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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想说什么,见高仙芝根本没有打算征求他意见的意思,自是牵马走开,佯做未闻。
“不rì大军将再次西征,石国……,”高仙芝冷笑道,“那个骑墙地车鼻施贼子早就该死了!”
诸人现在才注意到,高仙芝目光所向,正是石国踞处。
纯白粘稠的药汁通过悬挂在半空的漏斗,轻柔地流淌在李天郎伤痕累累的脊梁上,手握药包的阿米丽雅一边调试着药汁地温度,一边将李天郎身上的药汁细细推抹开来。
屋子里点上了恬美醉人的檀香,酽酽的香味和着药香,在袅袅的纤细青烟中萦绕。李天郎听得见自己舒缓的心跳,还有阿米丽雅吹气如兰的温柔呼吸。
看着趴伏在自己面前的李天郎,阿米丽雅欣慰不已,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的男人才完全属于自己,犹如襁褓中地纱米娜。那样娇嫩,那样柔软,那样毫无保留,全无隔阂……。纱米娜象她父亲,一样的眼睛,一样的下巴,甚至嘴角挂笑地神情,也是一模一样……。
药汁流过躯体,顺势滴落在身下的铜碗里叮叮着想。阿米丽雅指尖过处,每一寸肌肤都惬意地舒张开来,不仅肌肤,肌肤紧裹地肌肉先是痴迷地抖动,接着彻底松弛下来。那种调和平衡地效用,渗透进李天郎的每个毛孔,融入他jīng湛地内息中……。
听阿米丽雅说,这是传自天竺的神秘疗法,梵文称为“阿输吠陀”。对调理机能,恢复五行平衡有奇效。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反正李天郎知道自己在以惊人的速度复原,哦,也许不仅仅是这希奇古怪的“阿输吠陀”,还有……。
几声隐约的啼哭,一直紧闭着眼处于迷离状态的李天郎象被针扎了一般骤然睁开了眼睛,“是纱米娜,她醒了,许是饿了!找娘亲呢!你快去!你快去!”
“你就宽心吧!有nǎi娘她们一大帮人在呢!别动!”阿米丽雅嗔怪道,“还有一会!现在你就知道你女儿!也管不得我在这里累得半死!”啼哭声大了些,李天郎满脸焦急之sè,也不管浑身汁水泠泠,翻身坐了起来,披衣就往外走。“定是饿极,听她哭得!我且去看看!”
阿米丽雅“哎”了一声,李天郎已走出门去了。现在纱米娜成了李天郎的命根子了。身体刚刚有所好转,李天郎便围着她女儿打转。左看右看看不够,那眼神是初为人父的男人中罕见的,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喜欢到骨头里去。真是恨不得将女儿吞到肚里才心安。纱米娜最细微的动作和最轻微地啼哭,都可以将李天郎从老远的地方唤来。
哭声止了,一会嘴里滋滋逗乐的李天郎抱着咿呀哼叫地纱米娜走了进来,小纱米娜吧嗒着嘴,象一只贪吃的小猪,吮吸着李天郎地小指。“我说她是饿了么!”李天郎得意地说道,脸上洋溢着慈祥和疼爱,“快!放下手里的那些家什,先喂饱她罢!”
看着李天郎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女儿的样子。很难想到他就是威震西域的雅罗珊,抱着婴儿的双手,不知斩杀了多少敌手。令多少人胆寒。而现在,却战战兢兢地抱着个稚嫩地小肉团。想他第一次抱女儿时。手足无措,没过一会居然汗水都下来了……。
阿米丽雅幸福地笑了。她轻轻接过女儿。纱米娜的汉名叫李雅,是李天郎亲自起的,明人一看便知其意自李、阿两人。也许我该给他再生个儿子,不,一堆儿子,再添几个女儿……。
“雅罗珊!雅罗珊!”蜂拥而来的胡人将李天郎一行围了起来,不等他下马,已经有很多人伏地对李天郎行捧足之礼,这是胡人最尊贵的礼节。如此盛情令李天郎非常局促不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胡人们虔诚热切的敬爱,但是,他真的被深深地感动了……。看吧,这就是西域孕育出的人们,他们属于这里,这里无疑也属于他们。等到仆固萨尔和一干长者分开人流时,欢迎的人群才渐渐平息。李天郎赶紧向这些长着长长白胡子地老酋长们行礼,并用胡语表达了尊敬感谢之意。包括仆固萨尔在内的所有胡人先是惊讶,接着都动容地以同样的礼节还礼,这是破例地,在回纥部落中,没有长者向年少者还礼的习俗。一位双目炯炯有神地清瘦老者张开双臂,激动地用胡语说着什么。“他说你雅罗珊将是回纥部落最尊贵地客人,他们将视你为兄弟,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你地……。”阿米丽雅的声音悄悄地在李天郎耳后响起,李天郎松了口气,心里充满感激,所有的礼节和临时死记的问候胡语,都是阿米丽雅事前教授的,否则,也不会令回纥人如此接纳。
接下来是醇香的马nǎi酒、鲜嫩的烤羊、甜美的蜂蜜和飞旋的歌舞。回纥人确实用最隆重的仪式来欢迎李天郎,刚刚大病初愈的李天郎那里抵得住这样的热情,不一会就喝得酩酊大醉,被仆固萨尔和阿史摩乌古斯扶回了帐房。仆固萨尔的老父亲,先前代为回礼的老酋长仆固王乙将自己的毡帐慷慨地让给了李天郎。
清晨,嘹亮的牧歌声中,李天郎醒了过来,他披衣站在毡帐门口,呼吸着沁满浆草清香的鲜凉空气,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万丈霞光中,蜿蜒的河水波光粼粼,在尽天相接的草原上划出几道圆润的弧线。河岸边碧绿的草地上,百花争艳,红的,白的,黄的花朵漫山遍野,将连绵起伏的葱绿点缀得五彩斑斓。草地上是成群的牛羊,它们或簇拥成洁白的云朵,或流掠成飘动的绾带,星落散布。扬鞭策马的回纥青年嘴里呼喝尖哨,穿行在牲畜群落之间,马蹄过处,引发牛羊们庸懒的叫唤和蠕动。提水生火的大多是服饰艳丽的姑娘,袅袅烟火间,不时隐隐传来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和歌声。宁静的草原因为这些天地间的灵物而显得生机勃勃,世间万象也许原本就是该这样和谐地汇集成一曲动感的悠悠牧歌。汪汪低吠声中,两头硕大无比的巨獒霸气十足地驱赶开杂乱的牲畜,雄赳赳地跑了过来,后面是捧着大束草原鲜花的阿米丽雅……。幸福的笑容荡漾在阿米丽雅鲜丽红润的脸上,微风拂过,几缕散落在回纥花头巾外的长发飘逸飞舞,草地上地露珠溅湿了她的衣襟。将她丰韵健美的窈窕身影衬得愈发楚楚动人。李郎,你醒啦?头疼不疼?吃东西没?”李天郎一时痴了,伸手揽过阿米丽雅地腰。低头亲吻她娇艳的嘴唇,于是他整个头都埋没在缤纷地花束里。
阿米丽雅“嘤咛”一声。娇羞地推开他,“看你,大清早就没正经!那象个大唐皇族!”
“有你,有纱米娜,什么大唐皇族。我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们,我宁可跟这些胡人兄弟一样,游牧放歌,好生快活!”
“真的?”阿米丽雅偎依在夫君怀里,几乎被幸福窒息,“我也盼望有那么一天……。”
“呀!纱米娜呢?我的心肝宝贝呢?”李天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看她呢,你怎么把她[抛下一个人去采花了!”
“现在想起女儿啦!”阿米丽雅嗔怪道,“她早就吃的饱饱地啦。哥丽和查默看着她呢!”哥丽和查默是跟随阿米丽雅从小勃律来的nǎi娘和侍女,一直负责照顾纱米娜。其他的小勃律卫士和仆人都奉阿米丽雅之命回返小勃律去了。
“嗯,我得去看看。昨天光顾喝酒,都没抱抱她。她一定责怪我这当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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