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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华灯初上时分,百花坊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各种欢声笑语靡靡之声不断,端的是热闹非常。
那名叫花七的花魁仍未现身,但坐在对面的长孙孝政一群人却也发现了丘神绩,他们见丘神绩一行只有三个人,便更加卖力的大声吆喝起来,杯来盏往,似乎在炫耀着自己这一方的热闹。
丘神绩晃着手中的茶杯,苦笑道:“最近老子也没招惹他呀,怎么这几次净来找老子的麻烦。”
秦怀玉一摊手,他是个外来户,搞不清洛阳圈子里的这些事儿,至于陆绩,他就更不明白了,他比秦怀玉这个外来户还要外来户。
就在三个人有些闷闷无聊的时候,便听“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楼里嘈杂的吵闹声便逐渐停了下来。
陆绩一愣,探头往下看去。
这就是花七吗?
乐声渐渐响起来,一名红裙女子此时正站在那舞台上,打扮清丽,但身姿高挑婀娜,而且柔软,明显是适于舞蹈的体型。伴着乐声,红裙姑娘腰肢轻晃,右手拿着一朵花,轻轻地按在淡雅的双唇上,目光望向大厅穹顶的某处,迷离中似乎有着淡淡的妩媚与醉意,身形缓缓转动间,目光朝着三楼这一片扫来了一眼。
舞蹈刚刚开始了片刻,女子姿态柔媚、身形优美,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柔性,充满魅力,整楼的男人早已都顾不得身边的女子了,痴痴地喊了出来。
“七姑娘……”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陆绩啧嘴赞道。
就在主乐调响起来的一瞬间,红裙女子的整个肢体随着轻快的律动刷的一下舞动开来,衣裙绽放如同漂浮空中的枫叶,红艳而美丽,连续不断的翻飞在空中,发丝狂舞间,偶尔闪过了惊鸿一瞥的美丽面容,片刻之后,音乐的节奏开始慢慢舒缓下来,红裙女子的舞姿也慢慢柔软了下来,每一个舞姿都尽显柔美,在不知不觉之间,红裙女子盈盈一躬身,结束了这美妙的舞蹈。
“七姑娘好舞姿!”
“花七姑娘真不愧是花中魁首!”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顿时掌声雷动,各种夸赞之声纷纷响起,花七站在舞台上笑着承受了一阵众人的鼓掌与注视,随后偏着头伸手拢了拢头发,抿嘴一笑,目光扫过大厅几遍之后,掩嘴娇声道:“小女子花七,这厢有礼了,承蒙各位公子厚爱来捧花七的场,小女子不胜感激。”
百花坊里其它的姑娘不约而同的哼出了声来,可是她们身边的男人早已无暇再哄她们了,而是纷纷抢上前去争着和花七搭话。
众人各报姓名、喧杂吵闹了半天,花七一直笑盈盈地看着大家,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陆绩心里不由得暗笑,这个花魁倒是深谙上位者之道,知道在嘈杂地声音中发声不仅无用,反而会显得无力控制场面,堕了自己的气势。
待喧闹声逐渐小了下来之后,还不待花七开口,坐在对面的长孙孝政便轻拍手掌,清脆地声音满楼都能听到,他遥遥几步走到栏杆前,朗声道:“七姑娘不仅有惊人舞艺,更有绝世姿色,实乃世间一等一的妙人,在下长孙孝政,见过七姑娘。”
花七轻掩玉唇娇笑道:“长孙公子过奖了,花七不过蒲柳之姿,怎称得上什么绝世美人,况且再美的容颜终有老去的一天,再妙的舞艺也有跳不动的那天,倒是长孙公子才名远播,这一肚子才学才能伴人一生一世,这可令花七好生羡慕,有空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花七神色娇媚,说话间,眼光盈盈流转,说不出的动人,长孙孝政被哄的是志得意满,一脸笑意不住点头。
人群中,最快从那美妙舞蹈中淡出来的恐怕就是陆绩了,花七这支舞的确可以说得上精妙绝伦,但对于陆绩而言,其视觉冲击力和美感尚在自己能包容的程度之内,况且这个女人说话做派像极了后世的女公关,陆绩喜欢聪明的女人,但不喜欢这种精于世故、善于抬奉的聪明女人,这是一个减分项。
长孙孝政见花七示好,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笑道:“七姑娘也太客气了,姑娘若是对诗词一道有兴趣,孝政必然倾囊相授,今日苦等姑娘良久,果然不负所望,姑娘才貌双全,当为我洛阳第一美女。”
花七连连欠身,口称不敢,但脸上的一弯浅笑却明显出卖了她。
长孙孝政这个马屁显然也很让她受用。
陆绩看着这两个人一来一往的相互吹捧,顿生无趣之感,刚才那美妙舞姿给他留下的好印象是一减再减,所剩无几。
就在这样一幅你来我往互相吹捧的和谐景象时,突然有一声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响起。
“长孙兄,前几天你在我爷爷的寿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我记得你看小天女的画像时,口水直流,可连下巴都快合不拢了,怎么才过了几天,你口中的第一美女就换人了呀。”丘神绩一脸狡黠地高声吼道。
陆绩看着一脸坏笑的丘神绩,心中忍俊不禁,这个人平时办事粗犷,时常不拘小节,可有时候又粗中有细,有点儿蔫儿吧坏的。
“你放……你胡说,我何时有过这等丑态。”长孙孝政气得想骂人,可刚要说出口,就想起来自己是谦谦公子,怎么能和这等粗人对骂,连忙改了口辩驳。
其实长孙孝政细细回想,倒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丘和寿宴那天,丘神绩还真在宴会前和一群权贵子弟炫耀过那副小天女的原版画像,长孙孝政的确瞄了两眼,至于有没有说过“第一美人”这个话题,他还真不记得了。
长孙孝政急于找回场子,还不待丘神绩说话,就赶忙道:“花七姑娘艳压群芳、谦和有礼,哪像秦非烟那般做作,整日遮面示人、故作神秘,况且那只是幅画像,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戴上面纱是为了遮丑这也说不定,我怎会说她是第一美女呢。”
这番话一出,全场寂静,就连长孙孝政那帮狐朋狗友都不敢轻易接话了。
小天女是谁啊?那不仅是权贵高官争相邀请的座上宾,更是平头百姓心中的活菩萨,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算这些人里有人不信鬼神不求卜算,可是有求于小天女的权贵们数不胜数,你若稍有不敬,说不定就会被其中一些人整治,拿到小天女那里邀宠。
话刚出嘴,长孙孝政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天女可不是自己可以轻易编排的,但是覆水难收啊。
陆绩听着长孙孝政这番话就很火大,且不说小天女长得是美是丑,单单她那悲天悯人的胸怀,就不是长孙孝政这种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有资格评价的,更何况小天女现在还是他的老板。
沉默了片刻,花七淡淡一笑,只好主动化解尴尬道:“花七只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怎配与秦姑娘相比,长孙公子也莫要谬赞了,况且有‘清平调’一诗以诗佐画,若非见过绝世容颜,又怎能写出这么惊世绝艳的诗词呢?秦姑娘必是绝代佳人,这点不似作伪。”
丘神绩听到这里,似笑非笑地冲陆绩眨了下眼睛,碍于两人的约定,他也不好当众把陆绩推出去说这首诗是他写的。
对面的长孙孝政这时总算是长舒一口气,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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