么都不想说了,于是也不再问,便跟在方信后面往那破庙走去。
刘霭文看见一地伏尸,微微蹙眉,踮着脚小心的走,生怕沾到地上的血迹。
二人走到郭长卿跟前,刘霭文也被郭长卿的样子吓了一跳,只不过面上没有一点表露。
郭长卿上下扫了一眼刘霭文,微微笑道:“刘姑娘,还好吧。”
刘霭文心中犹疑,不敢多说,只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无恙。
郭长卿见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刘霭文满肚子打鼓,一双眼睛不住的往四下看。
郭长卿笑笑道,用手一指,道:“沈三郎在那里,只是昏了,你去叫醒吧。”
刘霭文见他笑的促狭,心里微微着恼,抬头看了一眼郭长卿,也不敢多说,便将话咽了下去,往沈玠那里走了过去。
刘霭文走到沈玠面,蹲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沈玠,见他除了之前的旧伤,并没有新伤,才微微放心。
她见郭长卿向这边走来,连忙站了起了,用脚在沈玠腿上猛踢,边踢边喝道:“醒醒!”
郭长卿走到近前,同刘霭文点了点头示意,道:“怎么样,我总算没失信吧,我总算没失信吧,他十条命都没了。”
刘霭文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郭长卿道:“咱们这就准备去沈家追沈平了。”
刘霭文犹疑了一下道:“我们还去沈家吗?现在刀已经到手,又何必再去沈家呢?穷寇莫追,那沈平是恶虎归山,我们上门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郭长卿扫了她一眼,面若寒霜,道:“怎么?不舍得了?”
刘霭文神情一滞,立刻满含委屈的说:“我这不也是担心吗,你看,现下咱们的人手都死伤的差不多了,那沈家的人毒性倒要过去,他们依着沈家地利,咱们贸然前去,岂有胜算?”
郭长卿闭目沉思了一会,又对方信道:“你先去看看咱们还有多少人是活着的。”然后又和缓了面色对刘霭文道:“我是怕,现在不去,你以后倒麻烦。”
刘霭文听了,心里顿时泄了气,她不忍叫沈家灭门,但此次打着洛阳刘家的旗号,自家已和沈家势成水火,只怕将来会自己家造成无限祸患,这样一来也没了主意。
她不知道如何答郭长卿的话,只能先想办法缓一缓,于是便对郭长卿道:“我还是先去帮帮方信看看吧。”说着扭头便朝方信那里走去。
方信这一边正在检查地上的人,若是自己的人便救上一救,若是沈家的人便杀了了事,到了杨克边上,用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竟还有气息。
方信心下犹豫,此时此刻正是杀杨克的绝好机会,但他又怕被人发现,而起毕竟也与杨克共事了多日,心里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这时,刘霭文翩然来到方信身边站定,也不蹲下去检查杨克,只是抬头看了看月亮,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方信道:“方大哥,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在我面前,你说我去不去把握。”
见方信没有答言,刘霭文笑了笑又道:“若我此时不去,只怕等他回过精神,我翻不了身不说,早晚被他除掉。”说着也不等方信摇头,便自己摇了摇头又走了。
方信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下定决心,不再犹豫,捡起地上一件兵器,猛的捅了杨克几刀,做完之后便立刻站起来走了。
刘霭文说了这些话,头也没回,但眼神中逐渐弥漫的,却是凶猛的杀意和复仇的快感。
她转了一圈,回到郭长卿身边,郭长卿此时已经正好衣冠,又恢复了一副温文尔雅的儒生模样。郭长卿一边理了理袖边,一边问道:“刘姑娘,可考虑好了吗?”
此时沈玠已经醒了,正抬头看着刘霭文,刘霭文看到他的眼神,心念一动,嘴巴动了动。又看了看郭长卿,终于将头扭到一边,笑道:“这话倒问起我来了,自然凭先生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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