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泪封沙 七十八:亲恩落泪胡尘里(第1/2页)金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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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狩二年四月初五柳裔带着汉军主力两万骑军到达右北平。

    无人知晓秘帐中长信候柳裔分派了振远候李广什么样的任务第二天李广便带着右北平及周边地区调来的一万骑军失去了踪迹。

    而长信候柳裔坐帐中军缓缓向匈奴左部推进所过之处屠杀匈奴部落并不手软。

    四月十三与匈奴左贤王莽泰所率先部相逢隔着弱络水对峙在乌兰巴托。

    莽泰骑在匈奴骏马之上缓缓看着河对岸汉军帐中挑出的柳字旗。

    “不要轻估了柳裔。”来之前在中军帐中亲自率军出征的匈奴单于伊雉斜曾与他道“当年河南漠南之战中正是他与他的部下亲手擒获了前右贤王洛古斯。中行说曾经与他对面极赞他是个人物。”

    当时他便撇嘴不过又是个与汉朝皇帝有裙带关系的将领如同之前的卫青。

    只是他便不信那个坐镇在繁华遥远的长安城的汉朝皇帝真有那么好的运气他的女人的家人都是行军打仗的好手。

    当年他最疼爱的幼子鄂罗多便是折损在柳裔手上。这份仇他已经记了两年。

    明刀明枪的拼杀他从不信有长生天庇护的匈奴人会输给被那些柔软精良的稻米哺育长大的汉人。

    四月十四日两军会战。

    汉军骑着骏马趟河溅起的水花打在彼此身上只一瞬。便沿着铁胄滑落。

    莽泰勇猛过人大喝一声立在河岸。吼道“匈奴的勇士们。不要让这些汉蛮子踏过我弱水半步。”挥刀砍在一名汉军马腿上马失前蹄惊起马上汉军便控不住缰从马上滑落下来。转瞬间被后来人踏上。

    没有人有空去关注哪怕片刻。

    汉军中军掣出一匹白鬃骏马马上将军银灰色的盔胄面容沉稳威风凛凛。

    他冷哼一声从身后护卫手上接过一支劲弩张弓搭箭对准莽泰射去。

    弓弩尚带着咝咝风声射中莽泰右手。咄地一声箭头入骨。莽泰便吃痛险些连手上弯刀都握不住。抬头望去。脸色却变了寒声吐道。“李广?”

    飞将军李广。

    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李广。汉军便欢声雷动士气高涨。

    李广注视着这片属于他的战场。等了多久才等到可以一展自己天赋地机会?

    在这片刻决生死的战场上明知道不可以电光火石里他还是记起了秘帐中长信候柳裔与他说过地话。..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李广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如此难以封侯?

    身为三军统帅好逞匹夫之勇。无论是带百人追击匈奴还是所谓绝地逃生不过弄险一人为之可置一军于何地?

    李广默然以他的自负从来听不得任何人说他的不是。只是对面的是长信候柳裔元朔六年漠南之战若无柳裔从中指点亦无他的振远候封号。

    他戎马半生最后封侯竟是听了一介新人指点。

    但正因为他是军人懂得君子一恩不得负地道理。纵然族弟李蔡为相并因着年初卫长公主的大婚隐隐支持卫家他还是念着柳裔的恩情不肯相负。

    “我将这两万骑军交给你。等着看当李广拥有了战场将创造出怎样的辉煌?”

    李广将汉军分成四部交替着涉河动进攻。却在交锋片刻后又退回来。

    初始时匈奴人信以为真疲于应付。终于在一次次的上当受骗中醒神过来。莽泰站在对岸跺脚相骂然而既然是匈奴话汉军无人能懂也就不在意了。

    到了天将黑的时候匈奴人疲泄下来。李广下令全力进攻。

    当匈奴人反应过来汉军的先头数骑已经行到弱水中央。

    这是一场极为艰苦的抢夺战前仆后继的汉军不畏牺牲踏着同伴们地尸身冲上来。

    势头无匹的大汉铁骑冲散了匈奴人的阵形。接下来就是惨烈地搏斗。

    汉军胜在士气旺盛又有名震胡汉的飞将军坐镇一马当先砍杀了许多匈奴人。

    鲜血流入弱络水缓缓向下游而去越来越淡。

    匈奴人死伤惨重莽泰带着残部拼死逃出向西北驰去。

    “算了吧。”李广仰看着莽泰遁去地身影豪迈笑道“他纵然能逃脱此次前面还有长信候地铁骑等着他呢?”

    既然坐镇中军的是飞将军李广那么长信候柳裔又去了哪里?

    汉军面面相觑无人知晓答案。

    长信候柳裔此时正带着李广麾下地一万骑军其中亦有由他一手带出来在大汉享有盛名与后来霍去病的骠骑军并称大汉双雄的丘泽骑行在大汉诸人从未踏足过的漠北草原上。

    草原上新的一天刚刚到来柳裔在马上回过头看着背后初初升起的红日。

    世人皆道霍去病胆大用险却不知柳裔胆大起来尚在霍去病之上。

    柳裔胆大但不用险他的所有谋略都建立在对这一段历史熟知的基础上。

    没有了赵信的降胡漠南之战后伊雉斜依然听从了中行说的建议将王庭迁往漠北。

    所以这次。伊雉斜可以放心的带军前来再无王庭被袭之忧。

    但是长途奔袭地极限。本来就是由人创造的只怕是匈奴人自己。也没有拥有现代记忆的柳裔对这片草原熟悉。

    柳裔地长途奔袭比霍去病更懂得掩藏痕迹所以直到他涉过克鲁伦河翻越敕勒山。抵达匈奴王庭的时候王庭几乎没有风声。哪怕伊雉斜特意分了军力以期对付这支不知作何部署地汉军也绝对无法想到这支汉军的目标是自己的老巢。

    “传令下去”柳裔不惧任何危险所以不屑于掩藏痕迹吩咐道。“所有匈奴人格杀无论。”

    匈奴是一个强悍的民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一刻他只能忽略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冷心如是说。

    “记住。”他肃然吩咐道“留意可有南宫长公主地消息。不得伤害。”

    当人必须做一个选择的时候先回护的必然是他亲近熟悉的人。

    雄壮的匈奴王庭贮存着匈奴的圣物以及不少匈奴权贵。

    柳裔站在王庭大帐内看着帐内供奉着的单于夫妻的祭天金人。

    现任匈奴单于伊雉斜是军臣单于的弟弟从侄儿手中夺了单于位置。

    匈奴人对世袭制度没有汉人看地那么重他们信奉实力第一伊雉斜有实力他们便承认他单于的位置。

    伊雉斜单于有数位阏支。其中一位阏支的金人像低眉修目面容柔美不似匈奴人反而颇似汉人。

    柳裔便凛然这大约便是汉武帝刘彻嫁往匈奴和亲地姐姐南宫长公主了。

    世人多半歌颂王昭君的大义凛然却不曾想一位自幼娇生惯养地公主真正地金枝玉叶辞别繁华温暖的长安孤独地来到这片陌生荒凉而充满敌意的土地面对的是多么残忍寂寞的生涯。

    而她却要这样残忍寂寞的过一生。

    哪怕她的弟弟是大汉民族名垂千古威名赫赫的汉武帝也无法给她帮助只怕会是让她更苦的生活。

    帐外汉军在无情的屠杀。

    在离大帐很近的一个帐篷里匈奴服饰的侍女跌跌撞撞的扑出来一个汉军看见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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