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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时的惊险画面,胡塞海填地挤进本就头疼欲裂的脑海里,在御景宸那张满布鲜血的脸上定格,她捂着头痛不欲生。
惊慌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堵住了她的视线和耳朵,恐惧的潮水,不停进灌进了口鼻里,窒息的感觉令她整个人,不停地坠入深不见底的水底。
秦公急忙安抚她道,“别担心,他没事……”
“你骗我对不对,他流了好多血,怎么可能会没事……”
方漪澜惊慌地打断他的话,陡然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就要离开病床,已经顾及不了剧烈疼痛的大脑,以及虚弱的身体。
“阿澜,你镇定一点。”秦公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回到病床里,浑浊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带着安定人心安抚,“御景宸的伤确实很重,但因为救治及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他的急救手术是风煜做的。”
方漪澜的瞳孔止不住地颤动,眼泪无声无息地掉落,“是真的吗?他……他流了很多血,我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反应,我真的很害怕……”
车祸时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里上演,胸口沉甸甸地,强烈恶心感冲击着喉咙。
“我没有骗你,”秦公爱怜地看着她苍白脆弱的面容,微微一叹,“他的头部受到剧烈的撞击,失血过多,左胸第七根肋骨断裂,第二根肋骨骨折,内脏因为受到强烈的震荡,也受创不小,另外车前的挡风玻璃破碎,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皮外伤,身上并无致命伤。”
御景宸的临危应变,是他们摆脱更大危险的根本原因,而他对危险的应对,不仅保护了阿澜,也保护了身体的要害部位。
这是从生死之间历练出来的本能反应。
这场车祸到底有多么凶险,换作任何人恐怕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形更好。
方漪澜呼吸一滞,脸上无助的神情,被恐惧取代,“第二根肋骨连接胸椎,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一根肋骨,如果断裂,会导致胸膜损伤,甚至是心脏破裂,很危险……”
强烈的酸涩,在身体里流窜。
传说,上帝用男人的第七根肋骨,创造了女人,从此这个女人成为了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第七根肋骨,是人体最脆弱的一根肋骨,所以又被人称之为软肋。
而第二根肋骨却恰巧相反,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一根胁骨,连接胸椎和胸骨柄体,是心肺的依托,是人体最坚硬的一根肋骨。
御景宸不仅为了好折断了软胁,同时连第二根筋骨都受到了损伤。
秦公拍了拍她的手,阻止了她胡思乱想,“别担心,他的第二根肋骨,只是骨折,并没有被折断,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休养一阵子也就没事了。”
方漪澜猛地松了一口气,但半悬的心依然不曾放下,第二根肋骨因为和心肺的距离很近,对疼痛的感知更加敏锐。
因此,第二根肋骨受损,是非常痛苦的。
她突然间觉得,头疼的更加剧烈,猛地爬到床边干呕。
“是不是头疼的很厉害?先把止痛药吃了!”秦公急忙扶起她,将方才准备好的止痛药片拿过来喂她吃下。
方漪澜虚弱地靠在床上,轻声问,“我能去看看阿宸吗?”
虽然相信爷爷不会骗她,但她还是想去看看他。
“御景宸虽然将你保护的很好,并没有让你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但你的头部因为剧烈的撞击,产生了很严重的脑荡震,医生说,如果不能好好休养,后果相当严重,而且你的左脚踝骨韧带扭伤,现在行动不便,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等你头疼缓解一些,我再带你过去看他,好吗?”
更何况她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扎伤,虽然都是一些皮外伤,但卧床休息对她现在来说,是很重要的。
方漪澜有些恍然——
之前她的头部只是有些震荡晕眩,撞击应该是后来,迈巴赫爆炸的气浪,她将御景宸挡在身下后发生的。
她哀求地看着爷爷,“没有亲眼看到他,我始终不能安心。”
秦公有些无奈,只好道,“我去拿轮椅!”
阿澜这执拗的性子,真是像极了玦儿,有时候甚至有些不顾后果,若非如此,当年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怎么还会执意回去找寻无意间掉落的求婚戒指,把小命都给玩完了。
方漪澜坐在轮椅上,被爷爷推到了隔壁病房里。
原来御景宸就在和她一墙之隔的距离,心无端就安定下来,只要他在身边,她仿佛无所畏惧。
方漪澜坐在病床上,握着他缠着纱布的手,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静静的躺着,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汉白玉雕成的面颊上,被挡风玻璃划了几道浅浅的伤痕,但半点也不影响他犹如神明般出色的容貌。
她声音哽咽,“阿宸,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没有人知道,当御景宸猝不及防将她扑倒在身下时,她到底有多么惊恐害怕,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但根本都来不及深想。
只有——
紫藤花烂漫美丽的庄园里,那幅名为《爱所到达的终点——即彼岸》的画,深深刻印在脑中,如火似荼,赤红如血地绽放在她的生命里。
她莫名的悲凉!
无声的乞求上帝,如果他们注定死亡,那么就让他们一起死去,黄泉路引,彼岸花畔,奈何桥榜,三生石上,他们始终相伴,期许来生!
而不是像妈妈一样,守着那份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的爱恋,用一生流不尽的泪来告慰心中的思念。
她做不到!
她不像妈妈那样坚强,她会受不了……
“还好,你没事,我们都没事了……”她低头用面颊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眼中婆娑的泪,渗透进他掌间的纱布里。
悲痛和喜悦相交织,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脑髓在这一刻,仿佛正被人用棍棒发狠似的搅动,令她疼得连呼吸也变得虚弱,显然止痛药那微弱的效果,对她并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