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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屠也不谦让,受了宁羽白三礼后才将他搀起,许道:“你是紫微贤弟的徒儿,这礼我便受了。从此以后不必前辈晚辈的乱叫了,你叫我伯父,我就叫你羽白如何?”夏侯屠在碧落祠堂梁上将下面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知道宁羽白的名字。见宁羽白点头答应,又问道:“羽白过来,告诉我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宁羽白望着夏侯屠紧颦的眉头,将两年前那起惨案简略的说了一遍。可说到那黑云黑电出现的时候,夏侯屠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猛地抬头大声道:“你说什么?你再将那黑电法术细说一遍!”
宁羽白有些诧异夏侯屠的表现,但还是详细地又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遍:那道电光如何,人们死状如何。夏侯屠听完愣住了,好像在回忆什么一般,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夏侯伯父,到底是什么不可能?”宁羽白问道。
夏侯屠这才回过神来,顿了一下说道:“这法术已经消失了一百多年,怎么会又重现人间?”
宁羽白大惊道:“莫非伯父认识这法术?”
夏侯屠缓缓道:“不错,就是再过一百年,我也忘不了。”停了一下,他紧闭上双目,似乎在冥想什么一样。过了会儿才继续道:“此术名为十方绝雷障,是一种绝顶恶毒的法术。一百八十年前我中原神州莫名出现一人,邪恶无比而又法力绝伦,十方绝雷障就是他的成名法术之一。”说到这,夏侯屠牙关紧咬,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仿佛那人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宁羽白轻轻问道:“这个人,是不是叫做血隐?”
夏侯屠一震道:“不错,他就是血隐魔尊,你怎会知道?”
宁羽白恨道:“师父临死之前在墙上写下了血隐这两个字,我才知道是这个人害死了全村人!”
“真的是他?”夏侯屠又有些出神。可旋即便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血隐匹夫,你终于又回来了!哈哈哈哈……”
笑声渐渐减弱下去,直至消失。满院中只留下了秋风瑟瑟吹动荒草枯树的沙沙声。片刻的静谧,竟有些吓人。
“啊!”一声怒吼中,夏侯屠蓦地拔刀,宁羽白只觉得眼前红焰一过,只听轰隆一声响,再看时,原本残存的一面墙已经完全消失,墙外荒草已经熊熊燃起。屋顶塌了下来,可却都在距夏侯屠三尺的时候往两边滑去,宁羽白在这范围内也不虞受伤,不过一座残屋却顿成平地。
夏侯屠仿佛变了一个人,紧握着大刀,喉咙里不断呼呼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宁羽白忙道:“夏侯伯父,你,你怎么了?”夏侯屠闻言扭头,只见他双目血丝遍布,已经变得恐怖异常!宁羽白吓得叫了出来:“啊!伯父你的眼睛……”
这一声似乎有了效果,夏侯屠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他眼中血色有所减退,忙坐在地上,从衣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黑丸吞掉。宁羽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着急地看着他。
夏侯屠闭目打坐,过了片刻睁开双目,眼睛已经快恢复正常了。他缓缓道:“我从前曾经误习魔功,又走火入魔,每日必杀数人才能恢复正常。后来碰到你师父紫微真人被他感化又经他帮助,才将魔性克制下去。又经过十年苦修,魔障终于不能为患。想不到刚才一番激动,又有发作的兆头。”
“夏侯伯伯听到血隐这个名字为什么也会……”宁羽白疑道。
“我和那血隐魔尊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事说来话长,时间紧迫容后再叙。我现在要运功压制魔性,要三个时辰才能醒来,这期间不能受打扰。刚才我的行动很可能已经被碧落剑派的人发现,此处不能久留,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拿住这张符,方圆百里之内我都能找到你。”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符纸交给了宁羽白。
宁羽白接过那符道:“此处危险,您不能呆在这里啊!”
夏侯屠摇了摇头:“我现在必须要行功压制魔性,否则数十年努力将付之东流。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说罢双目一合暗运神功,只见周围那些断壁残垣、废瓦碎砖都慢慢地归拢了过来,径自都压在了夏侯屠身上,不一会整个人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土堆。从中发出一个声音道:“快走,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宁羽白只好从命,转身退出了已经没有墙和屋顶的屋子。
草还在烧着,一大片黑地已经露了出来,宁羽白默动五龙昊天令将手一挥,已经转烈的大火瞬息便都消失了。这一下倒是有些牵动伤势,令他一皱眉。可更严重的事还在后面?——不远的天空中数道飞剑光芒纵横,正往这边急速赶来!
宁羽白大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发现了刚才这边的动静。想要马上离开,可又担心土堆中的夏侯屠,心想人若是发现了他们在这里呆过,难保不搜搜那堆奇怪的土包,要是那样自己怎么能安心?可形势紧急,他忙窜向不远的树林子中藏了起来,免得被人发现。
不多时三道青灰色光华落地,现出三个年轻的身影来,却都道士,也不知是碧落六子哪位的门下。宁羽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暗忖幸好不是几位师伯或者入门久的师兄,否则今天可就麻烦了。只见三人环首四周,持剑戒备,半晌后当中一人道:“这里刚燃过火,那院子也有些古怪,可能刚有人呆过!”
一人接道:“废话,不用你说也知道。问题是人到哪去了?”
这人年纪大些,似乎是三人的首领。被训斥的那名道人刚忙低头道:“师兄教训的是。不如我们搜搜这里吧,也许有会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那名师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几个人过去搜搜看。三人正要前进,忽听后面树林中发出嘎吱一声异响,立即停住,警惕了起来。
静悄悄只有虫鸣,异响再也没有出现。
那师兄眉头一皱,剑诀一引,手中剑脱手而出朝林中射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一人从一棵树后纵出,朝前狂奔而去。
师兄一愣,他本是随便试试,没想到林中真的有人!大叫一声“别跑!”忙招飞剑往那人追去。另两名道士也将剑出手与前面那支剑衔尾追去。三支剑如流星一般跟住了那逃跑的人。
跑的人正是宁羽白,他见来的几个是年轻人,心中便有了定计,故意发出响声来吸引几人的注意。这下引得三把剑紧跟不已,正合他意。
那师兄催动飞剑,眼看便要追上时他大叫道:“停住不杀!”话音还未落,宁羽白竟然猛地凭空消失了!飞剑没了目标笃地钉在了树上。
师兄弟三人大骇,天下竟有这等奇事?偌大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连点征兆都没有!几人揉了揉眼睛,发现确实是没有人,心中大疑!
“怎么回事?”师兄暗忖,忽听旁边师弟叫道:“师兄你看!那边!”师兄闻言望去,只见刚才那地方百步之外一人半身自土中钻出,似正咳嗽不已。
“土遁!”师兄转眼明白了过来,忙召回飞剑率领两位师弟奔了过去,那个距离在他们来说已经超过了控制飞剑的范围。
“快追,他受了伤,土遁用不了多久!”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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