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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两任皇后皆废于巫蛊未央宫里便渐渐有了言。是陈皇后怨恨当年卫皇后的陷害反指使家人陷害而为。
“你们没现么?”宫人绘声绘色的道“昔日陈皇后为后十一年而卫皇后到事败为止也恰好是十一年。”她叹了一声道“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娘娘”绿衣说起来的时候身子尚气的瑟瑟抖“我会去教训那些空口白舌的蹄子们你别往心里去。”
陈阿娇掐指算了算道“从元朔二年到元鼎元年果然是十一年呢。”
“娘娘”绿衣一怔抱怨道“她们都欺到你头上来了你还这么云淡风轻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是管不过来的。”阿娇并不在意只道“三宫并不归我统辖你们也注意些别恃宠而骄了。”
长信侯的战报传到的时候长安城举城沸腾这是开疆拓土的功劳论起来并不逊于当年数战大败匈奴之盛。过了些日子刘彻到长门之际便若有所思的望着阿娇待得阿娇躲不过了便望着他听他问道“娇娇你要搬回椒房殿住么?”她本能的皱起了眉厌恶的摇头。
虽然很多年前那座代表着汉朝中宫的繁华宫殿也曾被她当作过今后一生的家。可是世事变迁渐渐淡了。到如今椒房殿三个字已经紧紧的与卫子夫联系到了一起。仿如骨血密不可分。
而她不愿意踏进那座有着卫子夫气息的宫殿半步。不仅是因为对那个女子的最后一点尊重。也是因为她怕进了所以淡了地幽怨就会重重泛起。而她会在被逼疯之前一把火。将那座宫殿付诸灰烬。
多么奇怪的感情她可以渐渐淡了对刘彻的爱恨却执着着对卫子夫地怨誓死不放。虽然彼此的恩怨由刘彻而起。
也许对女子而言真地是怨比爱记得深一点。
然而。刘彻却没有追问源由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娇娇便往昭阳吧。”
“为什么一定要搬呢?”她气闷的回过头。“我一直在长门。不是很好。”
“这一回却由不得娇娇不搬了。”刘彻勾了勾唇角仿佛恶作剧得逞一般。道“朕打算从长门开始往西到整个建章乡再建一座建章宫娇娇便只能暂时住到未央宫去了。”
陈阿娇目瞪口呆半响才轻轻说了一声“奢靡。..”
刘彻眯了眯眼好笑道“娇娇你说什么?朕好像没听清楚。”
“难道不是么?”阿娇理智气壮道“一座未央一座长乐尚有北宫桂宫还不够你住么“朕看桑弘羊拼命挣钱颇为辛苦便想着方法帮他花钱了。”刘彻不在意道拉过她的青丝在手中把玩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你的身子才算是大好了呢?”
阿娇便轻笑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了想想不甘心道“就算如此我也不喜欢昭阳太富丽堂皇了和我不合。”
“成。”刘彻心情尚算好并不与她计较道“未央宫里空着地宫殿随你挑。”他意味深长的望着阿娇的娇颜“纵然娇娇挑的还是椒房也是可以的。”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陈阿娇最后挑的便是玉堂殿。
刘彻叹了口气道“玉堂殿虽好到底偏僻了些。”
阿娇不在意道“我还是喜欢清淡偏僻些的地方。”就如长门宫。
从元朔六年住进这座宫殿已经快有七年了。渐渐的便有了感情。
到头来还需道别。
陛下吩咐玉堂殿上下一应宫人需得细心伺候陈娘娘陈娘娘饮食起居所用器具悉如皇后。
“悉如皇后”绯霜殿里闻心嫣然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叹道“想不到到最后这未央宫还是陈皇后的天下。”
“花无百日红”多年独居深宫地日子让李芷无奈有了很好的耐心。她坐在窗前慢慢道“君恩在时千般好君恩不在有谁怜?”
绯霜殿还有一个皇子宫人尚不敢怠慢那些无子伴身的宫人妃嫔在陛下多年如一日对陈皇后地宠爱中将青春消磨只怕渐渐灰心了吧。
“娘娘难道以为”闻心讶然道“陛下有朝一日会淡了陈皇后?”
“闻心不要忘了”李芷嫣然笑道“陈皇后年纪已经不小了。”
所谓悉如皇后就是说她到底还不是皇后。
“可是”闻心吃吃道“卫娘娘去后陛下对陈皇后宠爱从未见衰还有见长之相啊。”
“为人要着眼大处”李芷低不在意道“何况就算如此卫子夫故去未央宫内多年的平衡被打破。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渐渐就有一番新气象了。”
在这世上最繁华也最荒凉地所在若没有那个上位者地保护走的每一步就要自己为自己谋画。她不是不知道每上一步都是在刀口弄险。但将青春寂寞地燃烧在无人可见处亦是一种缓缓的死亡。若是只有她一人这一生也就渐渐这么过了。可是她又如何能不为子女挣出一份天地。
“母妃”六七岁男孩软软的声音在殿外唤道。
李芷神情转柔道“旦儿么进来。”
刘旦走到李芷身边欢喜道。“母妃今天父皇唤我和三皇兄到宣室殿问了我们功课。父皇说了。要我们去博望轩呢。”
李芷微笑点头道。“那么父皇是看重你一点还是看重你闳皇兄一点。”
刘旦偏头想了想道“差不多吧。父皇听三皇兄说的时候。赞了个好字。我答的不好父皇没有赞可是父皇一直在微笑。”
“其实”刘旦沮丧道“就算我们都不错父皇最看重的也只是大皇兄罢了。听说今日朝臣们又联袂上奏。请父皇早立太子以安天下。”
卫皇后已逝这一次。朝臣们心思一定是一意要陛下立皇长子刘陌为太子了。李芷淡淡的想。叹了一声。
元鼎元年七月。长信侯柳裔率军返回长安。当朝递交滇国国王地降书。
这是一个国家领土的归附功在巨伟。朝堂之上。刘彻淡淡问道“长信侯欲要如何赏赐。”
柳裔一笑跪下拱手道“臣这次交战中曾负重伤虽不辱圣命。但自忖不能胜任军职请辞回府修养。”
一时间朝野大哗刘彻微微皱眉笑道“长信侯哪里话如今汉军将领老的老退地退长信侯若再辞了让朕到哪里找人来统率我大汉雄军。若真的不幸受伤了修养一阵子就是了。”
柳裔回府后圣意下来赏赐颇丰。
南宫长公主迎了出来夫妻数月未见一刹那泪水便漫出刘昙眼中。
“傻瓜”柳裔拥了刘昙入怀叹道。
“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刘昙却不欲与他互诉别离之情只急急问道。
“没什么。”柳裔不禁笑道“只是臂上一道刀伤而已浅地很不值一提。”
“那……”刘昙一怔便懂了。
“这些日子我虽在军中桑司农却将京中事传与我知。”柳裔忧道“卫子夫既死阿娇便在风口浪尖我与弘羊与她有金兰之义此时更要避嫌。”
“委屈你了。”刘昙默然良久终于道。
“那倒没有我只爱打仗。对这些勾心斗角反而不想参合进去。”柳裔并不在意道“我带了一个人回来见你。”
刘昙心中一冷想起种种权贵之家常见之事灰心道“夫君带了哪个妹妹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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