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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三离开吴山之后,陈素青心中糊涂了很多,但也想清楚了很多,她知道风渊剑不会是武当去抢的,如果武当要抢,等不到这一刻,只能是刘霭文迫于无奈让出来的。 .org
她也终于理解为什么刘霭文费了这么大气力叫她离开洛阳了,原来他们早已想好要同武当做交易,而要自己走,一方面就是因为如果自己在洛阳,是绝对不会同意放过刘家的,那样的话,于情于义,武当顾忌名声,都无法和刘霭文交易。
另一方面就是,陈素青是唯一知道刘家的风渊剑是假的的人,一旦陈素青倒时候被逼急了,说出真情,那么刘家也就没有了筹码。
陈素青长叹一声,苦笑了一下,在洛阳的谯楼之下,她又一瞬间,几乎对刘霭文有点动容了,相信了她对自己有了些恻隐之心。现在想来,留自己一条命,也不过是让他们和武当之间,还有一点商谈的余地。
她现在所不知道,就是沈家在二者之间,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沈平会为了武当,放弃自己的儿子吗?如果没有放弃,沈平是和武当站到了同一阵线吗?那样的话,沈玠同意吗?
想到沈玠,陈素青不安的握住了双手,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夜在谯楼见面,沈玠的眼睛,她没有办法相信,沈玠会骗自己,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也不是杞人忧天。
赵元看了她的神色,不由劝道:“钱老三的话,十句话,你听三句就好,不必十分放在心上。”
陈素青自然知道钱老三为人不大牢靠,但是他也确实没有理由骗自己,所以在陈素青的心里大概还是相信他的,她叹想到这里,心中十分哀戚,难道沾了这风渊剑,人人都要便坏吗?
她看了一眼外面,雪水渐渐融化的山峦,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白,那种无力感又袭卷了上来,她究竟无人可以依靠,就连赵元这里,她也是托了沈家的福,才能暂时住下,总归是要走的,或者说,现在就该想想下一步要往哪里去了。
梅逸尘站到她身后,低声道:“你先别急,待我再找人打听打听。”
陈素青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的人到现在还没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梅逸尘的脸色微微沉了沉,道:“你是说,他们把我的人杀了?”
陈素青依旧看向窗外,面色不改,低声道:“至少是扣下了,别人不认识你的人,只有他们的人这几天与我们同吃同住,难道还有别人吗?”
梅逸尘皱了皱眉,道:“或许是因为没有消息,所以还未出发,再说,路途艰险,也可能是路上出了问题。”
陈素青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辩驳,只是苦笑了一下,道:“但愿吧。”
她看了看屋中,只觉得这一刻,这间温暖的茅屋,实在有些局促,叫她呼吸不上来。尤其是想起与沈玠在此的种种,更是叫她烦躁的不行,于是她长叹了口气,对众人道:“我想出去转转。”
陈素冰闻言,急忙道:“这会儿,你要去哪?”
陈素青低声道:“随便转转,散散心肠。”
梅逸尘拢了拢袖子,道:“那么,我陪你一起吧。”
陈素青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双眉拎着。
赵元看出她的心思,道:“一个人静静也好,杭城之内,还算太平。只是这山里夜路难行,你早些归来才好。”
陈素青点了点头,又对陈素冰道:“你就留在这里,要听赵先生的话。”
陈素冰哼了一声,没有多言,只是满脸委屈的应了。
陈素青也不与她计较,便拿起自己的剑,下山去了。
虽然刚刚下了一场雪,可是也丝毫不影响杭城的繁华,往来的人们依旧穿梭不息,只不过是脚下的步伐微微快了些,都想赶紧避开寒风,结束路程。
陈素青不自觉走到了西湖边,可是垂柳干枯,流莺不闻,许多景致也是徒惹烦恼,于是心念一转,进了一个窄巷。这个巷子两侧商铺都闭着门,只有巷子深处隐隐约约打着个酒幡,陈素青信步向前,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如意酒馆。
这间酒馆其貌不扬,但是陈素青却觉得它的招牌起的好极了,如意酒馆,莫非喝了酒就能如意吗。
陈素青想到这里,便进了酒馆,虽是白天,酒馆里面光线却有些暗,酒馆里头并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中年女子坐在柜台后面,见她进来,却也不招呼。
陈素青择了一间门口的位子坐下,对那老板娘道:“这里有什么吃的?”
老板娘指了指柜台上悬着的布幡,只淡淡说了一个字:“酒。”
她这话说的也有些奇怪,任何一间酒馆,肯定都有酒,但任何一间酒馆,肯定也不只有酒。但陈素青却觉得有些意思,于是继续问道:“有什么酒?”
那老板娘抬起眼,看了她一眼,道:”你要什么酒?“
陈素青想了想,问道:“有没有觞玉酒?”
老板娘又低下头去,道:”你要喝觞玉酒,该去会云客栈,不该来这里。”
陈素青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淡,又问道:“那有没有桂花酒?”
老板娘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端着一个托盘,轻飘飘的走到了陈素青的桌前,道:”你现在饮桂花酒,就不怕更引愁思?我这里有一种好酒,算你来着了,给你吃吃看。
陈素青去看那托盘,有一个小小的炭炉,还有一个陶壶,老板娘将陶壶架在炭炉上,又将一壶米酒开封,倒了进去,在炭炉上煨着。
她盘上还放着三个小小的木盒,老板娘一一打开,陈素青伸头去看,却见里面依次放着梅花、竹叶、和松针三样。老板娘用一个小小的竹镊子将这三样依次夹入了陶壶中,任它们飘飘荡荡的浮在酒液之中。
老板娘收好托盘,便对她道:“你放心吧,这三样,都是在虎跑的泉水中浸了一夜,干净清爽的很。
陈素青盯着那炉火,问道:”这是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