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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道,为最后一个病人开药方,“绿衣,准备关门了。”
“好,”绿衣回身,温婉笑道。
“子夜大夫,你的女儿真是可爱。”扶着腰挺着肚子的贵夫人病人看着早早,和蔼道。
“多谢夫人,”她将药方递过去,“按此方,早晚各两次,可以安胎。到了五月,就可以生个健健康康的胖小子了。”
“哟,多承吉言。”贵妇人脸上笑开了花,又要了几支安息香,付了诊金,带着丫鬟,走了。
早早看见医馆外角落里有个卖草娃娃的老婆婆,心中欢喜,道,“娘,我在外面待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叫我。”
“你小心点。”她答道,看着她走开,低下头去收拾东西,却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背一僵,抬起头来。
“这里就是子夜医馆么?”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一身宦官服饰,带着两个侍卫,穿者期门军服饰。想是光元年后进宫,或者原先级别地位,她并不认识,但是那种做派却是她熟悉到骨子里去的。嫌弃的看看显得有些窄小的子夜医馆,道:
“咱家(那个时候自称咱家吗?汗,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古意盎然的年代)是宫中来人,陈大夫,你走运了。皇上命你进宫去为皇长子殿下诊病,若是你治好了,天大的荣华也由得你。”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陈雁声真想微笑着反问一句,“如果治不好呢?”
她垂下脸来,刘据病了吗?她所看过的历史,可没见这位太子殿下幼年时生过什么大病啊。不过,她却是不可能去给他看病的。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在那些人面前下跪请安,刘据,她淡淡一笑,虽然不恨,也不会存心为难,但也不至于冲上去当什么救命菩萨,她没有那么伟大。
“公公,你等等。”她神情安定的抬起头来,“我进去准备点药材。”
“不用了,宫中什么药材没有?”尚炎不耐烦道。
“子夜虽不才,但到底有些师门独门药材,若是不带好,耽搁了皇长子殿下,又找谁呢?”语毕,她不理尚炎,径自掀帘进了。
“娘,”陌儿在内室,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他最近被柳裔cāo练各种体能战技,累的很厉害,闲下来的时间多半在休息。“要回去了吗?”
“嘘,”陈雁声要他噤声,拿了些钱财急忙裹了,带着他,径自从内室窗中翻出去。
还有早早,她在心中思忖,嘱咐了陈陌自去长安西门等着,自己遣回医馆正门。
“怎么还没出来?”尚炎不耐烦了,指着绿衣道,“你进去催催。”
绿衣掀帘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道,“就好。”神sè却有些仓皇不定。
偏偏这时早早举了一枚草娃娃,喜滋滋的捧回来,喊道,“娘,娘,婆婆送了我一个娃娃。”
绿衣大惊,连忙冲过去抱起她。
尚炎起疑,冲过来揭开内帘一看,脸sè一变。狰狰从牙齿中挤出话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指着绿衣和早早道,“将她们绑起来带走,听凭皇上发落。”
“是。”二侍卫一声答道,上前来。
街外,陈雁声跺了跺脚,知道自己今天太冲动,想了想,咬牙回身,向馆陶大长公主府上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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