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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没伤到毫发吧?”
“没有!我好着呢!还手刃了6个唐狗!”穹波得意洋洋地说,热浪愈加汹涌,“那个什么武威军,一样草包!”
“我们也死了不少人啊!百姓们可遭殃了!唉!”公主轻轻一纵,脱离了穹波的怀抱,“城上一定血流成河,冤魂萦绕……,唉!谁能让这些灾难不再降临。”阿米丽娅眼波流动,“王子身为领军统帅,责任重大,当披坚执锐和将士们共进退才是,如此危机情势大丈夫当以国家百姓为重,怎么有暇回家?”
穹波躁热的心坎被兜头一盆冷水浇个透凉,不由得又羞又怒,正要说什么,门外有人禀报:“王子殿下,玛降仲巴杰将军请您和公主去参加庆功宴。”
“我身体不适就不去了,”阿米丽娅疲惫地说,“玛降仲巴杰大人也太xìng急了,唐军还没退呢,这么早要庆祝了!”
“也是为了鼓舞士气呀!”意兴阑珊的穹波很不高兴地说,“庆祝一下又何妨!不去罢了,备马!我去!”
玛降仲巴杰的中军大拂庐前一片欢腾,青稞酒的味道四处荡漾,载歌载舞的吐蕃人忘情地庆祝着自己的第一天的胜利。
“好啊!宰羊!喝酒!尽情地欢乐吧!”玛降仲巴杰哈哈大笑,“勇士们敞开肚皮吃吧,敞开肚皮喝吧!明天我们再砍掉所有唐人的脑袋!快!宰羊!”
一群吐蕃士兵应声冲进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羊群,嗖嗖嗖从怀中取出事先预备好的绳索,熟练地将三只羊腿缚住,用绳头一圈一圈,圈圈紧挨扎住了羊嘴,捂住鼻孔。接着又迅速将袍袖退下缠在腰间,取出佩刀,查看刀口。这时羊死了,解开绳子,先将两前腿的皮挑开,拉一条通线,后将两后腿的皮挑开,拉一条通线,红肉见处,如“二”字形,再将肚皮的皮从中挑开,接近前后两腿的通线正中,立时成一“工”字形。继而,象少女绣花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工”字中间的皮割开,光光的羊胸羊肚露了,士兵们把刀衔在嘴里,石夯般对着肉、皮连接处,劈劈啪啪一顿拳头,羊皮剥下来了;打开腹腔,取出肚肠心肺,割了羊头,舀出胸腔中的积血,让人运走。又一刀一刀刮尽了,切成一块一块的碎片,放在羊皮上,把羊骨架堆在一处。先把二十只羊的羊肉下在五个锅里。一切就绪,意气风发的玛降仲巴杰用他浑厚高亢的声音唱道:
来自雪山的勇士们哪,
一百只羊杀好了吗?
(众合:杀好了!杀好了!)
来自草原的勇士们哪,
一百张羊条剥好了吗?
(众合:剥好了!剥好了!)
拿五十个酒杯放在桌上,
拿五十个酒杯放在地上;
拿五十把食盐放在桌上,
拿五十把食盐放在地上;
拿五十斤酒放在桌上,
拿五十斤酒放在地上。
(众人—一答应,—一照办。)
地上坐下五十人,
桌边围上五十人,
好啊,向尊敬的赞普致谢!
好啊,向勇猛的战士致谢!
好啊,向看我们的每一个人致谢!
(众人唱着“致谢!致谢!致谢!”频频致礼。)
唱过这序曲,肉已经煮好,参加庆贺的吐蕃人分成数堆,各堆拿着刚剥的羊皮,且歌且舞且揉且吃,玛降仲巴杰在中间领唱:
吃呀,这吐蕃的羊肉香哟,
不要xìng急,一块一块吃。
喝呀,这吐蕃的酒儿香哟,
不要xìng急,一口一口喝。
揉呀,这吐蕃的羊皮软哟,
不要xìng急,一把一把揉。
众人应唱道:
吃、吃、吃,
一块一块不xìng急,
吃它十只八只;
喝、喝、喝,
一口一口不xìng急,
喝它十斤八斤;
揉、揉、揉,
一把一把不xìng急,
揉它十张八张。
庆祝的场面热烈欢畅,喜庆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在公主那里讨个没趣的穹波在几大杯酒下肚之后,神经也开始亢奋起来,加入到了跳舞的人群中。
上好的羊肉和汤,最醇厚的青稞酒都是为最勇猛的战士准备的,最好的羊皮也赏赐给功劳最大的人,在羊肉和青稞酒里兴奋不已的吐蕃人对明天的胜利充满信心。
“就这么定了!”李天郎将手放在赵陵和马大元肩上,“我和大元带罗老六那队人马先去崖下,赵陵带其余弟兄到山下护墙和李大人一起随时准备强行登山!”
“大人可千万小心!”赵陵咬着嘴唇,“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众兄弟拼死杀上去,反正横竖一个死!”
马大元拨弄一下火盆,说道:“赵陵说的是,玄甲军已经把咱营帐给围了,李大人的陌刀队到时候先砍谁还不知道哩!娘的,反正都是死,不如死个痛快!”
“我们不是没有胜算,只要爬上去,就是大胜,到时候就可以给高大帅他们请命让大伙回家了,”玄甲军的战马就在近处打着响鼻,铁甲铿锵声清晰可闻,李天郎站起来,“还可以带着赏赐和缴获,弄点田地,几头牲口,过太平rì子了!”
“大人那里话来?我等随你出生入死,指望的是身外之物?不就是明了大人是一等一的好汉,是重情义,有胆略的英雄么?”赵陵朗声说道,“西凉团300士卒那个不视大人为可交付生死的首领?”
“赵老第说的极是!”马大元应道,“我在西域军旅效命多年,西凉人送死流血不说,还倍受歧视冷落,受足了窝囊气。只有大人您将我们视着手足,我给大人说过,当兵吃粮也就图个痛快,活得痛快!死也要痛快!再说你看那吐蕃人,将我被俘军士在城头剥皮抽筋,手段毒辣,犹如野兽一般,弟兄们早就气炸了肺。就是为这个,我等也值得亡命疆场!”
哗啦一声响,满面红光的罗老六扛着一大捆绳索钻进了帐篷,他的儿子罗贵则背着一网兜叮当作响的铁钉,铁钉显然刚刚才淬过火,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大人,都准备好了!”李天郎环视了一下这些西凉汉子们,坚定地点了点头。
月明星稀,虫鸣四野。
李天郎带着50名jīng选的士兵沿着工兵挖掘的壕沟悄悄潜行,所有人皆是浑身黑衣,兵器也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薄底快靴都用布条缠裹。没有点灯或火把,每人腰上都连着绳索,以免走失。马大元在仅有的月光照耀下,走在最前面,不远处的弓弩手正在换班,他们已经连续3个时辰不断地向城内发shè火箭了。
为避免引起吐蕃人注意,一行人在黑夜中绕了不少圈子,最后在晨光微露时,终于到达了通天崖下。
李天郎叫所有人隐蔽休息,自己带着罗老六父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勘测攀登路线。罗老六乃采药世家,jīng通攀岩,父子两人都是登山好手。
“娘的,是很高!也很陡!”罗老六一寸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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