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恨怛罗斯(2)(第3/5页)朔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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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虎地唐军对手。短暂交锋后即刻逃散。轻易得了马匹的唐军停下脚步,一边忙于分账。一边等待大队的到来。这给了康国人喘息的机会。

    康国将军乌芝那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很快从惊愕中冷静下来,迅速调集了兵力,yù和唐军一战。他当然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八千人马去和数万唐军对抗,而是他已经发现,夺他军马的,不过是唐军的前锋,人数不到三千人。于是他继续示弱,在正面只派出少许人马佯动,自己亲率主力绕道上游,突然对懈怠的唐人发起了凶猛地反攻。

    乌芝那没犯什么错误,但只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席元庆的两千七百人是唐军里的jīng华,岂是那么好一口吞掉地!见敌来势凶猛,唐军骑兵立刻换骑反击,虽然没有挡住势大的敌人,但是也为稳住阵脚赢得了宝贵地时间。余下唐军抓紧时机,旗号不乱,依次从容集中,以车仗战马结阵,先以强弓硬弩挫敌锋芒,然后以陌刀长枪出击。几轮较量下来,康国人虽然占了上风,但却无法突破唐军战阵,战斗一时僵持起来。乌芝那没想到掂到这么一块硬骨头,要退已然不可能,只有硬拼。他看得出,己方地实力被高估了,要想歼灭这支唐军,只有赶紧去招援军,刻不容缓!

    怛罗斯河岸,杀声震天,两军混战。一方人数众多,占了先机;一方老练顽强,死缠烂打,双方都急切地盼望援军的到来。

    傻瓜都知道,现在最关键地,就是谁的援军先到!

    照理说,应该是康国人的援军先到,但是,混乱的号令,各部集中的拖延,以及相互观望的迟疑,使昭武联军失去了宝贵的战机。相比之下,唐军的反应就迅速得多,百战jīng兵,自非浪得虚名。

    李天郎没有料到高仙芝会亲自率军增援,更没料到他会毫不犹豫地选中自己的人马。当他急忙披挂停当出现在高仙芝面前时,看到高大将军异常满意的神情。

    “都说侧戎军jīng骑威若雷霆,动若风发,势如闪电,今rì一见,倒也名副其实!”高仙芝赞许地看了李天郎一眼,注意到雕翎团已经整队先发。集簇在骑shè手背后的洁白雕翎仿佛涌动的浮云,齐齐向远方飘去,只是这美丽的浮云下,隐藏着森然杀机!“那可是神箭手之

    “回将军,正是!其部历来最先发兵,是为前锋也!”李天郎拱手道,“待号角起,全军已齐装待发,且听大将军令!”高仙芝翻眼看看天,“离天黑还早,两个时辰之内,结束战斗,天黑之前,大军要围至怛罗斯城下!出发!”

    高仙芝的命令简短铿锵,似乎不屑于考虑对手有多大的力量。反正在两个时辰后,唐军就应该击溃贼军,推至怛罗斯城下。这就是高仙芝!

    李天郎应了一声,干净利落地冲大角手挥挥手,号角长鸣,侧戎军快马加鞭,直扑怛罗斯。除了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李天郎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让本使瞧瞧你的这支铁骑是怎样的作战的,”高仙芝翘起了下巴,又冲一旁随行的岑参一努嘴。“岑典史可是把侧戎健儿夸得跟花儿似地,指不定还会诗xìng大发呢!你全权指挥吧。我袖手旁观,权当一次看客罢!”尽管千不愿万不愿,贺逻施那杰还是一眼就看清了那刺眼的鸟军旗!

    “我的腾格里!是雅罗珊李!”他听见旁边地石阿失毕声音在发抖,雅罗珊李!贺逻施那杰夹紧了双腿,免得它们公然哆嗦。没想到一上阵就碰上了老冤家。居然这么快就又碰上了!

    “大梅录!是是雅罗珊李!”石阿失毕神经质地一遍遍重复,“是雅罗珊李!”

    “我看见了!”贺逻施那杰咬紧了牙关,狠狠地说,“放慢行军速度,让米国人和石国人先上!”

    不用他下令,所有的突骑施人都迟缓了脚步,这些战士,都参加过惨烈地白草滩大战,对雅罗珊李、对他手下的强悍的jīng兵。对狂傲的鸟军旗,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惨痛回忆。作为劫后余生地幸存者,他们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眼巴巴看着突骑施人渡河来援。乌芝那的喜悦却转瞬即逝。因为,他同时发现。唐人的援军也接踵而至。乌芝那心里暗暗叫苦。他很想溜之大吉,但当前的战局已令他无法抽身。被包围的唐军前锋仿佛一桶左奔右突的滚油。一旦失去束缚,必将释放可怕的力量。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唐人援军包抄自己的侧翼和后路,那也是死路一条啊!混蛋的塔立丹,如果你再不尽全力一搏,大家都会完蛋地!天杀的突骑施人,怎的裹足不前?骑虎难下地乌芝那破口大骂起来,在他气急败坏的时候,xìng情暴烈地席元庆亲自率队冲锋,将康军地包围撕裂了。正如乌芝那担心的,滚油骤然爆裂了!更为狠毒地是那些疾驰而来的唐人援军,他们根本没有直接来给同伴解围,而是汇成一股,长矛般穿透了康军战阵,兵锋直指怛罗斯河。好大的胃口,他们不仅企图抄大军的后路,还要击杀半渡的己方援军!该死的突骑施人,明明最先过河,却慢吞吞地撤向南边,分明是怯战么!塔立丹这个扶不起的蠢材,渡个河居然都令人马不战自乱高仙芝带着五十余名亲随,立在河岸的一处矮丘上,悠哉游哉,仿佛在看一出热闹的好戏。

    “直捣黄龙,李天郎好厉害的招法!”岑参手搭凉棚,兴致勃勃地看着侧戎军的骑队直直地撕开康军阵形,将渡河的昭武援军迎头截住,一阵痛打。“也不怕那边的突骑施人么?”

    “李天郎不是傻瓜,他早已看出康国人抵挡不住席元庆的突围,但敌到底势大,要是数股汇流,自然不可小觑。因此他自恃马快,先去击溃渡河的贼援军,使其首尾不得相顾,再回头和席元庆前后夹击,贼必大溃也!”高仙芝眯了眯眼睛,轻笑了一声,“用尽骑兵之所长,审时度势,熟握战机,呵,将才也!走,下去看看!”

    “大将军,鏖战正酣,为万全计,还是就在此观阵吧!”岑参担心地拦住高仙芝的马头。

    高仙芝大笑道:“只有参战的将军,那有观战的将军,现贼旦夕可破,有何担忧!”说罢一抖马缰,“索xìng过河好生看看!”

    待速度稍慢的铁鹞子冲进康军队伍,屠杀达到了高氵朝。冲在最前面的雕翎团和伊质泥师都轻骑已经完全分割了康军的人马,其主力迎面将正在渡河的米国人打得落花流水。横野团和西凉团一左一右,将四散奔逃的康军赶拢在一起,而飞鹘团则和席元庆的前锋相向而击,康军四面楚歌,惟狗急跳墙,奋力做垂死之搏。

    眼前的败像使塔立丹不知所措,惊慌后退的米军把在他们后面勉强保持队形的石**一起带乱。他不得不亲手斩杀了几个胆怯后退的士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阵脚。怛罗斯河并不宽阔,水也不深,能过河的地方倒是不少。于是,夺命逃跑的米军纷纷舍了军械旗仗。不顾一切地跳入河中,连滚带爬地向西岸狂奔。他们中不断有人被唐人的飞矢shè倒,在河水中激起腥红地浪花。众多人脚马蹄踏在死伤者的躯体上。在哀号声中溅起冲天的水幕。一个浑身是血地米国人逃过石军队伍,接着是一群米国人。乱哄哄的米国人后面,还有侥幸突围而出地康国人,他们头也不回地越过塔立丹的旗帜,往后方拼命奔逃。“压住阵脚!准备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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