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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有些古怪。
古那家胆敢对战马下药,一旦败露,可是祸及满门的大罪。更何况,用得还是如此歹毒之药,显然为的并不是打压德勒家之类的目的,更非为了区区金银。
“我的臭丫头真是冰雪聪明。”萧奕一边殷勤地赞道,一边把玩着南宫玥白皙嫩滑的手,一会摩挲,一会十指交握,嘴里继续着,“你猜得不错,古那家自然不仅仅为了卖马的那点蝇头利,他们是为了‘奇货可居’。”萧奕意味深长地道。
奇货可居的故事南宫玥当然是烂熟于心,顿时就了然了。
古那家用了这样的药,目的显然是为了毁掉南疆军,而这么做对谁最有好处,显而易见。
她抬了抬下巴,看向了萧奕,道:“南凉余孽。”
可不就是!萧奕在她的嘴角重重地亲了一记,以示嘉奖,然后才道:“商人重利,可是古那家的赫拉古不止想要利,还想要权。”
穿了,就是赫拉古指望助前南凉王室复国,来获取位极人臣的地位和财富。
萧奕讽刺地勾唇,接着道:“他也算是费尽心机了,在南凉国破后,他不但接应和偷藏了前王孙莫德勒,还陆续地给了南凉余孽一百万两银子的军资助其复国,这个‘马瘟’的计划就是赫拉古提出来的,就连那马瘟的疫毒也是赫拉古四、五年前去长狄那边行商时偶尔所得,这些年来,他都心的存放着,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赫拉古不过是施以恩惠,又表现得一副有求于人的样子,孟仪良这个蠢货居然还真上勾了。
若真让赫拉古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他们曾亲眼见识过这种疫毒,而且,赫拉古手上的疫毒明显比当年长狄人在猎宫所用的弱了许多,不然这短短几日,三千匹战马恐怕一匹都保不住。
“还是多亏我的世子妃有先见之明。”萧奕笑眯眯地恭维南宫玥,露出一副谄媚的样子,逗得南宫玥噗嗤一笑。
萧奕的语气听似玩笑,却是发自内心。
一种绝症,比如天花、肺痨,之所以令人闻之色变是因为它的致命性,一旦有了对症之药,所谓的绝症与头痛风寒也就没什么差别了。
有南宫玥之前所研制的成药,这区区马瘟何足为惧!
南宫玥故意抬了抬下巴,玩笑地道:“那世子爷打算如何论功行赏?”
萧奕闻言,一双桃花眼闪闪发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南宫玥心中咯噔一下,几乎是有些后悔了。
果然,下一瞬就听萧奕兴奋地道:“世子妃要什么?首饰头面,还是田庄铺子地产,又或是……”他故意顿了一顿,顽皮地眨了眨眼,原还正常的男音骤然间变得娇滴滴的,“又或者,由奕儿好好‘服侍’世子妃?”
服侍?照她看,是好好折腾她才是。南宫玥的嘴角顿时僵硬了一下,她的眼角瞟过空荡荡的梳妆台,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急忙道:“阿奕,南凉不是多产玉吗?我瞧那璃沙罗送来的麒麟送子雕得不错,瞧那雕功与我们大裕又有所差异,看着也挺别致的,不如阿奕你就送我些玉雕玉饰,我既可以自己佩戴、摆设,也可以送给府中的几位婶婶和妹妹……”
萧奕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眨了眨眼,意思是,你确信不要奕儿服侍吗?
南宫玥干咳了一声,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阿奕,古那家……我是,那位璃沙罗姑娘会如何?”着,她略有几分叹息,几分唏嘘,“那日在玉市见到璃沙罗的时候,我倒没看出她竟是为了这样的目的接近我们的,瞧她那日的话举止虽略有些急进,却是一腔热血,我还以为她一心试图振兴家业……”
这世道,女子不易,来,南宫玥对璃沙罗还是有几分赞赏的,却不想她竟然看走了眼。
萧奕嘲讽地撇了撇嘴,道:“古那家表面上声称家中女子亦有机会可为家主,但骨子里还是更倾向挑选男子为继承人,古那家的大公子其实已经是内定的下任家主了。那家主之位也不过是‘挂在驴子跟前的一根胡萝卜’而已。”
到底,就是古那家想要让驴子为那根永远也吃不到的胡萝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怎么会让驴子知道这么大的秘密呢?
萧奕满不在乎地道:“管她是真心也罢,假意也好,都不重要了。赫拉古所犯之事罪证确凿,古那家这一次都脱不了干系。”
赫拉古既然敢与南凉余孽勾结,想必知道会有今日的下场,既然他一个家主甘愿拿家的性命冒险,那自己何必与他客气?!
而且,也可以借此给南凉的其他几大世家一个警告,免得待他们太宽厚以至他们不知道如今南凉何人做主!
萧奕眼中闪过一抹冷酷的光芒,但是当看向南宫玥时,又变成了灿烂的笑容,“阿玥,不这些扫兴的事了?你今日过得怎么样?我们家囡囡可还听话?”
着,他的左手已经轻柔地覆盖在了南宫玥依旧平坦的腹部上,声音柔和了一分,仿佛怕惊到南宫玥腹中的孩子。
南宫玥已经很习惯了,自从她确认有了身孕后,萧奕就天天要与她腹中的孩子有一句没一句地絮叨几句。
虽然已经是每天例行的询问,可是问的人不嫌烦,回答的人也不嫌烦,每一次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这是他们的宝贝。
夫妻俩相视一笑,一不心就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南宫玥把右手盖在了萧奕的大掌上,含笑道:“阿奕,囡囡很乖。”
这孩子真的很乖,至今为止,都不曾折腾她这当娘的。
她只要负责每天睡足了,吃好了,安心养胎就好。
萧奕笑得更灿烂了,眉梢掩饰不住的喜悦,缱绻地亲了亲她的面颊,毫不谦虚地道:“阿玥,我们家囡囡真乖!以后,我教她弓马骑射,你教她琴棋书画,等我们女儿长大以后,既能帮我管着军务,又能帮你打理中馈……”
阿玥就可以多些时间陪自己了。萧奕乐滋滋地想着。
南宫玥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她才两个月身孕,还要大半年才能生,他倒是已经给没出生的女儿先找好差事了,一会儿让她当什么女王爷,一会儿又让她管中馈,还要能文能武,十八般武艺样样俱……万一他们的女儿被吓跑了,那可怎么办……呸呸!自己怎么又被这家伙给带歪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着傻话,时间就在这淡淡的温馨中一晃而过。
旭阳门外,那数十个前来请命的将士们此时还在那里跪着,从白天到晚上……一直到他们坚持不下去,倒地不起,才由人拖走。
至于孟仪良,在结结实实地受了一百军棍后,留着一口气,被拖到了死牢里,等待萧奕的军命。
而乌藜城中更是掀起了一片喧嚣的巨浪……
古那家被南疆军查抄的事如何瞒得过别人的眼睛,没半日功夫,就传遍了整个乌藜城。
一时间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天气,看在城中百姓的眼中,却仿佛平添了一层浓浓的乌云,就连空气中都好像弥漫着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带着一片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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