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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策”。
“咳!咳!你们两个,下去!下去!”阿米丽雅被两堆膘肥体壮的长毛怪物挤来挤去,忍不住出言呵斥。“坐下!坐下!”桀骜不驯的巨犬尽管不太情愿,但也哼哼着跳下马车,蹲坐在一边。
“咦?它们什么时候开始听你话了?”李天郎大为惊奇,这两头吐蕃獒犬可是除了他六亲不认的主啊!
未等阿米丽雅回答,一匹快马一路蹦跳着在马车边停下了,随之而来的是张达恭的大嗓门:“李都尉,你好生享福啊!”
张达恭敏捷地翻身下马,喜爱地拍拍坐骑的脖子,哈哈大笑着迎上前来,先是歪着眼睛扫了正撩开布帘的阿米丽雅一眼,又神情怪异地干咳一声,说道:“有软玉温香的jīng心照料,看来伤是没什么大碍罗!”
阿米丽雅低头浅笑,跳下马车转身到车前去了。
“呵!小娘子还不好意思了!”张达恭大大咧咧地说,摆手示意正准备行礼的李天郎不要动,“我来还你马来!好马啊!要不是高大将军不允,我可要霸占你这马了!”
李天郎一愣,方才想起那天剧斗后大食人留下的马来,“张都尉要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兄弟之间还说这样见外的话!”
“呵呵!算了!马是好马,但张某还是知道不能夺人之美,再说我要拿了,高大将军非活劈了我不可,”张达恭将马缰绳系在马车车辕上,拍拍身上的土说,“看你满身是血还以为你死了,那小娘子倒是有情有义,哭得跟泪人似的,还非要自己护理你,”说着笑嘻嘻地捅捅李天郎,“对付女人有一套啊!这么快就弄得跟你死心塌地的……”
“张兄说笑了!”李天郎不太自然地耸耸肩,赶紧找话题岔开,“怎么停下了?到哪里了?”
“哦!在驿站换马,再过几天就可以到凉洲了!到了那里路就好走罗,很快就可以到长安了!嘿!长安!花花世界!”张达恭象猛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将军叫我来看看你的情况,如果没什么,他今晚要见你!”
“好!”李天郎点了点头。
一阵高昂的马嘶,李、张两人转脸一看,是那匹大食骏马。
好一匹骏马!
四蹄修长健硕,身体线条起伏优美,头形轻俊,前额宽广,额前鼻端逐渐变窄,面部狭长笔直,配上一对短小竖直的小耳朵,显得容貌俊美,干净利落,是所谓龙首也!个头虽然谈不上如何高大威猛,但颈长而形美,背腰短促而充满弹xìng,提步摆尾之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清秀高贵。修剪得十分整齐的鬃毛在jīng壮的马脖子上抖动,微风吹来,猎猎飘扬,甚是威武。翕动的大鼻孔牵动深广的下颌,不时喷出一两声清脆的响鼻,一双间距甚宽的湛蓝sè大眼睛炯炯有神地左盼右顾,一块块盘根错节的肌肉在黑sè皮肤下凸凹滚动,油亮光滑的青sè马身没有一根杂毛,只有额头和四蹄脚杆呈白sè,配上齐整的马具,更添几分苍劲骠悍!
“都传大食产宝马,今rì所见,可知所言非虚……好一匹神驹!”李天郎不由脱口赞叹。
“既有我焉耆马之壮实强健,又有漠北马之身形耐力,确实良驹!当初汉武帝为大宛名马征战大漠,所夺汗血宝马想来也不过如此!”张达恭感叹道,象一个贪婪的守财奴般打量着jīng神抖擞的战马,“凭我几十年的相马经验,这马确有独到之处,其较我安西马种少一个腰椎和一个尾椎,肋拱圆,尾础高,臀部深,四肢细长,肢势端正,肌腱发达,蹄质坚韧,体质结实。几天试骑下来,感觉马匹耐力和灵xìng当属马中翘楚,绝对是骑兵第一流的坐骑,嘿!nǎinǎi的!如果大食骑兵坐骑皆是如此,那确可称强敌!嘿嘿!我算做好人,马没有讨到,还赔上一副好鞍辔!你看!”张达恭得意地拍拍马背,“是在连云堡从吐蕃番子那里夺的!好东西!我都没舍得用!今天一看,正好配得上你这匹好马!所以说运气了你!哈哈!”
“那就多谢张兄了!”李天郎拱拱手,“那我就不客气了!无功不受禄!下次小弟无论如何也给老哥弄匹更好的来!”
“好!哈哈哈!一言为定!”
高仙芝端坐在虎皮包裹的太师椅上,仰首对着那幅巨大的陇右道全图,神情痴迷而凝重——李天郎迈进高仙芝的大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看见李天郎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的大帐里,高仙芝脸上的喜sè绝对不象是装出来的,对于李天郎久不归营的违纪情节,似乎根本没有考虑。
“看来恢复得不错啊!”喜悦在高仙芝脸上一圈圈荡漾开去,他走上前来扶住李天郎双肩,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一番,“到底是磐石校尉!钢筋铁骨的好汉,受了这么厉害的伤居然还能这么快就恢复!好!好啊!”
不等李天郎答谢,高仙芝一摆手,示意他在自己案几前的凳子上坐下,又回身倒了一杯茶:“呵呵!前面凉洲翰海军都兵马使王世圭王大人派快马给我送来了好茶,呵呵,说是真正的雨前毛尖,正好你也来一杯吧!”王世圭这厮必是已经从朝廷那边风闻到什么消息,简直恭敬到无以复加,嘿!官场啊官场。高仙芝轻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被人拍马屁,尤其是拍得很舒服的马屁,还是令人畅快不已啊!西域可没有那么多马屁,泛滥的是强权和财富,那帮蛮夷就只吃这一套,强权,哼,我武威军两万五千虎狼之师的铁蹄踏在哪里,哪里就是强权!至于财富,你就看看我豪华的帅帐吧,呵呵,不知有多少番子的王公贵族在这里拜倒,眼里满是贪婪和羡慕的目光……大丈夫行事,快意不过如此啊!
依旧是那顶豪华的帅帐,依旧是晃眼的巨烛,依旧是软得令人酥麻的地毯,依旧是那个高深莫测的高仙芝,但此时的李天郎却再也没有过去的拘谨和恐惧,不知怎么的,倒是生出一股莫言的温暖和亲切来。
“说说那天晚上的大战吧!能伤了你的人我想绝非泛泛之辈,可惜我不在现场,没有亲眼目睹这场惊天一战……”高仙芝抿了一口茶,闭上眼睛很惬意地回味了一阵,不知道是在体验李天郎的刀法还是雨前毛尖,“大食人派高手潜入安西腹地!哼!可不是来打几架那么简单!……好了!你说罢!讲得越详细越好!”
李天郎不敢怠慢,放下茶杯从交河城中的遭遇说起,将当时情形细细讲述。
高仙芝听得非常专注,不时打断李天郎的话头,对大食人的装束,语言甚至骑马的姿势都一一询问。当李天郎讲到城外遇伏时,高仙芝突然想起了什么,扬手止住话头,站起身来不知从哪个箱子里拿出一把和李天郎所述一模一样的大食弯刀,顺手递给李天郎,说道:“是这样的刀吧?伤怎么样?能舞两下么?表个意思就行,不可用力,免得扯动伤口。”李天郎点点头,接过刀掂了掂,分量不轻,刀鞘微微有些发黑,年代想来不短。他走到帐中空地,模仿那晚的大食武士立个起势,“刷”拔出刀来,连劈数下,将大食武士最jīng辟最常用的几招一一演示出来,包括最后那个武士非常厉害的翻腕变刀技法,除了因伤未愈显得有些力乏轻飘以外,角度变化分毫不差。为让高仙芝看清楚,李天郎开始使得很慢,顺带还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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