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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镇川上午在所里,下午来警务室。
说是来警务室,其实大多时间还是在他的辖区,只有晚上真正在警务室。
本想着师徒三人一起吃顿晚饭,结果计划不如变化,韩朝阳再三致歉,直到把实和师兄的晚饭安排好才洗澡换衣服,才同在警务室等了近半个斜的余旭成,一起骑管保安们借的电动车赶到三里庄。
朽的老乡真不少,一共十七个人。
其中十一个人是蹲在马路边上,面前摆一块写有“水电木瓦油”纸板等活儿干的民工,年龄都比较大,最大的一位今年已经六十二了。
剩下的六个人中有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开网约车的司机,两个在燕兴花园酒店上班的女孩儿,一对在泄店做厨师和服务员的夫妇。
年龄跨度比较大,所从事的行业也不同。
如果在老家,他们是不太可能聚到一起的。
朽是群主,也是今晚当仁不让的主角,一一介绍完,热情招呼大家伙坐下开吃。
“韩警官,这些菜是在外面买的,这几个菜是长鸣做的,别客气,这又没外人,动筷子,尝尝长鸣的手艺。”
“去我们饭店吃,跟老板娘说一声也能打折,不过再怎么打折也没在家吃划算。”崔长鸣一脸不好意思,他们两口子租的这间房子不大,生怕老乡们太挤,又往桌角边挪了挪。
“不错,好吃!”韩朝阳吃了一口小炒肉,端起饮料问:“崔哥,你和嫂子今天不用上班?”
“韩警官,跟你们公务员没法儿比,在饭店干哪有什么节假日,今天是请假的,请假搬家。”
“崔哥,你别谦虚了,你是厨师长,一个月赚七八千,工资比韩警官高!”
“他也就这两年高点,以前没这么高,学徒时一个月只有几百,”崔长鸣的媳妇陈丽娇接过话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三十多岁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身材窈窕,脸上化着淡妆,听口音跟朽他们并不是一个地方的,能想象到她和崔大厨是在饭店认识的。
两口子一年赚十来万,儿子在老家。
虽然住的地方很一般,但一样是“二人世界”,这小日子过得不用太滋润,不仅老乡们羡慕,连韩朝阳都有那么点羡慕。
只要勤劳肯干,在燕阳这个人口三百多万的梳城市个个有饭吃,谁也不在乎吃喝,主要是聚聚聊聊。
刚毕业的小马很活跃,酒量也很好,挨个敬完酒,眉飞色舞地说:“嘘,琳琳,陈家集虽然远点,但交通挺方便的,有公交车直达,如果骑电动车上下班也就半个斜。我找好地方了,明天就搬,我那个房东家还有两间,比你们以前住的地方大,而且是新房子,很干净。”
“多少钱一个月?”
“450,有空调,有卫生间,还有无线。”
“行,我们明天去看看。”
搬家无疑是他们近期聊得最多的话题,人家本来就背井离乡,因为朝阳村拆迁又要颠沛流离,韩朝阳油然而生起一股莫名的负疚感,像是自己把他们赶走似的。
不知道更不好意思参与这个话题,干脆笑而不语。
“我们也找好了,我们去阳观村,说起来巧了,以前的那个房东家正好有两间空着,还记得我和老潘,挺客气的,连押金都不要。”
“我们房东也不要押金,只是要先交一个季度的租金。”
“那跟押金有什么区别,我们一个月一个月交。”
“有这好事,万叔,你们那个房东真不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想到张秋燕母子遇害的案子,韩朝阳冷不丁问:“万叔,你们租在阳观几队?”
“四队,就在菜市场北边第二个巷子里,不是第六家就是第七家。”
“你们以前在那儿住过?”
“住两年多,我们对阳观村比对朝阳村熟悉,说起来都怪老侯,去年回家过年,舍不得一个月房租,就把房子退了,结果初十过来人家租出去了,只能重找地方。朝阳村离市里是近点,房租也贵,差不多的房子贵一百五,想想真是占小便宜吃大亏。”
“又说这些,老说有意思吗?”
“你说是不是占小便宜吃大亏,不光吃亏还不得安生,在朝阳村住了不到一年就要搬,麻不麻烦!”
“我哪知道朝阳村要拆迁!”
“苗叔,侯叔,谁也不知道将来的事,搬都搬了,我们说点别的。”朽可不想老乡们因为这点事吵起来,急忙打起圆场。
想到邢乡在群里拜托过的事,本就急于转移话题的老侯突然问:“韩警官,晚上堵人家门锁,再贴小广告让人家打电话叫他去修,这算不算犯罪?”
这趟没白来!
这顿饭没白吃!
墙角里放的那六个大西瓜没白卖!
韩朝阳乐了,放下筷子说:“这可能够不上犯罪,但肯定是违法,如果堵过的门锁达到一定数量,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那就是犯罪,就要追究刑事责任。”
“我们不知道,我们不太懂法,如果早知道早跟你们说了。”
一直跟老侯抬杠的老万显然知情,抢过话茬:“韩警官,朝阳五队,就是我们原来住的那个房东家有一个门面,里面电焊机、切割机什么都有,修电动车、修卷闸门,反正什么都修。以前还卖过纯净水,就是给人家送桶装的那种纯净水。
开店的那杏白天搞维修,晚上就出去堵人家的锁,专门堵卷闸门的锁,用502胶水堵,把胶水挤进锁眼,干了就打不开“卷闸门的全是做生意的,第一天一早门打不开怎么做生意,人家肯定急,就打他们贴在卷闸门上的维修电话,钱就这么来了,你说他们缺不缺德!”
“太缺德了,我们饭店以前也遇到过,库房的卷闸门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打不开,只能打电话找人修。”崔长鸣涨知识,一脸恍然大悟。
事实证明上次的清查不够彻底,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韩朝阳很高兴,强按捺驻动问:“万叔,侯叔,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以前从老家找了一个杏帮着干,那杏嫌钱少,干一个多月就不干了,没找到工作就跟我们一起找活干。看他可怜,还让他跟我们住了几天,结果他怕吃苦,干几天又跑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借常浩的钱到现在都没还。”
“跟你们一起干活儿时说的?”
“嗯,天天蹲马路边上等活儿,边等边闲聊呗。”
“开店的那个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姓柯,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我们都叫他柯老板。”
外来人口台账里他的身份证信息,租宗什么地方也知道,这些不是很难查。
韩朝阳想想又问道:“他现在手下还有没有人?”
“有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也是个嘘轻。对了,他老婆也在,他们好像没找好地方,店还开着。”
“万叔、侯叔,你们反应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们会为你们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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