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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喜大是错愕,自然不明白殷水流的这个血香举动,而殷水流也不做解释。
他检查完毕,没有丝毫所获,正要站起来时,听到君上问他道:“尚家宰看出什么来了么?”
尚喜谨慎谏言道:“不确定此人是否就是蒙氏之卒,但是事关蒙氏,蒙和率领的蒙氏军卒现在正在营中,以我污妖军卒而今的兵力,加以窦氏大敌在外,君上对蒙氏之卒当慎之对待。”
殷水流摇头道:“不,本君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尚喜愕然道:“君上要问什么?”
殷水流望着蟠虺纹镜中自己的唇角,那里起了一丝讥讽,他加以明细道:“本君问的问题是,尚家宰,你刚才看清楚了那三处剑伤了没有?”
蟠虺纹镜中的讥讽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的平静:“那三处剑伤,以尚家宰老道的眼力,当可以从伤口处推断出本君现在的武道修为。后续对付本君的凌辱计划,尚家宰看完之后,是选择照常,还是要做出一番变动?”
尚喜眼瞳微缩,旋即一脸惊愕,失声道:“君上……”
殷水流将蟠虺纹镜纳入怀里,斜乜过来,沙哑着声音:“尚家宰若是没有看仔细,那么本君来告诉你也无妨。此人丹田通脉乃是人脉巅峰,如若他学的不是士族级剑术,而是大夫级剑术。本君能做的事情,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杀完人,然后从容离帐而去,本君这么说,尚家宰你能明白么?”
夕照剑忽地出鞘,殷水流脚旁的薄艾半边头颅飞走,喷溅起大片血雾。
殷水流微微喘息,低声解释道:“刚才那样沙哑着声音和尚家宰说话,说得多了,让本君心里的憎恶越积越盛,情绪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至于原因,就不和尚家宰说了。”
外间雨声不歇,帐内却陷入到一阵沉默里。
鲜血从夕照剑上滴落。
殷水流望着这个还有少许泪痕仍在,自少时便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老奴,轻声问道:“能否告诉本君,为何?”
◇
站在殷水流的主帐外,褐衣青年立在雨里,没有丝毫忌讳地握着他的青铜剑。
他这个身份虽然低贱,却有人前持剑的资格。
远处传来军卒的警讯声。
那是蒙氏卒。
薄艾袭杀主帐守卫甲兵,进帐弑君,事情败露,他的随从正畏罪而逃,蒙氏会在制造杀人者为薄艾时,将这些毫不知情的薄艾随从格杀勿论,同时集结兵力随时准备应变。
匆忙间的后事安排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至于最终计划如何执行,还得等待帐中人出来。
褐衣青年垂着眼帘,看着履前雨水飞溅。
他对蒙氏的举动全无兴趣。
握紧手里的青铜剑,褐衣青年嘴角露出许多狰狞。
他之所以会来北鄙,只为向帐里的人证明,他的剑不止是拿来杀人的,更能让人为之后悔当初的决定。
而这个证明,褐衣青年相信他很快便能完成。
可笑污妖君的这些仆臣甲兵,因为污妖君的逆天改命而在痛哭流涕,竟然在这种死局里升起希望之心,譬如同在帐外,正遣人前去查看蒙氏警讯的王刺等人。
直到现在,王刺持剑的手还在因为激动而颤,更别提冉赴之流,出帐时险些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褐衣青年冷笑不已。
北鄙之地以窦氏为首的联军正重重围困污妖君这个领地新主,不提燕泉君安排的其他嫡系,便是营地里的蒙氏都能在他们的指挥下熄灭掉这点希望之火。
污妖君重新恢复丹田通脉能力了,又能如何?
区区一个蒙氏人脉巅峰武卒,污妖君都要与之缠斗半天,更让窦氏地脉弓手一箭杀了薄艾灭口,这样的武道修为在这种局势里有什么用?
他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天脉巅峰王子水流了。
褐衣青年自信以他的剑术修为,杀那个蒙氏武卒只需三两合,伤如今的污妖君,最多十合,而他们不会给予污妖君继续恢复的时间。
褐衣青年望着履前雨水的眼眸忽地起了许多温柔。
季奚。
为夫马上便能完成夙愿回去殷邑了。
◇
尚喜腰身微弓,这是仆臣在主君面前的礼节。
轰隆。
帐内的沉默在这一道雷声过后结束。
尚喜瞥去薄艾血肉模糊的头颅一眼,轻叹出声道:“老臣照顾君上二十多载,如果说仆臣当中有对君上最为了解的人,当没有一人在老臣之上。薄艾不知老臣在幕后,这名蒙氏卒倒是知道老臣,但是老臣自信在这短短时间里,君上是不可能从他口里逼问出来的,君上因何能够如此确定?”
昔日主仆到了图穷匕见时,无论是主人还是仆人,对于背叛都没有半点多余情绪,就如在叙说寻常事情一般。
殷水流更是失笑出声道:“尚家宰以为本君整日留恋床榻不起,便当真又聋又哑么?本君虽从不曾来过北鄙,但是孟辛却是北鄙辛姓衡氏之女,她在尚家宰择道入邑时,曾经奇怪的告诉本君,我们并不赶时间,尚家宰为何不去走大道,而倒选择如此近路前行。等到了这个瓮地,本君这才明白孟辛那时的疑惑,倘若本君修为不失,以尚家宰的武道修为,在本君的脉知衍外能力里,只怕十句谎言都说不到便被本君识破。”
尚喜沉默少许,他不知道殷水流的脉知衍外是什么能力,倘若殷水流修为不失,谁能撼动他的天子继承人之位,而他自然也不可能叛主。
和殷水流一般的轻笑出声,他为殷水流解释道:“这是北鄙窦氏为燕泉君选定的地方,申夫看过之后很满意。”
申夫。
燕泉君殷茂全的新任家宰,和尚喜一样的太阴寺人出身,爵位同为殷商家臣之巅的上大夫。
殷水流颔首表示明白,也不去问申夫现在是否就在夹道之外。
“白起是本君这些年来最是用心培育的将才,视他为本君的武安君,故而赐予他白起之名,委他家司马之职,由他执掌军事,连你也不能插手其中。如果他还在,营地里怎么可能接连死去这么多军卒,却连行凶者的一丝踪迹都捕捉不到。而唯有你在本君不理事,全权执掌营地所有事宜时,方能做到这一点,更能直接出面摧毁桑泽等人最后的一点忠君之心。”
尚喜眼帘微垂,没有去问武安君为何人,君上经常会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早已经习惯,细声细气地回道:“诚如君上所说,所以白起必须要死在伏击里,是老臣在混乱中出的手。少了他,一行二十五人的邑卒即便昼夜不分,老臣也能安排出种种杀着,何况哪些人分在一起,哪些人要隔开,老臣皆有算计,只不过有一点只怕君上不知,除了白起之外,老臣亲手杀的邑卒亦不少,因为老臣控制不住这种试剑的冲动……”
尚喜的脸上忽然浮现出许多矜持的表情,伸出他的佩剑示意。
“杀人的便是这把剑,老臣用的是新学的剑术。”
殷水流眼眸微凝。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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