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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山遇见紫微道人开始说了起来。把如何拜紫微为师,六年中如何学艺,两年前惨案如何发生自己又如何入了碧落派都说了一遍。陆玉宁关心的重点自然在那血隐身上,于是又让宁羽白仔细说了一遍,听后悲愤难抑,不禁长叹道:“四师兄十年不曾出现,我早就怀疑他可能出了事,却没想到竟然成真!唉……”
宁羽白对这件事几年来也很是介怀,可惜没人能真正告诉他血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遂对陆玉宁道:“师叔知不知道这个血隐到底是什么身份?莫非真的只是传说中的人?”
陆玉宁平定了下情绪,对宁羽白道:“血隐这个人确实久不曾现于世间。我也只是小时候听父亲讲起过,那时也不过是当故事来听罢了。不过可以肯定确有其人。将近两百年前,中原大地出现一个魔头,法力通天,心黑手毒,杀人无算。本来在中原很有势力的几个门派相继被灭门。当今六大剑派之一的秋水派也有三位尊长被杀,若不是这样,秋水剑派的力量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是人人谈血隐色变,他的威风真是一时无两。”
宁羽白奇道:“难道坏人就是毫无道理的乱杀,连理由都没有的吗?”
“当时血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被灭的那些门派也大多是与那些东西有关。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倒是很少人知道。”陆玉宁略略思考后道。
讲到这,宁羽白忽地想起来,当时自己打扫自家废墟时,独独不见了那块五龙昊天令的碎块。父亲与师父身上没有,废墟中的遗物中也没有。会不会是……?
“师叔也不知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吗?”
“只知道好像是一些法宝。不过按理来说他那么法力高强的人,没有必要再去夺人家法宝,或许有些别的原因也不一定,此事倒很有些扑朔迷离。”
宁羽白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那这么厉害的人,最后又怎么样了呢?”
陆玉宁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年打败血隐成为道界至尊的人,本有三位,其中一位还和你颇有渊源。”
“啊?和我?”宁羽白讶道。
“不错,他就是剑宗穆少游,穆老前辈。”讲到这,陆玉宁叹气道:“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否则若去找他,凭他老人家绝世神通你的伤一定会没问题的。”又道:“剑神卫淳风、剑宗穆少游、玄天宗主通天真人是血隐魔尊最畏惧的三个人,他当年曾被卫穆二人联手击败,后来又遇到通天真人将其重伤,于是逃窜无踪,至今不见。莫非是剑神消失百多年,而剑宗前辈又已经仙去,只一个通天真人不能镇住他所以才又出来作乱?还是真的有人冒充?”
宁羽白道:“是真血隐也好,假血隐也罢。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铁符门那件事和龙田村的事定都是一个人做的,只要找到这个人,便可找到那个大仇人!”
“羽白,你如今的问题是先把身体养好,报仇的事就不要操心了。如果真是血隐的话,此事便不是你我就能解决得了的了。不过只要他继续作恶,早晚会有人来管的。剑神剑宗虽都已经不在,可通天真人还在玄天宗,有他老人家在,就算是血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想他既然敢出来生事,必然是有恃无恐的。就怕……”宁羽白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是因为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连剑都御不起来,还谈这些有什么用呢?遂又低头不语。
陆玉宁也知道他的想法,方想出言安慰,宁羽白忽道:“师叔,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要问您。我师父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那么说他?为什么又都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房内一下变得安静起来,静得听得清两人的心跳声。
陆玉宁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其中有愤恨,有迷惘,有伤悲也有后悔……
良久,她终于叹出一口气,将十年之前那一段秘辛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十年之前,义父碧落真人尚在,我也还是个一心只知修道的无知女子,只当这世界每天除了修炼道法便只剩下我们师兄弟几人和和睦睦,再无他事一般。可惜,那时的我太年轻了。”
“我们师兄弟七人,合称碧落七子,所学均为义父所授之‘碧落九霄诀’。这碧落诀实际内含七种诀法变化,便是真阳、轰雷、碎雨、卷云、月华、挪星与雪舞诀。我们每人分学一诀,彼此不相搀和。倒不是义父故意不传我们其他诀法,而是这碧落诀本身的怪习性。碧落七诀每一诀都要有特殊的心法口诀辅助,而且心法迥异,竟不能合,合修则必走火入魔。当年祖师爷创下七诀之时也留下了七诀合修之法,却是非天资绝顶聪颖之人不能领悟。那诀要便刻在碧落派的一处地底密室的石壁上。祖师爷还留下一条规矩,只有能领悟石壁之上所刻的七诀合一之法的人才能成为我碧落剑派的掌门人。祸事也便都由这规矩而起。”
宁羽白奇怪地喃喃道:“七诀合一,七诀合一……”
陆玉宁继续道:“碧落七诀艰涩难懂,就算历届掌门通晓合一之法的,也没有一个能精通全部七诀的人。义父他老人家也只会五诀而已。
那一年,我几位师兄均艺业有成,义父便想在他们几人之中挑选继任者。于是令几位师兄一起入密室十日,十日之内能领悟七诀合一之法的人便是下任碧落剑派掌门。”
“是不是师父他领悟了?”宁羽白好奇问道,陆玉宁微笑着点了点头。宁羽白兴奋道:“我就知道,师父那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
“四师兄是我们几人之中天分最高的人,品行又好,一直深得义父器重。若不是那条规矩恐怕早已传位于他。他也不负义父之望,第十天终于了领悟七诀合一之法,长笑出门。义父终于不必再为继任者发愁。便宣布四师兄暂代掌门之位,自己则闭关潜心修炼,力图参破最后两诀的合并之法。可谁知,就是在那以后……”
“以后如何了?”宁羽白问。
“义父闭关后不久,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来找到了四师兄。他本是一个绝世凶神,早年也是作恶多端之辈。从前四师兄云游四海的时候曾经遇见过,那时看出其人身有恶疾,必须时不时杀人才能略解,师兄便劝解他随其上望剑峰静修,并许诺向师傅借镇派之宝冰魂雪魄玦帮他解除魔障,不过恐怕要花几年时间。那人初时以为师兄是要害他不肯答应,两人还大打出手。师兄打不过他便逃走,却不放弃总是跟着那人要带他回山治病,以便阻挡他杀人。那人怒不可遏,两人便又打。如此纠缠了两年多,两人竟成了神交挚友。那人终于被四师兄感动,不过却婉言谢绝他的好意,似乎是为了报什么仇,等不得许久时间。但是却也答应从此不再滥杀无辜,要杀只杀作恶多端之人、邪魔外道之怪,师兄这才放心回山。几年之后那人终于想通,来找四师兄医病,恰逢师兄暂代掌门之位,可以动用那冰魂雪魄玦。”
宁羽白对那什么冰雪玦不怎么感兴趣,对人却很感兴趣,道:“那人是不是叫夏侯屠?”
“咦?你怎么知道?你师父跟你说过?”陆玉宁疑道。
“师父连他从哪里来都不跟我说,更别提这个了。我知道夏侯伯父是因为他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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