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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元鼎二年的新年变要到来玉堂殿前的雪落了一地厚厚的足有一尺深。殿里却是一片和乐融融。
到了年下宣室殿里休朝三天。刘彻便留在玉堂殿坐在暖暖的狐裘高高垫起的靠椅之上含笑听刘初弹琴。
随卓文君习了几年琴刘初如今坐在琴前倒也有模有样。只琴声却是半点做不了假的。阿娇听了半天轻笑道“真不好听。”
刘初便停了手含笑笑的狡黠“所谓女随母我弹琴总不上手那娘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彻看着阿娇张口结舌的样子放声大笑。
笑声中杨得意看见宫人走到帘下似有话要禀轻巧走近听了一会回到刘彻身边弯下腰来道“陛下齐王殿下将赴封地特来向陛下辞行。”
刘彻一怔那笑容便慢慢淡了垂眸道“让他进来了。”
陈阿娇皱了皱眉回过头来瞪了刘彻一眼。然而她虽不欲见刘据却是刘据到她的玉堂殿没有她避让的道理。点头示意绿衣取了件褥衣披上。
少顷刘据掀帘而入带进一阵风雪跪在殿下道“儿臣据参见父皇娘娘。”他后几个字咬的极含糊刘彻看了阿娇一眼见阿娇轻轻摇示不在意便缓缓勾唇。
也许是丧母之痛刘据的身影显得比往日更清瘦生硬些。一身蓝色衣裳眉眼苍白。
陈阿娇心底轻轻一叹将心比心颇能谅解。刘据对她的怨恨。娘亲曾经问她为何不步步紧逼逼死刘据。斩草除根才能彻底放
卫子夫已死。她便是赢家再追究一个孩子便是小气了。
而她对陈家对柳裔对桑弘羊。甚至对陌儿都有信心都是聪慧谨慎的人怎能让小小刘据翻了天去。
她翻转着这些心思却不料自己亦落到了刘据眼里去。
看着这个女子髻轻挽清艳的容颜被殿上烈烈燃烧着地炭炉温暖出一抹嫣红神情慵懒。仿佛万事不萦于心。刘据便想起自己黄泉路上的母亲心下惨然。
便是这个女子夺走了父皇对母亲的眷顾。到最后。他犹不能原谅地是是自己的一卷手迹。让母亲走上了绝路。明明。本意是为了报平安。却成了母亲地催命符。
“所以。据儿”舅舅苍凉道“你虽然聪敏却还是太天真所以容易相信别人。”付出这样的代价。
母亲已经不在了他便要守护住自己的姐姐。所以只能让了这步。
“据儿”刘彻看着这个自己昔日亦曾珍爱万千的儿子如今模样到底触动了心底的一丝舐犊之情柔声道“齐地是大汉封地中最好地一块了。你如今去了要谨守权责。”
刘据颔再拜道“多谢父皇恩典。”
“儿臣尚有一个请求”他抬看了刘彻一眼面容平和眼光清亮。
“哦?”刘彻淡淡道“什么?”
“儿臣二姐虽有犯大错但姐弟之情殊不可废。她既已为庶人儿臣恳请携她一同赴藩也能相互照料。”
刘彻情知他是怕刘纭没了公主身份继续留在长安难免尴尬也会遭人看轻。颔道“这样也好据儿”他看着刘据眼神意味深长“父皇看你长大你长于情行事温和这是好事但也不好。如今你赴齐地为王自己多学着一些。”
刘据沉默了半响深深叩了一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如今年下时节”刘彻道“据儿还是过了上元才走吧。”
“不了。”刘据轻轻道“儿臣大约明日去拜别了母后就带了二姐上路。”语毕不愿看刘彻渐渐转寒的神情起身欲退下却念及三姐咬了咬唇几乎在唇上勒出一条血印回身向着陈阿娇方向跪下唤了一声陈娘娘声音虽低到底听得清楚了。
阿娇敛了面上的讶异浅笑道“皇二子若有什么话便直说了吧。”
“我的三姐”刘据低了道“她性子从小刁蛮任性但事母尚算孝顺。如今母……母亲不在她誓言为母守孝三年不提婚嫁。三年过后她的婚事还请娘娘成全。”
卫长公主已经出嫁虽然夫家受厄她有着公主身份又有一女牵挂一生着落便在其上。
如今未央宫既已是陈阿娇的天下诸邑公主刘清的生死祸福都在其一手掌握了。
“你放心”她淡淡的笑开略带一点轻讽道“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只要她不会行差踏错。”
刘据出殿的时候正逢刘陌从博望轩回来。两个在同一个殿堂里受教数年地兄弟在长廊上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刘陌心里微微一堵尚未行了一步便看见玉堂殿里的人影。
那里是他的家人这一生地守护都着落于此。思及此心里便明朗许多。
“父皇。”刘陌掀帘进来恭声喊道。
“陌儿”刘彻的唇角便有一丝笑纹道“你来了正好朕有话与你说。”
阿娇心一跳赶忙道“提到陌儿我也有话和陛下说呢。”
“哦?”刘彻并不在意随口问道“怎么了?”
她深吸了口气挺直背脊望着刘彻。道“长信侯攻克昆明后桑司农筹划商队往身毒。陛下是知道地。我想让陌儿也走一趟。”
这样荒唐地话连刘陌听了也愕然。更别提殿上的内侍宫女一个个打翻了茶盏或者踉跄了一下。老成持重如杨得意面色也变了。
让即将成为国之储君地刘陌远行万里去异邦。行那商贾之事。大汉开国百余年俱闻所未闻。
陛下心头千牵恋万萦心地陈娘娘心性行事出于众人意料之外他们都是知道的。但万万料不到一朝离谱能到这种地步。
“阿娇”刘彻唤了一声她心下好笑。知当刘彻不再唤她娇娇时便是怒气的前兆了。
刘彻挥退了众人难得寒声道。“阿娇你要知道。你地夫君。不是一介商贾之辈。而是手握整个大汉煌煌河山的帝王。你不必自己掺和在桑弘羊地经商中就算了还让我们的儿子也去做一个商人。”
他将来要掌控的。亦是这座江山。
阿娇看了他半响忽然扑哧一笑道“陛下这么看不起商贾之辈么?”其实要经营这座江山亦是离不开金钱铜臭。否则数次大战消耗的军辎粮草从何而来?
“不过我也不是要让陌儿去经商。”阿娇道“大汉与身毒是两个大国建交通商总是要使臣的吧。我想做地只是让陌儿来当这个差事。若是年级小了副臣也是可以的。”
甘罗十二岁拜相而刘陌开了年也有十三岁了。
“两国建交自有典客伍被负责筹备何须大汉皇子操心?”
“雏鹰没有展翅飞过就永远不能成为雄鹰。”阿娇缓缓道“我想让陌儿去经历一下风雨。”她皱了皱眉抱怨道“陌儿越不可爱了老成的像个大人一点不像孩子。”
刘彻不免有些啼笑皆非“他已经是最历世事的皇子了。当年”他的眸不自觉的冷了一下“他与你流落在外多年已经是皇家的异数。纵然不提这个去年的上林苑他的表现已经合格了。”
“一国之储君”阿娇念及去年地事心中缓缓一怅正色道“不是擅长权谋就可以的。他的心胸要开阔眼光也要放地远。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陛下想要的继承人不是越完美越好地么?他要亲自感受一下自己日后地河山甚至要看看大汉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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