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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了更后。
数十名秦军高手在他的身前布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盾阵，无数弩箭对准了烟尘那边。
烟尘渐落，殿里的画面渐渐清晰。
人们才发现那道铁门居然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有个人站在烟尘那边，低着头，看着有气无力。
他的左袖已经尽碎，露出已经严重变形的铁臂，凌乱的头发飘舞，隐现几茎白发。
正是如岁。
一剑斩碎秦国宫廷高手，一拳击穿铁板，震杀十余名秦军强者，重伤秦皇，这等战力实在强的可怕，当然他也为之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胸前满是血渍，有气无力也不再是因为困顿，而是疲惫。
更多的秦国高手赶了过来，直接拆掉了偏殿一角，竖起无数铁盾，却没有人敢上前。
白千军被扶起，隔着盾阵看着如岁，脸色苍白想着，果然是青山宗的怪物，居然在幻境里也这般厉害，不用四十年便修到了游野境！
要知道游野或者初婴便是青天鉴幻境里的境界上限。
“就算你再强又如何？”
他对如岁道：“今天你依然是死路一条。”
如岁慢慢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道：“别废话，有事，单挑。”
白千军微嘲道：“这是天下争霸，不是好勇斗狠，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国家，那是愚者所为。”
如岁道：“你代表中州问道，被青山弟子逼得一辈子只敢躲在龟壳里，难道不怕丢脸？”
白千军冷笑道：“你傻，难道当我也傻？”
话音落处，弩箭如雨般射出。
数百名秦军高手不畏生死地扑了过去，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如岁。
潮水看着恐怖，但想要瞬间吞噬礁石，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如岁就像是一礁石，潮水在他的身上拍成血色的泡沫，偶尔他会消失，但最终又会出现。
这场血腥而残酷的围攻持续了整整半天时间。
殿里到处都是尸体与断折的弩箭。
秦国面付出了一百余名高手死去的代价，如岁终于不行了。
“我不是不行，只是有些累，这些天没有睡好。”
如岁坐在地上，一面咳着一面道。
每咳一声，他身上的血水便会溅起一些，看着很是血腥。
白千军看着他嘲弄道：“你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名刺客，就算你还记得外面的事情，依然还是迷了途。”
如岁道：“我这不算什么，但你居然真把自己当成了皇帝，注定了你没有任何前途。”
白千军沉声道：“青山宗的修行只在个人，我们中州派却愿意带领整个人族向前，这才是真正的领袖，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外面，历史都将证明，哪种才是真正的大道。”
如岁道：“要不是青天鉴限制了境界上限，我早就已经杀了你，难道你要去带领冥部向前？”
白千军冷笑道：“难道境界高便能为所欲为？便能号令群雄？”
“如果在外面，我修至通天巅峰，自然是想杀谁就杀谁，不然你们中州派领袖同道，咋不去把剑西来杀了？”
如岁向前身前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疲惫问道：“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你白痴啊？”
白千军神情微变，强行压抑住怒意，问道：“告诉我井九在哪里？”
如岁更加莫名其妙，道：“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真是白痴？”
完这句话，他一掌拍落头顶，就此死去。
然后，他在青天鉴边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刚好是暮时，有些红艳的夕阳光线落在缓缓转动的青天鉴上，那些河流仿佛是血一般。
十余名问道者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有些敬畏，有些嫉恨。
在那个世界里，如岁杀的人最多，战力最可怕，死的也最壮烈。
如岁没有理会这些视线，看着青天鉴里的血河与红山，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者有感悟，或者有不舍，或者有遗憾，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站起身，扶着腰向洞外走去，不停地抱怨着。
“坐了这么久，真累……怎么就没人想过弄个靠背什么的……啊啊……有两只手的感觉真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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