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歌尽浮生 一四零:重闻巫蛊夙夜惊(第1/2页)金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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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鼎六年末刘彻的病慢慢痊愈西羌那边也渐渐传来消息汉军数战皆捷眼见的叛乱就能平定。

    蜀地刺史报上来言蜀地有位方士名栾子。自称通长生升天之术为人亦的确通数门法术刺史拜服特引荐给皇帝。

    刘彻少年时本不信方士之术然而年岁渐长慢慢的便有些信了。尤其前些日子方大病一场听闻长生二字不免心中一动。吩咐道“让伍被去试试这个方士的神通。”

    数日之后御史大夫伍被缴旨笑道“这个栾子看起来的确像是世外高人风范。臣不知其是否真的通长生之术但那些滴水成冰的小道术倒是确实有的。”

    陈皇后听闻此事颇嗤之以鼻道“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长生之术多半又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其时刘彻亦在长门殿闻言笑道“娇娇不也曾说过这世上有神通的人也是可能有的。是与不是见见总没有坏处。”

    陈阿娇无法劝阻心下却有些不祥的预感。揉了揉眉心想道不知道这栾子与史上的栾大有什么关系没有。自元狩年间李少翁事刘彻对方士之说便没有史上那么信奉。亦无史书所说对长生的狂热。她便以为此事算是揭过。没想到还会有如此展。

    刘彻于是召方士栾子进宫。

    其时正是冬十一月里长安天气寒冷刘彻拥了狐裘坐在御花园亭中亭周皆有纱幕。尚觉得北风凛冽吹到面上触手成寒。那栾子随着引路内侍一路行来。形貌修洁衣裳单薄。却不见得半分冷的。来到亭下跪下参拜道“方士栾子参见皇帝陛下。”

    刘彻沉默半响方淡淡道。“起吧。”

    栾子起身抬眉拱手道“陛下”话未说完却怔然片刻。

    杨得意在刘彻身后窥见刘彻略皱了眉头知道皇帝心中不悦的连忙斥道“竖子敢在君前无礼。”

    “陛下。”栾子回神禀道“非乃小道胆大无理只是小道自认修为略有些小成。可以窥见一些天命命相的。适才看到陛下顶上紫气凌云实乃小道生平未见之盛。此乃真命天子之相。”

    他见刘彻面上稍晴。迟疑了片刻道。“只是陛下印堂上有一抹暗色竟是有人巫蛊作乱之相。”

    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满园宫人尽皆变色。

    大汉自建国以来历任皇帝皆对巫蛊一事讳莫如深。仅汉武一朝前后两任皇后见废明面上的理由都是巫蛊。

    此二字便是未央宫地梦魇。

    刘彻倏然面色冷笑道“道长若信口开河莫不是觉着朕的刀斧手砍不断你的脑袋?”

    “小道如何敢。”栾子口气恭顺面上却半分不惧昂然道“陛下乃圣君无奈总有奸人作乱企图不轨。陛下近日里可觉得身子不适?”

    刘彻面上神色不动但不经意间眉心却跳了一跳想起前些日子那场大病心下犹疑寒声道“既如此道长可能指出巫蛊作乱地是谁个人?”

    “小道并不识未央宫中人。一路看中文网”栾子气定神闲道“但是小道敢说作乱之人必在宫中。”

    “而且”他凝神看了看肯定伸手指向南方道“在那个方向。”

    “马何罗!”刘彻厉声吩咐。

    “在”马何罗闪身而出应道。

    “你带着一队期门军搜查未央宫南的宫殿若是没有现”刘彻神情诡谲地看着栾子淡淡道“朕也不要别的只要你九族的脑袋。”

    “小道修道之人”栾子拱手笑道“一家九族俱在这了。陛下若是不信只管取了就是。”

    马何罗去了半响从未央宫的长廊上跑过来禀道“起禀陛下臣搜查南宫各殿在绯霜殿昔日李婕妤自缢之处地下现了这个。”

    “好好。”刘彻怒到了极处反而不曾作色淡淡道“呈上来。”

    宫人捧了托盘胆战心惊的呈在御前。刘彻凝神去看托盘中放着两个小小地草人一男一女。背面刻着生辰八字字迹尚有些稚嫩。一个草人的背面上的生辰八字自然是他的。而另一个生辰八字的主人赫然是长门殿里的陈阿娇。

    “孽子”刘彻寒声冷笑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朕尚念着父子之情不忍戕害。他倒好竟敢重演巫蛊祸乱宫廷。”

    “传朕的令”他慢慢道“封了绯霜殿将皇四子与盖长公主一并打入宗人府大狱。

    齐地王府中宁澈苦求见齐王数日有余齐王刘据始终谢绝不见。到了此日里齐王的贴身侍从终于出来道“宁先生王爷吩咐让你进去了。”

    宁澈怔了一怔入内道“王爷当真看不出来此时还不是行事佳时么?”

    “我知道。”刘据啜了一口茶慢慢道“所以这些日子才不肯见先生。”怕被他晓以利害连自己都放弃。

    “此时那人大约已经见了父皇了。所以先生的百般话都不必说了。”

    宁澈闭了闭目颓然道“还请王爷相告明知万事不妥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因为我是为人子女地。”刘据慢慢笑道“我无法容忍我的父亲昭告天下说我的母亲曾经构陷其他女子然后。重扶了那个女子坐上我地母亲曾经做过的位置。”

    “可是……”那些都是事实啊。

    当年地事时日久远局外人早就窥不清真相。其实。陷在皇家地人哪个是无辜的呢。陛下不能说自己。也不好指责如今地飞月长公主刘陵只好让那个已经逝去的女子承担所有罪名。

    哪怕那个女子也曾是在无数个夜里陪他度过地枕边人。

    陛下。对自己舍弃的人当真是很绝情。

    “我知道你想什么。”刘据淡淡一笑“你可以这么想但是我站在我的立场却不可以这么想。”

    “而且”他沉下了脸冷冷道“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父皇是个多么无情的人为上位者无情且多疑。本就是通病。这些年他与陈阿娇之间并无冲突。所以可以相安无事。可是。一旦有冲突呢。”

    他抿唇道“我想看看。我的父皇究竟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

    陈阿娇托了桑弘羊去查那个叫栾子地方士的来历企图。然而桑弘羊动用了几家的力量依旧没有查出关于此人的一丝半毫。

    这个人仿佛如他们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日里在长门殿陈阿娇重听了那触目惊心的两个字怔了一怔连险些咬破嘴唇都没有察觉。

    又是巫蛊。每一次当她以为她可以彻底摆脱这两个字带来的梦魇命运就会再重来一次让她不能忘记她所在的究竟是怎样的人间修罗场。

    她乏力地闭了闭眼道“陛下你信那个栾子胜过于信任你的儿子?”

    “朕并不信他。”刘彻森然道“但他不过是个方士马何罗从绯霜殿里却确实搜出来的被巫蛊地草人。”

    “那也可能是被人陷害”阿娇讥诮笑道“元光五年那巫蛊的草人是如何进入椒房殿地陛下难道不清楚?”

    “娇娇。”刘彻骤然扬声怒道却又慢慢压下火气道“你要知道他咒地可不止是朕亦有娇娇你。”

    “我并不信那东西。”阿娇慢慢道“反正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你不心疼难道我还要心疼么?”

    “只是”她凄然道“若有一日有人对陛下说陌儿或者是我意图巫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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