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喋血真珠河(4)(第3/4页)朔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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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便在马上挺着肥胖的身躯。怪叫着超越他的父亲,冲到了第一列骑兵地最前面!他们距离唐军营垒不过两百步了!低矮寨墙后面,唐人硕大的橹盾已经历历在目。加把劲啊。勇士们!伊然可汗瞪大了眼睛,我地腾格里!

    整个第一列骑兵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

    只看见狼纛骤然高耸了一下!

    取而代之地是飞腾而起的烟尘和乱草!

    前方地下出现一道巨大无比地壕沟!巨大的陷阱!

    仿佛一张沉默的大嘴。瞬间便将整队骑兵吞没了!

    好一个巨大的漏斗。汹涌的骑兵巨浪就在那里被迅速吸光!

    第二列的骑兵拼命勒住缰绳,无奈速度太快。也步第一列的后尘陷入坑中,只有骑术jīng湛的数十骑勉强压住了马头,但是他们又被第三列疾驰而来的同伴一冲,双方自相冲撞,顿时乱作一团。情急之下,第三列的很多骑手提缰策马,企图飞越壕沟,但壕沟实在太宽了,足有三丈多,他们一个个都连人带马撞击在沟沿上,摔得非常惨,马匹腿骨折断的声音炒豆般爆响。痛苦嘶叫的战马四蹄乱蹬,将自己的主人连同跨塌的尘土一起带落壕沟。

    一匹神骏的黑马上半身趴在沟沿上,奋力扬起曲线优美的脖子,两只后蹄徒劳地蹬踏着陡直的沟壁。声声嘶叫中,战马露出溅血的牙齿。马背上没有骑手,他肯定已经先掉进壕沟里了。伊然可汗认得那匹马叫呼萨尔,它是指挥第二列骑兵的勃努俟利发心爱的坐骑。勃努俟利发的骑术在突骑施人中首屈一指,他的呼萨尔也是出名的良驹,没想到连他也……。马!”伊然可汗声嘶力竭地大叫,如此情景令他惊怒交加,他率领的第三列好不容易在壕沟前停下了脚步。下马,列阵,准备弓箭!叫后两队立即散开!”儿子的安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一千铁骑转眼间便折了一半,现在要紧的是赶紧冲过壕沟,直取营垒!

    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从壕沟里传了出来,被沟底尖桩刺得七窍流血的战士和战马徒劳地挣扎着,有受伤不重的从沟底血泊里费劲地往上爬。

    一声鸣镝,听起来象勾魂使者的狞笑。

    “当心!下马!盾牌!”经验丰富的伊然可汗几乎是神速地伏在了战马身后。但是他绝大多数部属可没有这么身手利落。

    一栋箭矢形成的墙,一片漆黑索命的流动乌云,一坨箭镞的石碾!

    在壕沟前混乱的骑队就象被猛扇了几个耳光,惨呼连连,割草般倒下一片。晕头转向中,整个骑队都被接连到来的箭雨彻底笼罩;血雨腥风中,一个个勇猛的突骑施战士倒下了,他们的战马插满了箭,哀鸣着倒在他们身边。侥幸生还的不是拨转马头逃开,就是躲在盾牌后面苟延残喘。

    腾格里啊!踏实力弓仁脸都抽*动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三排唐军弩手象机括的发条一样进退有序,飞快地将一排排利箭shè向不知死活的突骑施人。眨眼间,五百弩手已各shè出三箭,数以千记的箭矢嘶叫着激shè而去。齐整的弓弦声犹如冰雹击打牛皮帐篷。那么密集地箭!那么快捷的箭!那么准确的箭!踏实力弓仁地视线一次次地被飞逝而去的箭雨所遮挡,对面呐喊冲锋地突骑施狼们就这样被捅了一刀又一刀!

    在赵陵的鸣镝声中,长弓手也加入了这个大合唱。不甘示弱的踏实力弓仁飞快地shè出一串串连珠箭,要让唐人瞧瞧。葛逻禄人也不是吃素的!

    浑身是血的大逻便已经中了三枝箭,他一手握着盾牌,一手抓住狼纛,在箭雨地间歇中奋力爬上了壕沟,继续呐喊着向唐军营垒冲锋。

    不!不!那是去送死!

    躲在马尸后面的伊然可汗忍不住高喊起来。“我的儿子!别去!”

    两声短促的号角,唐人的箭雨应声而停。

    不,也没有停,而是转换了方向,同样被深壕嘎然截断的后两梯队轻骑在弓弩的暴风雨中溃不成军,纷纷回撤。

    跟在骑兵后面的步兵在稍微延停滞之后,见前面凶险,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竖起盾牌开始发箭还击。密集的火箭落入了唐军营垒。有些地方燃了起来,但很快又熄灭了,唐军营垒岿然不动。

    突骑施步兵们也出现一定地混乱。因为他们不得不为惊慌撤退的轻骑闪开一些道路,唐人似乎对只有示威xìng质的对shè毫无兴趣。因此反击地箭矢又稀疏下来。

    “诺诺诺!”一个人的冲锋呐喊!

    突然间。两军之间地无人地带,只剩下挚旗进攻地大逻便!

    一个人的进攻!

    天那。在那道夺命地壕沟之后,还有一道,大逻便又跌了进去!

    一直密切观望的伊然可汗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过,先是狼纛,接着是脑袋,大逻便又爬了出来。受伤的身体和艰难的攀爬耗尽了他的jīng力,勇士的步履明显蹒跚起来,速度也慢了很多。“啊!啊!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伊然可汗从死马后猛然跃起,高举手中的战刀,“勇士们,就是用我们的尸体,也要把这壕沟填平!冲啊!”

    突骑施队伍中响起一阵激昂的欢呼,指挥步兵的梅录扯开喉咙号召战士进攻,重新被激励的士卒们很快又群起而上。稍微定下神来的轻骑也陆续加入进来。赵陵望望山上的号旗,又看看一步三摔冲近营垒的大逻便,有些惋惜地摇摇头,低声喝了一声:“马铤!”

    马铤拇指一勾,飕的一声,一枝“鬼牙”将喘着粗气的大逻便完全shè穿。他似乎咳嗽了几声,在滴落的血流中,拄着狼纛,慢慢地跪了下来,最后蜷缩成一个流血的旗桩。

    数千狂暴的突骑施步兵跃下几乎被尸体填平的第一道壕沟,cháo水般涌向第二道已经暴露的壕沟。

    这次,不仅是弩机,所有的长弓也加入到箭墙中。惊人的shè速和命中率造成了可怕的死伤。进攻的突骑施人没每迈出一步,都会留下无数血淋淋的尸首。但是,他们仍旧前赴后继地前进,最前面的战士毫不犹豫地跃入壕沟,搭人梯,竖矛杆,想尽办法攀登而上。很快,砦角地带边缘出现了这些敢死队员的身影.

    “西凉团!准备出击!”赵陵大叫,冲红sè鸟旗挥挥挽天弓,“杀!”

    按捺不住的西凉团排矛手弃了手中的长弓,挺枪挚盾,移开拒马枪,分列出阵。最前面的是二百重铠长的甲士,后面是一百紧握标枪撸盾的轻装排矛手。第一轮投出的标枪不仅迟滞了突骑施人的进攻,也为西凉团沿沟列阵赢得了时间。当橹盾的铁镦猛然戳入泥土时,突骑施人发现,他们就算爬上沟沿,面对的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从橹盾一侧伸出了两百枝硕长尖锐的矛尖,蜂拥而至的突骑施步卒犹如扑火的飞蛾,一个个灭亡在它面前!橹盾迅速前移至沟沿,躲在橹盾巨大yīn影里的轻装士卒瞄也不瞄,将手里的标枪径直掷下沟去。血雾蒙蒙,有地血柱喷得很高,甚至溅上了沟沿。而前排的重甲战士手里则是从师人处学来的丈八长。他们沿着壕沟排成一线,一面抵挡对方地箭矢。一面用长枪往壕沟里乱戳,正在奋勇攀登的突骑施战士象秋rì里地落叶,一个个中枪滚落下来。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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