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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清若冰,天塌不惊,将你的心神完全的松驰下来,去迎接那一瞬。”
“生死边际的一瞬,当初,为师,也是在这样的一瞬当中觉悟。”
…
(这是什么东西!)
心下怒骂,李冰的双拳连环挥动,舞成一道道光幕,交叠堆进,每每有拳光荡出,击中地面,立时便一片土石飞溅,但,如游鱼般,萧闻霜在拳光当中进退趋避,光幕虽密,她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
(是了,当才只是初步的”领悟”之后,同样的身法,却就能收得完全不同的效果,果然,真人,您为我打开的,是完全不同的另个天地啊…)
面无表情的萧闻霜,快步走避于拳光当中,与之同时,她更确认到,之前一直令自己心忧的”内患”,确已消失不见,虽然,因为方才的消耗太过,暂仍没法运聚起第六级之上的力量,可,萧闻霜却知道,只消假以时日,自己必能如张南巾之所说,不仅仅是重履第八级境界,更有可能去向那更高的地方。
…但,同时,一种”哀伤”的感觉,却也在萧闻霜的身上出现。
…
“可是,真人…”
已将要听的东西都听清记下,在将要回复到”真实”当中去面对李冰的杀拳时,萧闻霜却半转不前,欲言又止。直到张南巾给以一个微笑的鼓励时,她才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将真人您的’记忆’与’经验’吸收,如果我将您残余的生命力也都收用,那么,真人,现在的您…”
会怎样?那是一个令萧闻霜畏缩不前的问题,特别是,当她看见张南巾脸上那种淡然的笑容时,那种”刺痛”的感觉,更是令她的心陷入到极不舒服的抽搐当中。
“那答案,你应该早就明白的吧?”
微笑着,张南巾缓缓走近,轻拍着萧闻霜的肩头,神态温和,如一个老人,在送心爱的女儿远行。
“若非在心中对此有着认知,有着连你自己也不敢面对的认知,你又怎会到今天还不能将为师的’礼物’尽数吸收,怎会到今天还没法将你的力量回复了?”
“现在的我,本就只是点残余,在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我更也没有继续苟延的意义。”
“该死的,总是要死,该活的,则要完成他的责任。”
“便让我这老人睡去罢,闻霜,未来,已该交付到你们的手中了…”
…
察觉到了萧闻霜身上的异常变化,却不服不忿,更确信于双方力量级数上的绝对差异,李冰并没有畏缩,而是攻杀的更凶更狠。
(一拳,只要一拳就好!)
一千拳中,或者萧闻霜就能避过九百九十九拳,但,只要一拳轰中,纵使同时被萧闻霜击到,李冰也有自信将”最终胜利”取得,带着这样的决心,李冰以堪称”浑泼”的攻势将萧闻霜淹没。
若秋风中,梦泽上,将万物漓怫的,一场连天苦雨。
漠然着,萧闻霜在乱拳中寂然进退,如寒苦雨中一远客,挟伞异乡,自守冰心不污。
(可惜…)
用与先前不同的眼光观察,萧闻霜在李冰的拳法中看出无数破绽,默默存想于心,她已知道,若自己还有第八级力量在身,便能在十五招内要李冰授首于地,而纵使只能用出第七级中段左右的力量,也有信心于二百招中逼使他卖出致命破绽,但,现在的自己,却只能勉强用到第六级上段力量而已。
(机会,必须要有力量才能把握啊…)
一个拥有”力量”,一个掌握”技巧”,暂时的,两人的战斗陷入僵局当中。
似是某种恶毒的玩笑在保持什么平衡,当云冲波可以自保时,萧闻霜几涉于死,而现在,当萧闻霜渐渐将局势扳回时,云冲波的局势,却越来越糟了。
仍是先前那屈身横刀的架势,身上的伤口却已增添到了二三十条之多。云冲波大口的喘着粗气,强忍着一阵一阵的疼痛,不肯叫出声来。
(这死猴子,下手…还真够狠!)
(这样下去,光流血也要流死了!)
与那边的战况完全不同,对峙虽已良久,真正的交手却只有三四个回合,每次都一样:看到机会后,袁洪一闪而过,铁爪挥动,在云冲波身上留下数道血口,而同时,云冲波也必将蹈海全力挥动,可,除却第一次外,他便再没有那怕一次可以对袁洪造成真正的”危险”。
(再快一点,如果我能再快一点点,一定可以砍死这头猴子!)
恨恨的在心里骂着,云冲波却也知道,自己这完全是在作梦。
(唉,这把鬼刀,说不灵吧,时不时会有点用处,说它灵吧,急的时候,却又不肯救命…)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却也不敢将精神有半点放松,透过布满浑身上下的伤痕,云冲波已清楚知道着袁洪的可怕。
趁势进击,本就是武学之理,当云冲波落尽下风时,袁洪自也不会给他太多喘息和调整的机会。出手的频率越来越快,虽然每一次的收获再没有先前丰富,可积少成多之下,却令云冲波的伤势累积的更多更重。
…云冲波,已几乎可说是濒临崩溃了。
直到,他,挥出,那一记,反手刀。
那将袁洪的头巾挥落,几乎将之头颅斩下的一刀。
(嗯,我这是…)
令云冲波讶然的一刀,同时也令袁洪惊疑,将攻击暂停,蹲下。云冲波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喘息回复的同时,他也努力开动脑筋,想要找出原因。
力量?久战之后,那东西只会变弱而非变强;速度,与力量一样,没有突然增加的理由。
(难道,是蹈海终于看不过去了?)
一闪而过的想法,令云冲波极是高兴,但,只一闪,他已认识到那事情的不可能。
(没有蓝光,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唉…)
寒冬朔日,汗也好,血也好,都很快胶结起来,与被撕破的衣物纤维缠成一球一球的,混着溅在身上的沙砾,又痒又痛,十分难受,可是,云冲波现在却无暇去考虑这些东西,”吓阻”的效果不会持续很久,若不能尽快找出方才的”一刀”为何会快,他可能就永远也不会再感到什么是”痒”或”痛”
(嗯,是了,刚才我出刀的时候,很累,很倦,所以,并没有立刻注意到那猴子的出攻,是他快要迫近时,才猛然警醒,反手一刀,难道说,观察和思考之后的”出刀”,反没有象这样靠感觉惊醒之后的出刀快?)
难以置信的答案,荒唐的答案,可,当一切已濒于死境时,人便会有勇气尝试随便怎样不可思议的东西。所以,下一次,当袁洪扑近的时候,云冲波竟做出了疯子一般的举动。
瞠目对敌,不做任何反应,他便一直等到每一寸肌肤也等开始战兢颤缩,等到心底那”危险”的感觉尖叫着将整个心屋疯狂撕扯时,他才吐气,发力,出刀!
一刀破空!
却,只斩下了”空”。
“砰!”
因为几乎没有趋避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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