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二七:草灰蛇线伏千里(第1/2页)金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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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长廊回到寝殿杨得意正候在殿前躬声问道“公主骑马骑的开心么?”

    “奴婢知道公主心里不痛快。然而陛下与娘娘不在这里身份最高的就是公主殿下。还请公主顾全一下大局。至少在御驾到临汾迎回陛下与娘娘之前不要露了破绽。”

    “杨公公”刘初回头看着这个父皇身边的御前总管问道“公公在父皇身边多少年了?”

    杨得意一怔这一刻悦宁公主身上威势重重竟有几分刘彻的影子。

    “奴婢从建元年间跟着陛下到如今也有几十年了。”

    “那么公公可知”刘初微笑着问“未央宫中李婕妤与邢轻娥原籍何处?”

    “这……”杨得意有些讶异不知刘初所问为何想了想道“刑轻娥与奴婢同乡都是自蜀而来。李婕妤倒是长安人士。”

    “这样啊。”刘初垂下眸不知道是茫然还是失望喃喃道“都没有和晋中有关系么?”

    “那倒不是。”杨得意微笑道“似乎听李婕妤向陛下提过她的母家济源似乎就是在这附近的。”

    晚风吹过殿外树影婆娑沙沙作响过了片刻刘初方抬起头来看着杨得意认真的道“今日我问的不许和父皇娘亲提起。”

    杨得意心中微微一凉这个最是纯稚可爱的公主到底也走上未央宫里每个人最终都要走上的道路了么?

    到底是什么触动了她的改变?

    然而陛下身边看惯世事人老成精的御前总管只是微微叹了一声道“奴婢谨遵公主意旨。”

    刘初愣愣看着杨得意慢慢走开。抱着肩走进寝殿。殿内温暖地气息让她一瑟莫愁连忙迎过来道。“公主你总算肯回来了。”看她脸色不佳。担忧问道“公主怎么了?”

    她看着莫愁喃喃道“我有些冷。”

    “冷”莫愁一愣。伸手试她的额果然一片冰凉。

    时虽近冬晋中却没有多么寒冷。更何况公主身上的衣裳并不薄并没有冷地道理。

    莫愁无法可想只得道“那奴婢给您拿件厚衣裳来。”

    她轻轻应了一声任由莫愁拿了衣裳为她披上伺候洗漱。上了榻。想起那一年的上林苑之事。

    那件事里。娘亲失去了一个骨肉失去了健康地身体。而卫家失去了最后的圣宠。和皇后的生命。

    而那样盛大的事变最初。不过是因了一匹受惊狂的马而已。

    哥哥告诉她。那是因为当时地太仆之子与阳石公主有私情的公孙敬声利用父亲职守。%小%说%网在她的马鞍里置下了利针。

    没有人相信他的辩解毕竟到最后马总是了狂。

    那件事情掩过去已经三年多了无法淡忘的除了刘据阳石还有一个她。

    因为那是他们的错才导致所爱之人受伤害无法挽回。

    潜藏已久的疑虑隐隐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在今天被翻了出来才渐渐清晰。藏在鞍下的针真的被疏忽大意没有现么?

    还是置鞍地人刻意纵容了事情生坐观陈卫二家此消彼长渔翁得利。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锐利能使马儿瞬间疯地草少有人知若是用得得当那可真是高明的一步棋呢。只是她绝不原谅那些曾经或者将要利用她来伤害娘亲地人。

    “李芷是么?”刘初轻轻地念着那个有着娇美容颜却被未央宫渐渐淡忘的女子似乎亦曾经试图伤害她地哥哥。

    “那便新帐旧账一起算吧。”她慢慢想。

    千里之外的未央宫里婕妤李芷正搀着贴身侍女闻心的手慢慢行在御花园中远远见了亭台中娉婷的影子微微一笑唤道“刑妹妹好兴致呢。“

    刑箬回过头来起身相迎倦倦笑道“这些日子浑身懒便出来吹吹风。”

    “哎呀看起来是比前些日子憔悴些呢。”李芷嫣然道“不怕我娘亲送来了一些新进的胭脂待会送一些到承华殿去。包管妹妹比以前更加漂亮。”

    “多谢姐姐好意。”刑箬却悲凉一叹“只是陛下又不在京中我打扮给谁看呢?”就是在了长安城也不会多看她们一眼吧。

    李芷同病相怜心下一惨强笑道“妹妹想多了。”

    “母妃。”身后有人唤道。九岁的男孩身着皇子服饰膝下衣襟却见了些泥泞一瘸一瘸的走上亭来脸色白。

    “闳儿怎么了?”刑箬心中一紧连忙迎上去。向着刘闳身后的内侍曲离怒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皇三子的。”

    “不怪他。”刘闳道“是我要去骑射场骑马才摔了下来。”

    他瞥见李芷忍痛欲行礼道“参见婕妤娘娘。”

    “别”李芷连忙笑道“皇三子既然有伤就不必了。”她看了看道“好在没有大碍。”

    刑箬一阵心疼训道“你是皇子骑术过的去就可以了。何必太痴迷才有今天。”

    “好。”刘闳最是孝顺养母顺着她的话头应道“我以后不骑了就是。”

    “其实”他轻轻抱怨道“也许真是擅长什么才最不提防什么吧。我平日里骑术最好不过连太子殿下都不及的。这才大意了让那马给掀了下来。”李芷闻言一怔静静的若有所思。

    “不说了。回承华殿。母妃为你擦药。”刑箬言道回嫣然“李姐姐。那我便先走了。”

    “小心些。”李芷点示意待她们走远了。方吩咐闻心道“你晚上唤射月过来我有消息让她捎回去。”

    这些年陈阿娇专宠。太子又贤明。她若要打破僵局从太子刘陌处无着力点便需冲着陈娘娘来。

    纵然是皇子在后宫中没有了亲娘护持便会境地不妙。昔年卫皇后在时刘据与刘陌同有着嫡皇子的名分颇能一争。卫皇后一去卫家便树到猢狲散。刘据也被遣离了君前。

    虽然刘陌不会重复刘据故事但若陈阿娇不在他的太子之位。便不再稳当。

    人若擅长什么便最不提防。

    李芷抿唇一笑。长长地义指划过掌心。无声自问。陈娘娘最擅长什么呢?

    陈阿娇师从朝天门。朝天门号称医剑双绝。她学医多过学武于医术一道当世可称前十。只可惜医人不自医又或者几次伤重伤了底子连她的师傅萧方都无法根治言道不可轻易再有身孕否则母子二人俱伤殊难医治。陛下心念陈阿娇特令御医署调制避孕汤药行房前服用。陈娘娘喝了几日又自行开了个方子命御医署日日进奉。

    陛下乃当世明君精明绝情之处后宫妃嫔绝不敢轻易冒犯。故虽专宠长门多年也少有人敢抱怨。但事无绝对有些事若有把握做下了无痕迹。也不妨一试。

    长安城内自子夜医馆先后数位坐堂大夫一一远走渐渐败落后如今最富盛名的大夫当是城南吴春生了。

    元鼎四年冬十月圣驾还在东巡归来途中地一日吴家医馆迎来了一位夫人。衣裳华丽从车上下来向吴春生作了一鞠递上一张药方。

    那纸笺上尚盈着淡淡清香吴春生却无暇注意。愕然道“这是一张极高明的避孕方子不仅温和亦可以滋补女子身子。不知夫人所为何来?”

    女子盈盈一拜道“我夫家姓秦。夫君也是习过医地怜我身子虚弱求了这张方子来。我感念他待我一片赤诚。但不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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