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枪(二)(第2/5页)朔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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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是一把修复过的战刀。李天郎确实从内心深处发出赞叹,“如此巧夺天工,必是师傅呕心沥血之作,这般厚待,让天郎如何感激!虽非酬金所能及,但天郎一定要……“恩公哪里话来!手刃仇人的恩情难道还比不上这雕虫小技么!”丁桑鼓起了因熬夜补剑而充血的灰sè眼睛,“要说到钱财,某家现在就走!大人既然瞧我等不起,不当至交,我等也是识趣!”

    李天郎连赔不是,赶紧递上香茶,好不容易才让气愤愤的老头熄下火来。

    “听得高公子讲,恩公即rì要王终南山风林坳一行?”

    “正是!吾有旧友与此,yù前往拜访!”

    “如此正好,某家有一物,要交与风林坳方老夫子,烦请恩公顺路代劳……。”

    李天郎眉毛一挑:“可是方天敬方老先生?”

    “恩公自是认识!所以老身觉得你是最合适交付此事之人啊!”

    也只在和丁桑交流制刀之法时,李天郎才提过自己的恩师方天敬,但是丁桑当时居然不露声sè,这老波斯真是深藏不露啊!

    “巧极!巧极!吾之旧友,便是此人!”看到高云舟在场,李天郎呵呵一笑,佯作欣喜。

    这次轮到丁桑假装惊讶了:“哦?这位方老夫子是恩公旧友?那真是机缘啊!”说罢似乎明白什么的点点头。

    不再多说,丁桑也知道自己的恩师,而且两人交情不浅!丁桑会带什么给他呢?

    一个帮工打扮的汉子满头大汗地走进府来,手里捧着一个看来十分沉重地锦盒。.1@6@@小说网.丁桑骂道:“叫你去取,怎的方才取来?”

    “师娘再三叮嘱,又亲自封漆,所以晚了…….。”来者是丁桑的一个徒弟,擦着汗水恭敬地答话。

    丁桑接过锦盒交与李天郎:“有劳恩公了!”

    锦盒非常jīng致,上面有“岁寒三友”等镂化图案,开启处还封了火漆,印有波斯文地封印。信手一掂,这这尺寸和重量颇为不合,显然是体小量重的金铁之物。“天郎一定不辱师傅所托。”

    看见高云舟好奇地目光,丁桑笑道:“是方夫子自己设计地jīng巧物件,着某家打出,很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成功之后,一直无暇送于货主……。一介书生。做的也就是嬉戏娱乐之物,无甚希奇,如此密封。不过是书生赚些噱头而已……。”

    李天郎小心地收下锦盒,几人寒暄几句。见天sè已然不早,都催李天郎动身。叫上公主,李天郎和丁桑、高云舟等挥手告别,自往终南山去。

    重获zì yóu地“风雷”“电策”在积雪未融地乡间小道上大呼小叫,撒欢互逐。引得在城里也憋闷多rì的阿里连喷响鼻。几次想扬蹄奔跑,都被李天郎勒住,弄得阿里很不高兴地呲牙裂嘴,咬得马嚼子嚓嚓响。

    “你看阿里,也知道西域草原才是它的家,它肯定在这里过得并不快乐!长安城里地青石大道虽然平坦宽阔,可怎么也比不上长风万里的大漠啊!”阿米丽雅在马车里说,“对骏马来说,还有什么比能奋蹄驰骋地草原更能让它们魂牵梦绕呢!还有风雷电策它们。也在今天才恢复一点神气,它们也不属于这里啊!”

    不属于这里的何止这些牲畜,有些人。也不属于这里……。

    “呱呱”几只黑漆漆的乌鸦聒噪着飞过头顶,惊惶地飞向远方的树林。一个衣冠褴褛的老农。扛着一架纺车哼着小曲慢慢地走过。佝偻地后背抖出一团团劳累的热气。他一定也在回家,家里也许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在等着他。他就属于这片土地,死也宁肯埋在自己撒过汗水的田埂旁,那时怎样入土为安的幸福。

    而我愿意埋骨葱岭么?要是母亲在身边,她会把自己埋在哪里?想到母亲,李天郎心里酸楚更甚,母亲是永远也见不到了,这位骄傲刚强的徐家后人,注定要埋骨异乡,相比之下,我的归宿已经是上天垂爱了……。李天郎低下头,拍拍阿里的脖子,让它安静下来。见李天郎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阿米丽雅轻轻地叹口气,幽幽地说:“中原富甲天下,人杰地灵,是个令人眼花缭乱地大千世界,每一寸土地上都滋长着雍容华贵和繁荣昌盛,犹如娇艳的牡丹。也难怪那么多域外胡人乐不思蜀,沉溺于中原的浮华,就连我,也羡慕不已,不得不一次次提醒自己别忘记这是充满蛊惑地长安……。但是,这里到底不是家乡,我呼吸不到清醇zì yóu的空气,也无法展喉歌唱,我觉得自己就象折翅地小鸟,郁郁压抑。长安虽好,培育得出牡丹却真地长不出雪莲,你看这天,没有西域那么蓝,那么高;这阵阵寒风,也显得浓厚而庸懒,那有朔风飞扬的西域那样雄浑刚烈;甚至连壶中地酒,也少了点什么味道……。”公主的话,不断地拨动着李天郎的心弦,是啊,安西,安西,那浸透鲜血和骠悍的雪山、戈壁和草原,无时无刻不在他心底深处深情呼唤,天意!天意!李天郎挺直腰板,抬首极目四望,光秃秃的麦田里有间或露出割过的麦茬,毛乎乎的巨獒拱起一堆堆积雪,惊得一群群麻雀喳喳乱飞。不远处的终南山上积雪皑皑,绿sè的松柏在大雪中摇曳着傲立的枝桠,几只鹞鹰在山头高高低低地盘旋。现在的安西,也是冰雪的世界,那样辽阔平整的积雪,从巍巍葱岭倾泻而下,将所有的一切都厚厚裹盖,杳无人迹的大地,似乎在恹恹地沉睡,直到姗姗来迟的chūn天叩响她的大门……。

    “勇士们骑着骏马,穿行在茫茫雪原,他们洁白的披风哟,绣有美丽的雪莲,那一针一线的刺绣啊,来自心上的姑娘,勇士风霜磨砺的脸哟,留有情人热吻的芳香……。”阿米丽雅的歌声婉转动听,扑面而来的是西域特有的奔放情调。连赶车的马夫也听得出神,忘了扬鞭,马儿鬃毛耸动,和着歌儿的节拍得得前行。

    “官爷,风林坳到了!”马夫指指前方一座秀丽的村庄,数股袅袅的炊烟汇集在一起,将安宁祥和的村庄轻轻笼罩,“方老先生的私塾就在村东头……。”

    李天郎闻言不由得激动起来,就要见到亲人了!他在村头跳下马,虔诚地沿着村间的小路往东缓行,马车夫见状也勒紧了缰绳,放慢了拉车挽马的脚步。几只咯咯惊叫的鸡慌慌张张地从“风雷”“电策”眼前飞过。看家的黄狗刚冲到门口便浑身筛起糠来,赶紧将自己地尾巴夹在屁股下。还好,差不多是晚饭时间。各家院子里比较冷清,只是从初亮灯火的窗口里传来阵阵合家欢乐的喧闹。没有顽皮地孩子出现在巨獒面前,否则很容易引得它们狂xìng大发。

    “好香啊!这是什么香味啊?”爱花如命的阿米丽雅惊喜地叫起来,“多淡雅地香味!寒冬腊月中原也有盛开的鲜花吗?”

    一半竹编的篱笆,一半土夯的外墙隔出了一个小小的院落,一丛丛地红梅花、腊梅花从墙里和篱笆缝隙处探出来。犹如挡不住的无限chūnsè。简朴的木门上方有一个模糊的太极图案,有些褪sè的门柱上有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居斗室纵横天下,舞清袖潇洒乾坤。看到这两行熟悉字体,李天郎心中一热,眼眶不由得红了,嘴里喃喃念道:“恩师……。”

    轻叩柴扉,一溜小跑的脚步声后,门“吱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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