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红雪(一)(第4/5页)朔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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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就去!”封常清小心地收拾好文牒。对李天郎笑道,“看来送不得李都尉了……。”

    胡人商队的首领很多都和安西四镇有关系。不少重要地军情都是从这些走南闯北的商队口中知晓地。对于这一块,封常清可是驾轻就熟。

    李天郎街此赶紧领命告辞。出了都护府,和赵陵等人汇合,自去军营巡视。

    还未到营门,一队骑兵便从众人前方飞驰而过,领头的旗手高挚着金sè的狼首旗,不用解释,那肯定是阿史那龙支帐下的附离亲兵。李天郎皱紧了眉头,明明看见自己的都尉旗号却大刺刺地掠首而过,说明这些突厥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娘地,这些突厥狼崽子!”赵陵先骂将出来,手指往大营zhōng yāng一戳,“占了好位置倒也罢了,还如此张狂!那个狗屁阿史那统领,好生偏心,处处为难我等汉军弟兄,马博他们前几天差点和他们打起来!”

    李天郎看看前方不远处飘扬的五狼大纛,对他走后西凉团和番兵们的关系,自然猜到几分。突厥人的大帐占了最避风离水源最近的好地方,帐中青烟袅袅,还可听见粗犷的歌声。左边的是回纥、党项等胡族的营帐,搭建得也是乱七糟八,右边的是西凉团等汉军营帐,一看jīng细地风格就知道那出自汉兵之手,赵陵从李天郎那里可是学到不少,一个营盘建得有模有样。“赵陵有长进啊!象个带兵的校尉了!”李天郎没有直接回应赵陵等人的不满,笑吟吟地赞扬道,“没有折了我汉军地名头!”

    “嘿嘿,都是平rì大人教训得是!再说,大元等诸兄弟,哪个不是跟着大人身经百战出来的,别说学,看也看会了!”赵陵黑脸一红,咧开嘴嘿嘿一笑,“再怎么地也不能让那帮胡夷小看了咱!”

    又一队突厥骑兵从西凉团营门前狂奔而过,李天郎看见守门地军校冲着远去的骑兵恶狠狠地挥拳叫骂,几个jǐng卫地士卒浑身都是泥水。老成持重的马大元哼地一声,低声骂道:“要不是怕给大人找麻烦,老子真想撂翻他几个!上次要不是我拉住马博,就会有人要舔血了西凉营门不仅地处风口,营门边的号旗还经常被胡族骑兵溅起的泥水弄脏。这令李天郎十分恼火,他是最看重西凉团的战旗的,没想到突厥人这么不屑一顾。要是在汉军中,辱没军旗的人早就被砍了脑袋了。

    “你们将如此情事禀报贺娄将军了吗?”李天郎看见守门的军校兴冲冲往自己跑来,老远就兴高采烈地挥舞双手,是马博!

    “呸,将军根本不管!对他老爷来将,只要不出人命,管他何事,他将营中大小事务,一并交给了阿史那……,那还有弟兄们个好?咱就盼大人回来给咱出出气!”

    李天郎默然,大战将至,这样紧张隔阂的关系,让士卒们怎么能够相互信任,而没有信任就没有战场上的生死与共,没有共生死就没有胜利。这是个必须解决的棘手问题,但目前却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来解决啊……。

    马博在李天郎马前翻身跪倒:“大人!你可回来了!可想死俺们了!弟兄们都盼着你回来那!”

    看着长高一头的马博,李天郎突然想起了马德一,心里一酸:唉,这些在战场上长大的年轻人马上又要在他率领下踏上遥远艰险的征途。不知又有多少人会象他们地父辈一样一去不回!

    “你们先回营,我去拜见贺娄将军,待会再和众兄弟痛饮!”

    “好!我先通报弟兄们!嘿嘿!多杀几只羊!”赵陵等人乐敦敦地先回营去了。李天郎一抖缰绳。往中军大帐而去,“风雷”“电策”紧紧跟随。

    “呜呜……”“风雷”“电策”喉咙里发出了jǐng告。几只乱跑的狗赶紧夹着尾巴闪开了道。好几队突厥骑兵停下来往李天郎这边张望,对着他指指点点。有参加过连云堡战役的老兵认出了这位“雅罗珊”神将,不少人远远地行礼,李天郎也客气地颔首回应。

    几个提鹰驱犬地骑兵在李天郎面前停下马,领头的一声呼哨。所有地人都跳下马来施礼:“小的仆固萨尔拜见都尉大人!”哦,是那个在连云堡和贺娄余润并肩死战的回纥小校。

    “大人一路辛苦,贺娄将军特命小的来迎接大人!”

    李天郎客气地道声“有劳”,跟着他往营里走,刚到营门,一股浓烈的马nǎi酒和烤羊肉地味道便扑面而来。

    “小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西边探路,昨rì方才折返,刚巧能遇上大人,待会大人可得和小的痛饮几杯。让小的感谢大人上次的救命之恩!”仆固萨尔诚心诚意地说,“大人可不要推辞!”

    只有朋友才能饮一个皮囊里的马nǎi酒!这是回纥人的规矩!

    李天郎心里一动:也许破除番汉士卒的僵局就从这里开始!“好!就是你那里的酒够不够用?呆会我们好好喝一场!”仆固萨尔大喜道:“只要大人喝得下,怎地都有!”

    “一言为定!”

    番兵营兵源驳杂。其伙、队、旅、团的人数不象正规武威军那样标准。基本都是按照部族编成的,部族地大小头领往往也是各单位主官。最少的一队是由三十七个波斯人组成地队。最多地是突厥人的附离队或者拓羯队,有地多达八十人。全营两千八百多人。骑兵占了大半,骑兵里又以阿史那龙支率领的突厥轻骑兵占了一半多,其次是野利飞獠的党项铁鹞子和回纥骁骑,只有西凉团为主的六百人为材官(步兵),其中大部分是汉兵,间有少量高昌、契丹、党项等胡族。要将这么一个番汉杂处的大杂烩带好,确实是一件大难事。军营里奏效的不是李天郎习惯的严明军纪和森严的赏罚制度,而是现实的金帛利益和宗族、宗教风气。偏生军中连信仰也五花八门:突厥人大多信萨满教,而回纥人笃信尼摩教,波斯人信奉袄教,党项人则视火焰为其天神,各不相属,互不买帐,做到个井水不犯河水已属不易,怎么个还能整齐划一!

    李天郎意识到,这些骁勇狂傲的战士缺的绝对不是高超的战斗技能,而是作为一支军队的训练和严明的纪律,如果不能设法将他们凝成一块磐石,那这些徒有剽悍战力的游牧胡骑顶多算一群勇敢的乌合之众,而这样的后果是需要用生命和鲜血才能补偿的,他不能让自己的部下为这个白白送死。突厥人那里有敏感的阿史那龙支,不便直接介入,而散落的拓羯、党项、波斯和回纥无疑是投石问路,融化坚冰的理想对象。

    在贺娄余润的统军大帐里,李天郎恭恭敬敬地向这位番兵营的总管报到,贺娄余润和阿史那龙支也客客气气地予以回应。在喝过三杯接风酒后,李天郎呈上了高仙芝的信笺,同时将在长安的见闻大致讲述了一番。听到大明宫盛宴的豪华场面,贺娄余润和阿史那龙支都露出神往之意,争着询问长安的奢华jīng妙之处,时不时连连叹气,显然十分羡慕。问到备战之事,贺娄余润哼哼着看了看高仙芝的信,漫不经心地说道:“阿史那都尉都cāo办好了,待他与你说罢!”

    阿史那龙支捋着虬须笑笑,三言两语将粮草军器马匹的事情说了说,也是言焉不详。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有意相瞒。最后感叹道:“唉,我等粗人,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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