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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骑兵自幼就练习骑射,在马背上敏捷凶猛,秦骑兵虽每天操练,但与之相差太多,两军正面这一较量,秦骑兵劣势当即体现出来,更何况,这是匈奴精锐之师,又两倍余秦骑兵,混战不久,秦骑兵伤亡惨重,余下不足万人。
无障再次劝道:“二哥再不下令撤军,两万将士可就全军覆没了,你若现在死了,令兄谁去救,那些人,可就如愿以偿了!”
蒙毅道:“这些我当然知道,可逃到德水,我们不也一样是死吗,还不如在此,杀死一个,赚一个!”
无障沉默片刻后,道:“二哥,若想杀这狼师,只在一念之间,等到了德水再由二哥定夺,事不宜迟,快下令向北撤军!”
蒙毅道:“眼下还有什么方法能杀死这四万虎狼骑兵,贤弟是在骗我吧!”
无障道:“弟何时骗过二哥,到了德水,若是二哥发现弟所言为虚,可当即杀了弟弟。”
蒙毅看着无障道:“兄怎能杀了你,好,就按你说的做!”当即下令,鸣金向北撤兵。
秦骑兵听到鸣金声,早已支撑不住,当即调转马头,如潮水般向北溃败。
此时,呼延烈日正骑着赤焰狼,挥舞着狼牙锤杀出血路,向蒙毅冲来,听见鸣金之声,大喝道:“蒙毅,哪里逃!”
蒙毅听到喊声,欲要上前迎战,却听无障在一旁劝道:“要想杀他不是难事,不要急于一时。”
蒙毅坚决道:“好,我们走!”纵马扬鞭与无障向北而驰。
呼延烈日见蒙毅领兵向北逃窜,大喊道:“别让他们跑了,快追!”骑着赤焰狼冲在最前端,今天不将这两万骑兵踏烂,难解他心头之恨。
两军骑兵,一前一后,犹如浪潮般,在荒野间狂奔疾驰,尘土飞扬,大地隆隆震颤,匈奴骑兵在其后,不停地拉弓放箭,落后的秦骑兵中箭后,当即惨叫一声,滚落马下,被飞奔而过的骑兵,乱蹄踏死。
呼延烈日的赤焰狼速度奇快,追上一名飞奔的秦骑兵,一锤子砸下去,就将秦兵的脑袋砸得稀巴烂,凶残至极。
蒙毅带领骑兵奔行十多里,仍甩不掉匈奴骑兵,路上留下的,尽是秦兵的死尸,蒙毅几次欲要调头跟呼延烈日拼了,都被无障劝阻,只好强忍愤怒,马不停蹄。
呼延烈日杀红了眼,骑着赤焰狼逐渐接近蒙毅,眼见相距不过百丈,这时,一直跟随在无障身后的金行子,调转身来,倒骑啸天虎,放慢了速度,嘿嘿笑着等呼延烈日接近。
呼延烈日怒喊道:“正要找你算账,你却主动送上门来!”
金行子笑道:“畜生,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话音刚落,只见金行子两腮高高鼓起,突然,大口一张,一尺长的火剑,脱口而出,劲射呼延烈日。
呼延烈日正要扬起狼牙锤砸向金行子,见金行子口中突然射出一道火光,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急忙架起狼牙锤抵挡,只听‘噗’的一声,火箭撞在了狼牙锤上,呼延烈日双臂一震,炙热的火焰炸开,热浪扑面,好在有狼牙锤挡在身前,没能将他的脸烤焦,可赤焰狼就没那么幸运,炽热的火焰一烧,鬃毛登时引燃,冒起焦烟,吃痛嚎叫,本能翻滚在地,欲要滚灭后背的火焰,而却将呼延烈日甩飞出去,一时间,一人一兽,齐齐翻滚,滚出十多丈远才总算停住。
金行子嘿嘿笑道:“这才是贫道送给你的赤焰狼!”一拍啸天虎的屁股,乐颠颠离倒地的呼延烈日远去。
呼延烈日骨骼都似散架了般,浑身剧痛,好在他肌肉坚韧,骨骼结实,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赤焰狼也将后背的火熄灭,鬃毛都已烧掉,露出一大块鲜红的狼皮,狼牙锤也在翻滚中,丢落在远处。
匈奴骑兵见呼延烈日倒下,急忙勒紧缰绳,飞身下马,上前搀扶,询问伤势,几万人的骑兵很快都停了下来。
呼延烈日怎么也没想到,金行子竟然会使用妖法,牙根‘咯吱’作响,怒视远去的金行子,愤怒到了极点,怒喊道:“停下来做什么,还不快追!”
丘林山追了上来,见呼延烈日灰头土脸,心觉好笑,上前道:“狼将军不要急,前面就是黄河,他们已走投无路,将军只需列好阵势,缓缓逼近,防止他们孤注一掷,反扑回来,必然将其歼灭!”
呼延烈日喊道:“有道理,就听你的!”又道:“今天不扒了那小丑的皮,难解我心头之恨!”
……
黄河波涛汹涌,奔流不息,远接白云,一碧万顷,河风凛凛,带来些许凉意。
黄河岸边的一座百丈断崖上,筋疲力尽的秦骑兵沿着另一面缓坡登了上来,有许多骑兵已身受重伤,不能再战,秦兵士气消沉。
蒙毅端坐马上,背对滔滔黄河,望向山下,见两万骑兵现只剩下不足五千,再看远处缓缓逼近的匈奴大军,心如刀绞,悲痛欲裂,怅然道:“贤弟劝我来此,难道是让我们跳下这断崖求生?”
无障平静道:“相传德水原本不是流经这里,是禹皇利用这里的连绵山体为堤,疏导改道,才引到此处,而这山脉中,唯有一处中断,就在我们脚下的这座山和身侧的那座山之间,为填补此处,禹皇带人烧铜铸鼎,置于其中,用巨石和山土将其掩埋,将山脉连为一体,至此,此断河堤从未决口。”
蒙毅恍然明白无障欲要何为,瞪大眼睛,惊叹道:“难道你想让这河堤决口,用大水去攻击匈奴骑兵,此乃神计也,你想到此计,为什么不早说!”
无障道:“试想,若是这河堤决口,死的何止是这匈奴骑兵,这九原和上郡的百姓将会受灾,田地尽毁,而且,一旦决堤,德水改道,想要再修复,人力已不能及,不到万不得已,如何能出此下计。”
蒙毅陷入沉思,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哪个更重,这的确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一念之间,能杀死数万骑兵,但也毁掉大片土地,致使下游百姓涂炭,这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了。
蒙毅惘然道:“难道这河堤当真就无法修复了吗?”
无障道:“这河堤是在引水之前筑成的,现今水势巨大,一旦决口,势不可挡,想要修复,实在太难,只能待到今后,再寻方法了。”
蒙毅道:“那贤弟的意思,我该当如何?”
金行子在一旁,不耐烦道:“上郡的百姓已被匈奴屠杀,剩不了多少人了,若是受灾,就都迁徙到别处,而九原又不是大秦的土地,你更不用为之担心!”
无障望着远处汹汹而来的匈奴骑兵,淡淡道:“当年,白起引水攻鄢,溺死城中军民数十万,想必二哥最了解不过,这就是残酷的战争,战场上的哪一场胜利,不是沾满百姓的鲜血,哪一个将军,怀有仁者之心?现今,我们身陷绝境,不同当年,不破则死,丢掉半个江山,二哥和令兄将成为大秦的罪人,破则生,歼灭匈奴狼师数万,二哥将成为大秦的功臣,孰轻孰重,二哥决断!”
蒙毅横下心来道:“只能如此了!”转而问道:“现下,如何破开这河堤?”
……
呼延烈日骑着没了鬃毛的赤焰狼,手中提着狼牙锤,满脸焦黑,只露出恶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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