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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一个驿站,郭文莺自是让人打听过他们,那杭州知府名叫陈万喜,背书箱,看着很像书生的年轻县令名唤吴岳塘,至于那贵公子,却一时打听不出来。驿站的人,那些人只给了许多钱要在这儿住,看他们穿的气派便应了,至于叫什么还真不知道。
这么一来这公子的身份还真有些难捉摸了。
对于东南江苏、浙江、福建三省的世家她不怎么了解,一时也猜不出她出身哪一家,不过身份应该不低,最起码极有钱,否则也养不出这一身的娇贵之气。
这商船本就是拉客的,上下两层的大船,造的颇为气派。
他们上了船,因二层的雅房都被人预定了,他们只能住到底层,好在船主人对船照顾的极好,一层底舱也很干净,倒也勉强住下了。
船行两天,一路既可以欣赏美景,又能品尝美食,听船主这船上厨子手艺极好,做的一手好鱼。有客人从湖中钓起了鱼,还能给单另做。
鸢儿一听就有些心动了,她本来就是海中长大的,极喜欢水,一上了船就吵着要抓几条鱼给姐尝尝鲜。
郭文莺也不阻止她,任她下水自己玩去。她对下人很是宽厚,规矩也不多,只要不触了她的底线一般也任他们胡闹。皮三和横三也有了兴致,跟船主借了鱼竿两人在船上钓鱼。
船行在水中,也不知道他们鱼怎么钓,无非是瞎凑热闹罢了。
左右无事,郭文莺便带着红香也到甲板上凑凑热闹,让人搬了椅子,两人坐在甲板上吃着水果,看着湖景。
浩淼的湖面,蒸腾的雾气,迢迢青山,幽幽古村,深深巷,处处给人以感观上的宁静和慰籍。
太湖的风光,是融淡雅、清秀与雄奇、壮阔于一体,碧水辽阔无垠,烟波浩淼迷朦,峰峦时隐时现,气象变幻万千。尤其是著名的鼋头渚,独占了太湖风景最美的冰山一角,山青伴着水秀,碧波映着亭阁,天然胜景,浑然天成。
几人坐了一会儿,鸢儿手里抓了两天鱼从水中钻了出来,兴奋的扔上了甲板,对着郭文莺招了招手,随后又潜了下去。
郭文莺让横三盯着她,这里水流很急,别出什么事。横三应了一声,扔了鱼竿,扒着船舷往下看。
郭文莺也看了一会儿,忽然一转头,正撞到一个胸膛上。
那人低低的声音道:“姐还是心,别掉到水里喂了鱼。”
郭文莺仰头,便见那贵公子笑吟吟地看着她,一只手去扶她的腰,轻轻抚了一下,赞道:“倒是好细的腰。”
郭文莺一把推开他,忽觉这人好色的毛病倒是和封敬亭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人家封敬亭好歹不会像他这样随便找人一度**,又不想负责任。
她道:“这位公子,没事就回船舱吧,我掉下去没事,公子若不会水性,那才真会喂了鱼呢。”
这会儿鸢儿已经爬上来,抓了五六条鱼,炖一炖,够他们大吃一顿的了。她身上**的,春日洗衫薄,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美好的身形,惹得船上男子都瞪大眼睛瞧着。
鸢儿自幼在海上长大,似乎并没觉得什么,拎着鱼,高高兴兴的去厨房去了。
那公子对着她的好身材也不禁多扫了几眼,回头又看郭文莺,“本公子素来眼光独到,看女人走路弯腰行动,便知道身材好坏,你这身材定是要比她好得多。”他着眼神中禁不住带了几分色意,“你陪本公子一夜,本公子给你一千两如何?”
南齐物价平稳,一千两都能买套房子了。这还真是瞧得起她,她的一夜竟值一千两?也不知封敬亭睡了自己那么多夜,是不是应该叫他把钱都补回来?到时候她就能混个南齐首富当当了。
她歪着头想这件事的可能性,那模样似是完全没把眼前之人放在眼里。那公子隐有些着恼,不过面上还维持着优雅姿态,倒真是教养极好的。
就在这时,突然船身剧烈晃动了一下,有人叫道:“船上进水了,船上进水了。”
满船上的人皆惊起来,许多人都从船舱奔上了甲板。随后船主人哭丧着一张脸从船舱爬出来,叫道:“大家不用慌,咱们可能遇上水匪了。”
这么一,船上的人更加混乱起来,有一些自认为水性好的,着急毛慌就要跳水。
有人大叫,“快看,是水匪,水匪来了。”
一条乌漆的大船向这边而来,比这艘客船略些,但是行动速度却很快,不过转眼就到了近前。
对于这种商船改良之后的战船,郭文莺是看不上眼的,船头包些铁皮便自以为不催了,不过这会儿他们在商船上,遇到这么多水匪还真是麻烦。
那水匪之中领头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古铜色的肌肤,**着上身,穿一条牛鼻裤,一身肌肉似乎涂了什么油,在阳光下硕硕放光,倒是难得的一个健硕之人。
他往船头上一靠,对他们痞痞笑道:“听这只船上有钱的不少,咱们不求命,只求财,把你们的钱交出来,就救你们,否则等这船沉了,你们就跟着一起去喂鱼吧。”
有两艘船划过来,船上几个喽啰大叫着:“交钱出来,不交钱的扔到湖里下饺子喽。”
船上的人顿时慌乱起来,有的吓得脸白,有的尖声叫着,还有的干脆就吓尿了。这湖上的水匪最是心狠手辣,劫了财,再要命的比比皆是。可不交钱,命立马就没了。
许多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后开始把随身的包袱和银子都扔到那两艘船上。
有人做第一个,就有人做第二个,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照着做了。卢俊延凑到郭文莺身边,低声道:“文莺,咱们怎么办?”
郭文莺道:“叫人把随身的钱财都抛上去吧。”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有自然好,但也犯不着为了钱把命给搭上。这些人要是只求财,或许拿了钱之后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