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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都输了官司才来求饶,不嫌晚么。”金成义也不跟冯见雄客气,依然保持着心理优势。
冯见雄喝了一口茶水,坦然地说:“官司我当然输了,不过,金总你最近好像也不是很消停么——我看你也运作了不少专利,鸟枪法下注,想学我这招来钱。以你我的恩怨,你就不怕我给你使绊子?”
他说着,对史妮可一招手,妹子立刻递给他一个文件夹。冯见雄翻开摊在茶几上,用右手食指有节律地敲了敲,然后往金成义的方向一推。
金成义脸色终于有些郑重,开始认真看起来。
冯见雄端着杯子,云淡风轻地说:“和你有过合作经历的知产代理事务所,这几个余力和你相关的专利申请,都在这上面了。每一个的审查进度如何,哪些有可能有问题,有可能是试图用于学我的商业模式的,我都清楚。”
金成义脸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不动声色:“那又怎么样?你打算跟我一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是我说你,你才多少财力。我申请一个,你研究一个,无效一个,你跟我耗得起么?你都说了我用的是鸟枪法,或许注10个,也不一定有一个是我真会拿来操作的,注一个的成本才万把块不到,你想的话,尽管用这招威胁我好了。”
申请一个实用新型,如果只考虑法律成本,不考虑研发成本(也就是研发内容其实是从现有技术上抄的,但是炒得比较巧妙,利用了专利代理人熟悉国家知产局审查人的检索习惯的了解,抄那些不容易被发现是抄的)的话,其实一万块钱一个都不用。
但是要想把一个专利无效化,那就肯定要花不少技术分析成本,加上法务上牵扯的精力也更多。所以鸟枪法广撒网做的局,是不怕对方一个个地破解的。
冯见雄的财力和人手,跟金成义根本不能比,金成义怎么会怕这种空洞地威胁呢?
何况,金成义平时合作过的知产方面的代理人不止一个,他们还有很多正当业务的。如果冯见雄要针对他,还得花大精力把那些“疑似金成义交代的碰瓷申请”和海量的“日常正常申请”鉴别开来。
怎么看,冯见雄都威胁不到自己。
他正如此想着,冯见雄的下一句话,却是奇峰突兀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谁告诉你我要一个个把你那些申请研究一遍、然后一个个废掉的?这种重复劳动,是我冯某人的风格么?金总,我劝你一句,虽然说做律师就专心做律师,但学术界发生了些什么新闻,你也该关心一下嘛!”
金成义听了冯见雄这番话,正在惊疑不定,冯见雄却是一伸手,又从史妮可手上结果一封复印件——当然就是他那封《法学研究》期刊的审稿人回函了。
金成义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多年养成的危险嗅觉,终于让他紧张起来。
他一把抓过,扫了几眼,冷汗涔涔而下。
“你……你这是要断了全部同行的饭碗?!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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