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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封敬亭也不急着入闽,便在苏州和杭州盘旋了几日,每天不是官员陪着听戏看歌舞,就是美人陪着游湖逛景,一时醉生梦死,早不知今昔是何年了。.org
身边没了双眼睛天天盯着她,郭文莺乐得自己开心,本来她也在饮宴的受邀之列,不过她不愿跟一帮惯会溜须拍马的官员打交道,便称病推拒了。自己偷偷溜出去,拉着路唯新在大街上四处闲逛,还去了传说中杭州最有名的花楼。结果为了和知府家的少爷争一个花魁,大打出手,脑浆子都要打出来了。
提起这事,郭文莺就觉冤得慌,你说她一个女人能看上花魁吗?就算花魁再漂亮也跟她一样啊,人家有的她都有,更何况那花魁还不见比她好看呢。
这事说起来就怨陈七和横三,本来她和路唯新正逛首饰店呢,女人天生就喜欢这些金金银银闪闪亮亮的东西,就算不能买看看也是好的,何况南方的款式与北方大不相同,式样繁多,做工也更精巧。难得路唯新竟愿意陪她,两人逛了许久也不嫌烦。
路唯新性子虽是大大咧咧,又带几分北方汉子的粗狂气,但对郭文莺却是难得的耐心,就在两人对着一堆玉佩挑挑拣拣的时候,忽然瞧见陈七和横三从铺子前走过。
也是郭文莺嘴欠,竟然叫了一声,“横三,陈七……!”
两人回头,见是郭文莺和路唯新,忙颠颠跑了进来。
横三瞥了一眼那花花绿绿的东西,不由撇撇嘴,“两位大人在这儿看娘们的东西干什么?走走,咱们玩爷们玩的去。”说着不由分说把他们俩拽出去。
路唯新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横三对他挤咕挤咕眼,“咱爷们当然去万花楼,听说今天有花魁表演,那花魁万想想,可比京都城里的女人俊多了,不去瞧瞧,真是枉来苏杭一趟。”
也不知他从哪儿听说的,才半日功夫就把杭州里,哪处的女人好,都摸了一个遍。
郭文莺很无语,他们这些从西北来得爷们,行伍打仗都是把好手,可就是见识浅,太容易被女人勾住裤腰,若是被有心人针对此做文章,怕比什么枪炮都好使。
路唯新到底是男人,也对花魁好奇,就拉着郭文莺说想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呗,本来就想着凑凑热闹,也没打算对花魁动手,可你不对她动手,架不住她对你动手啊?
那万想想还真是慧眼识珠,竟从一干公子中一眼相中了路唯新,缠着他非要他今晚梳拢了自己。
路唯新哪经过这样的阵仗,一张脸涨的通红,一个劲儿拿眼瞟着郭文莺,那模样就像个被欺负狠的小兽,睁着圆圆的红眼睛,求人怜爱。
郭文莺看得一怔,心说也难怪万想想一大美人会看中路唯新,他这强壮的身板配上小鹿般的眸子,还真让人稀罕了。再加上又是个童男子,对于花楼的女子来说,童男子甚是大补,被相中了也不奇怪。
她对陈强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救出来,陈强正要上去拉万想想,结果一个身穿锦服,明显纨绔的公子跑过来,非说他们抢了他的心上人,叫了一帮恶奴把他们围起来。
于是,就开打呗。
几个人都是火爆脾气,顿时打了个七零八落,乱七八糟,万花楼也给他们砸了个稀巴烂。老鸨惊得在一旁连连尖叫,只是凭她怎么喊也没人听她的。
本来郭文莺没想动手,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轮不到她上手啊。
可倒霉催的,那纨绔公子竟然瞧中了她,说瞅着她模样长得俊,要晚上左手美人,右手美男,来一个双飞。
这可把郭文莺气乐了,心说哪儿来这么个玩意,都玩出花样来了。还双飞?拉你娘飞去吧。
陈七平日最护着郭文莺,见她被欺负,立刻一顿老拳,把那许汶公子打得鼻青脸肿,然后押到郭文莺面前叫她接着揍。
郭文莺也不客气,提起他脖领子就是一通耳光,把许汶打得直她爷爷。
郭文莺也是整日被刺客追得到处跑,憋屈了这些日子,正觉烦躁呢。一时打得兴起,边打边骂:“你还飞不飞了?”
许汶疼得嗷嗷直叫,不停求饶,“不飞了,再也不飞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官府的官差来了。
端亲王莅临杭州,浙江一省的官员都到这儿聚齐了,为此捕头和捕快们一整天都满大街转悠,听说这儿打架呢,十几个人就涌上来了,来得比平时快多了。
也是赶寸了,那纨绔公子许汶也不是普通人,他正是知府独子。瞧见自己人来了,立时大叫了起来,叫捕快把他们几个全抓住,扭送大牢去。
郭文莺瞧他那副浪样,还以为是哪家没人教的公子哥,谁知道是知府公子。知府等级虽不高,事若闹大了,彼此面子都不好看。便说自己是朝廷官员,让他们给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
可那些捕快瞧她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还长着一张标致小白脸,哪里肯信,一帮人上来拿锁链把他们捆住了。
路唯新三个想要反抗,被郭文莺止住了,虽然这架打得有点冤,可到底他们身份不同,都是军中将官,尤其是她一个指挥使,在妓院和个纨绔打架,说出去好说不好听。若是再打了官差,把时闹大了,落个全城通缉更麻烦。索性便任着他们抓起来了。
她本想先压下这事,回头见到杭州知府再分辨,谁知这帮龟孙子真不是个玩意,对他们拳打脚踢的,拖拉到大街上还给了郭文莺一脚。
郭文莺心里这个气啊,自己好端端的逛街遭了无妄之灾,都是横三这小子害的。一天到晚管不住底下的玩意,来上花楼逛着,干脆住这里得了?
她心中暗想,回头一定要好好整肃军纪,营里谁再敢上妓/院,抓住了先打两百军棍再说。谁敢牵连着她跟着一起丢人,郭爷割了他脑袋。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一帮人逛妓/院,被捕快抓了的全过程。可抓了就抓了,已经够丢人了,可更丢人的是,还让有些人给碰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