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小仆僮叛意难料 一(第1/1页)风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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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长卿听到敲门声,对方信点了点头,方信会意,便去开了门。

    房门打开,门外正是刚刚冒雨前来的男子,方信见到此人,感觉颇为面善,可一时却又不知道在哪见过。

    这男子不过十七八岁年纪,此时已经擦过了头脸,整理过了衣冠,已经不像刚来之时那样狼狈,但一身衣服半干不湿的粘在身上,还是显得有几分局促。

    郭长卿见他进来,连忙笑道:“一路上辛苦了,你看这一身衣服都湿了,等会让你方大哥给你拿一身干的,你们身量差不多,你换上他的。”

    那年轻男子连忙拱手谢道:“我一会进房便脱衣休息了,这衣服明日只怕还要湿,就不劳烦方大侠了。”

    郭长卿笑道:“也好,你还是穿自己衣服好些,这沾水带泥的,也显得风尘仆仆,省的换了别人的,又露了马脚。”说完便招呼那男子连忙坐下。

    郭长卿给他也倒了一杯茶,才转过脸同方信道:“你可还认识他?”

    方信又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头绪,便道:“属下愚钝,请先生示下。”

    郭长卿大笑道:“你们应该也有过数面之缘,他就是给陈素青押送嫁妆的陈家家人,陈家的管家之子陈庆啊!”

    方信闻言,恍然大悟,惊讶道:“你是陈庆,那你们那天不是。。。?”

    郭长卿见状,便替陈庆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早在杨克第一日来徽州时,陈素青离家,他那几日正好替陈敬峰到处暗寻陈素青。正好偶然碰到了杨克,他也机灵,便弃暗投明,投靠了我们,一直是和杨克联系的。不然陈家那些信息,我们是如何得知的呢?”

    方信听郭长卿这样一说,这才想通自己之前一直隐隐感觉不通的事,竟想不到陈家一直还有一个奸细在外,而且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一点风声。

    郭长卿又道:“那一****和刘姑娘与那沈玠纠缠时,杨克便找了个机会把他放了,所以你并不知道他还活着,这些天他一直藏身在我安排的地方,杨克死了,便是我直接调度他了。”

    方信听了这番话,冷汗刷的就下来了,没想到郭长卿竟然对他们在陈素青出嫁那天的行动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也不知道自己对陈素青手下留情的事会不会被他知晓。

    郭长卿见他神色不定,还以为是被陈庆的突然出现给吓着了,笑道:“你现在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故而我才放心将他的事都告诉你,将来便由你同他联系。”

    方信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朝着郭长卿连施几礼,口称不辱使命。郭长卿将他拉回位上坐好,又看了他几眼,见他表情诚恳,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方信坐下后,又看了几眼对面的陈庆,见他皮肤黝黑,倒是一副忠厚之像,却想不出他为何要做出这等卖主之事,况且年纪轻轻,竟有这样胆识谋略,也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郭长卿又对陈庆言道:“这一次我们的行动就要仰仗你了,陈兄弟少年英雄,将来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

    陈庆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也不虚让,只正色应了,方信感觉他未免有些冷漠,郭长卿倒是没说什么,只淡淡笑了笑。

    郭长卿道:“依我之计,只要你回到陈家,趁机给他们下上一点毒,到时候我们便可轻易解决他们。”

    陈庆点了点头道:“他们很信任我,陈家我也很熟悉,等他们都被毒死了,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来,您只管放心好了。”

    方信见他说起此话来,神态自若,心里不由更加诧异,他小小年纪竟然便有如此心肠,不知以后要做出什么样的事。”

    郭长卿从袖中拿出一包毒药,递给了陈庆,道:“这个药能让人功力尽失,行动不能,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陈庆略微顿了顿,便将药收进了自己怀中,道:“这事我肯定给你办好,只是你别忘了我的条件。”

    郭长卿收起笑颜,冷冷扫了扫他,道:“不就是要陈家的家产吗?只要你帮我了解此事,自然不会亏待你。”

    陈庆垂头不语,半晌才道:“还要保证我父母的安全。”

    郭长卿挑了挑眉,没有答言,嘴角带着一丝可察觉的轻蔑的笑意。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郭长卿便对陈庆道:“既如此,事不宜迟,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就让方信在外接应你,一旦有任何进展他好协助你。明天我们就到临溪镇去等你们的消息。”

    说完又对方信道:“麻烦你辛苦一趟了。”

    方信心里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说什么,便胡乱应了,然后便和陈庆二人从郭长卿房中出来了。

    出了房门,那方信心中满是疑惑,便请陈庆到了自己房中,说是要请他再谈谈行动的细节。

    二人进了方信的房中,方信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给了陈庆,道:“我随身也没有带几套衣服,这个你凑合穿穿吧。”

    陈庆看了一眼,推辞道:“刚刚郭先生那里已经交代了,方大侠不必客气。”

    方信笑道:“你夜间换了休息也是好的,这虽是夏季,沾了湿气也不好。”

    陈庆一身衣服粘在身上也确实难受,又不好驳了方信的好意,便将衣服收下了。

    又对方信道:“方大侠有话不能当着郭先生的面说的?尽管明言无妨。”

    方信见他年纪不大,却直来直往,精于世故,倒把自己的话噎了回去,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陈庆微微抬首,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投靠你们?”

    方信见他言辞犀利,也不客气,道:“我们跟着做事,不过求个名利,你不是说为了陈家家产吗?”

    陈庆冷笑一声,道:“陈家最值钱的,就是风渊剑,你们不是还要拿走吗?”

    方信眼神微动,道:“莫非陈家人对你不好?”

    陈庆道:“陈家人赏我饭吃,教我武功,给我事做,陈敬峰待我如同半个儿子,你说,好不好?”

    方信见他语气不善,也不理论,又问道:“那究竟是为何?”

    陈庆长叹一声,露出一丝茫然,低声道:“仆人做久了,也想做做主人,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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