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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您来当院长之前,咱学校的法学院,可是一次影响上面司法解释、实施细则修订的成绩都没有,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呐。”
龚院长淡定地接过刘渊明提交给他的东西,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微微露出一些礼节性的微笑。
这样的成绩,他原先在省高院的时候,手下人一年可不得有个十几二十次?
毕竟,最高院每年出台的司法解释和判例点评,足有数百件。平摊到每个省的高院,可不得有十几件一年的请示量?而东南沿海经济发达省份,往往新式刁钻的法律纠纷也多,所以江南、吴越、粤东这些省的高院院长,每年经手占全国法释一成多的案例,那也是正常的。
不过,如今既然是到了金陵师大来当法学院的院长,肯定不能以“当年勇”来衡量了。
大学毕竟不是一线的司法实务单位,这方面的机会要小得多。除了北大人大之外,其他法学名校一年有个两三例也就够吹了。
“确实不错——呦,小刘,这个第一作者,还不是你呐?是你新带的博士生?啧啧,就挂一个通讯作者,你现在也有点搞大项目的样子了。”龚院长出于鼓舞人心,不咸不淡地表扬了一句。
刘渊明趁机解释:“不,这个冯见雄是个本科生。”
“本科生?”龚院长一惊,连忙问起详情。
刘渊明少不得把冯见雄的事迹美言了一遍。
事实上,如今在金陵师大,哪怕是上了年纪的老师,也很少有不知道冯见雄这个校园名人的了——毕竟如今的冯见雄,已经是个“博客小V”了。
哪怕在校园里,他的名声那也是三重加持的。既有辩论界连战连捷刷出来的脸,还有在校台做脱口秀节目刷到的名声,更有如今才渐渐显山露水的学术圈成就。
龚院长之所以还不认识,无非是因为他平常不太来学校。每学期就那么不到两星期的时间,是泡在办公室里的,这才被刘渊明的介绍给惊到了。
“后生可畏啊,这孩子值得培养。将来在知识产权法领域,肯定能有所造诣。”龚院长微微点头,叹了口气,拿起保温杯灌了一口普洱茶。
“唉,可惜他学法学早了。”刘渊明心有戚戚焉地顺着龚院长的语气往下叹息。
龚院长眼皮微微一挑:“哦?怎么说?”
刘渊明一副刚才说错话的样子:“啊……我随口说的。院长,相信您也知道,根据国家相关法规,‘专利代理人’资格,是要本科学理工科专业的学生才能考的。我当初就是本科学理科、半道考的法硕,才逼上了如今这条路数。他一个纯文科生,将来就算学术搞得再好,也没可能全盘处理这方面的实务积攒经验了。”
龚院长一听是这个关节,顿时就不当回事儿了:“这样啊……这事儿好办,看他后续成绩吧,如果确实值得培养,下学期一开学,也就是手头指标松一松的事情——这事儿你别操心了。”
刘渊明起身告辞离去。
龚院长慢吞吞地喝完普洱茶,拿起电话给周副校长挂了过去,也不多废话,就说他06学年一开学就要用个双学位指标。
周副校长稍微听了几句,就满口应承了。
……
校辩论队总教练黄劲松副教授,在绸缪了十几天之后,终于赶着期末的时候,趁领导都在、有比较容易挤出空闲的当口,准备汇报一下今年的校队参加全国大赛的准备情况。
他的身边跟着苏勤,算是作为参赛选手代表,陪他一起汇报工作。
两天前,他就听说虞美琴已经考完期末考试回家了,然后冯见雄貌似也不知去向。
这是一个好时机,领导万一认识那几个今年出过风头的选手,问起对方情况,黄劲松也好以一句“不热心学校活动,目无组织纪律”搪塞过去。
这个时空的口才颇受众人重视,不过校际辩论赛毕竟只是一群本科生或者研究生的活动,算不上高端的学术前沿。所以即使地位有所拔高,直管领导也不过是校学工处的处长而已(学生工作处)。
至于周副校长这种校级领导,那只是在决赛典礼上礼节性地露个面,颁个奖,平时是没空经常过问的。
黄劲松找到了学工处的陈处长,向他汇报了这一届的校队筹备和训练组织情况,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陈处长刚刚料理完一堆06学年特批准修双学位的事儿,好多都是校领导交办的,脑子里正乱着呢,扫了一眼黄劲松提交的东西,随口就问:“你这个安排,跟冯见雄商量过么?”
“什么?”黄劲松警觉到一丝危险。
陈处长怎么随口就提到冯见雄,而且好像很熟的样子。
“那个……这个冯见雄才华是有的,就是比较漠视组织纪律,个人事务又比较忙,经常不能出席集体讨论,所以我还是沿用了去年的组织模式……”黄劲松斟酌着措辞,想要解释。
可惜话没说完,就被陈处长打断了:“都没跟冯见雄商量过,你拿来给我看浪费我时间啊?!回去讨论清楚了再来。个别同学事情是比较忙,但是人家也是忙得有道理的——黄副教授,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哪天你能影响国家某个学科的教材编制了,你也可以忙得理直气壮的。这东西就先拿回去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