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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青便急忙招来了王霸,要他到街上去,打出旗号,替他招些兵来,同时还嘱咐他尽可开出条件,好吸引更多人来,而且只要他能募到兵,便算他大功一件。接着王霸便领命离开,才没多久,张青便接到了广阳王刘接派人送来的请帖,说是已经将五百精兵整编完备,要请张青前去接收,同时还说在广阳王府设下酒宴,邀请张青前去赴宴。
此时张青陷入两难之境,如今刘接突然“康复”,还主动履行承诺借兵给他,显然其中必有蹊跷,但他如今手中无兵,正寄望在这蓟县招募些兵马防身,如果得罪了这地头蛇,自己坏了招募兵马的大事不说,还会给对方一个借口,让他有充足的理由销毁约定,进而对自己下手。但如果他答应邀请,前去赴宴,那么这其中凶险更是可想而知,如今邯郸之事早已在蓟县传得沸沸扬扬,若刘接已经背着自己,暗中投了邯郸,他这一去岂不是成了自投罗网!
衡量再三之后,张青依旧犹豫不决,只得询问诸人意见,谁知大家却几乎一致反对,认为这毫无疑问是刘接设下的是“鸿门宴”,力劝张青绝不可只身犯险!
张青当然也知道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鸿门宴”,但如同当年刘邦一般,张青如今也是骑虎难下,若他不去赴宴,等于主动和刘接决裂,如今大家身陷蓟县,若是得罪刘接,后果当是不堪设想。更何况,如今刘接到底有没有投邯郸,本身是个什么态度,是继续站在他这边,还是准备归附邯郸?这一切其实没人能够肯定!此行就算有是有极大的凶险,但至少不是绝对!说不定刘扬并没有得到刘扬那样的大礼,所以拒绝了邯郸的拉拢,又或者刘接坚定认为汉军势力更大,更有前途,愿意信任他,愿意继续支持他,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于是张青便又道:“此行就算是鸿门宴,我亦当如高祖一般,前去闯上一闯!”
众人听了,纷纷面露焦急,开始力劝了起来,此时祭遵急道:“那刘接托病在床已然多时,此时突然来邀主公,其中必然有诈,主公不可犯险!”
傅俊也苦劝:“主公不可如此,吾等不可无主公,天下亦不可无主公啊!”
铫期此时也道:“若主公执意前往,铫期必拼死相护,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张青眼见众人苦劝,心中便又犹豫起来,这时邓禹眼见张青为难,便高声道:“请诸位听邓禹一言!”
众人听了这话,便纷纷住口,转头望着邓禹,想看他要说什么。
这时邓禹见众人安静下来,便道:“依我所见,不如这样好了,主公不是派元伯去招募兵马了么?如果事情顺利,我们便可不去赴宴,只需加紧募兵,只要我们有兵马在手,以主公之威名,量那刘接也不敢妄动!”
众人听了,不禁面面相觑,这话倒是有理,如果有兵在手,以张青之威,刘接无论如何都不敢轻举妄动,即使他真敢动手,也定然不是张青的对手。
不过此时冯异听完邓禹的话,却突然问:“若元伯募兵不利,又当如何?”
“这……”
邓禹面露迟疑,接着便又坚定道:“以主公之威名,应当不至于此?”
冯异听罢,却皱眉不语,面露担忧之色。
而就在这时,前去募兵的王霸,却突然急匆匆的回来了,此时张青见王霸居然自己回来,又未见一兵一卒,当即怒道:“不是叫你去募兵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霸此时却是垂头丧气道:“主公,属下奉命前往募兵,可……可那些人只是围着我看笑话,根本无人来投军,属下实在……实在受不了,便回来了!”说着,王霸又抱拳道:“王霸办事不利,愿受责罚!”
听完王霸的话,张青不禁无奈的闭上眼,心中已明白这蓟县恐怕是呆不下去了!那些本地人如此态度,显然是对他们这些外地人毫无信任,而刘接在此经营数代,只怕已深入民心,要想在此扭转局面,只能是痴人说梦。
蓟县已是毫无希望,成为一座绝望之城,如果不能尽快离开,他们将被其吞噬。张青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当机立断,告诉众人即刻收拾细软,随他一同出城。而众人突然听说要走,当下都不禁十分惊诧,也不明缘由,此时邓禹便疑问道:“主公,我们不等援兵了么?”
张青便叹道:“不能等了,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蓟县!要是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邓禹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问道:“可……可我们这一走,要往何处去?”
张青略一思索,咬牙道:“咱们就往南走!”
众人听张青决定往南行,纷纷点头附和,而耿弇此时听众人要往南逃,心中却是不明所以,他心想如今南边全是刘子舆的领地,张青这时要往南去,不是等于去送死么?于是便又劝道:“明公,如今南面已尽归邯郸,此时南行定然凶险万分,耿弇来投明公,只为求建功立业,明公乃当世之英雄,却不可身犯险境,还是随属下一同回去上谷吧?”
耿弇说完,还没等张青说话,一旁的祭遵便道:“不可,若是随你北去上谷,到时敌军攻来,我们退无可退,不同样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我等宁可向南,面朝家乡而战亡,绝不缩于北地囊中待毙!”
祭遵一番激昂之言毕,众人也是纷纷点头,就连张青也是沉默不言,似乎认同祭遵所言。见此情形,耿弇只得长叹一声,无奈道:“也罢!明公既然决定南归,还请允许耿弇回上谷、渔阳调兵,待他日助明公扫平邯郸乱贼,以明我心中之志!”
张青听耿弇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调集兵马来帮自己,心中也不禁也有些感动,当下便有些动摇,但一想到如果他听从耿弇建议,往北去了上谷,反而会进了墙角,退无可退之时,便又改变了注意。
此时张青并不怀疑耿弇的真心,但即便耿弇对他忠心不二,却终究不是管事之人,上谷的太守是他父亲耿况,那里的情况不明,耿况的态度也不能明了,更别说一无所知的渔阳了,一旦他们真去了上谷,很可能就如祭遵所说的那样,落入皮囊之中,犹如被夹在墙角,不但要面对邯郸刘林等人的夹攻,可能还会遭到反戈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